“什么条件？”
岳景渊别开视线，往椅背上一靠，语气十分漫不经心。
“陪我去临城出差，期间听从我的一切调遣，并且……保密。”
最后两个字，他陡然将字咬得很重。
翌日。
一到公司，顾云初就往顾如锦的工位上看了看，没人。
一整个上午，眼皮都在跳着，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刚要起身去食堂吃饭，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顾如锦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跳跃。
顶楼。
顾云初站在天台入口处往远处的顾如锦看了看，迟疑着靠近，还隔着几步远的时候，顾如锦忽然回头，冷冷瞪视她。
顾云初停住脚步，隔着一段距离跟她对视。
转眼间，顾如锦竟然快步朝她走过来，忽然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扇下去。
好在顾云初一直都在戒备着她，眼疾手快地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往旁边一甩。
“顾如锦，你叫我上来就是为了找我打架？那我没空陪你！”
顾云初鄙夷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顾如锦叫住。
“你给我站住！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那件事分明跟你有关？是你鼓动谢归远来陷害我的，对不对！”
顾云初一愣，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有些诧异地回头盯着她，只见她脸色立刻变得有些狰狞起来，狠声开口。
“果然是你！顾云初，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凭着谢归远那种三棒子打不出一声屁响的人，怎么会想得出这种阴招来？”
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顾云初唇边溢出一丝冷笑，逼近她，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阴招？和你之前做的那些比起来，这也算阴招？而且你现在竟然还敢口口声声说那是陷害，顾如锦，你脑子是真的有问题？”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毁了我的声誉，让我彻底无法在原来的圈子立足，我饶不了你！”
顾如锦忽然上前就要揪住她的衣领，却被顾云初灵活躲开，顾云初反而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顾如锦，你最好记住，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胎是你自己打的，谎言是你自己撒的，没有任何人逼你！”
顾云初顿了顿，又忽然朝她嘲讽地是笑了笑。
“对了，回到原来的圈子也不是不可能，比如你如果坐上岳太太的位置，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但现在的岳太太是我……”
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她不介意再帮岳景渊刺激刺激她……
顾如锦一愣，忽然又笑开来，朝她挑衅地喊话。
“那咱们就等着看，看最后谁才是岳氏的女主人！”
望着她重新意气风发离开的背影，顾云初唇边不由溢出一丝冷笑，有时候真不知道顾如锦到底是哪来的自信，竟然以为岳景渊还会喜欢她……
不过，这大概要归功于岳景渊操控人心的本领，以及迷惑人的演技太高明了吧……
总裁办公室。
“景渊，你昨晚都看到了吧？你千万别误会，那都是谢归远和他妈联合起来报复我……”
顾如锦站在岳景渊身边，边小声抽泣着边为自己辩解。
岳景渊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像是在听她说话，又像是没有在听。
“景渊，难道你真的怀疑我会做出那些罪大恶极的事吗？就算所有人都怀疑我，但我不希望你也那样想我……”
眼底一抹嫌恶快速闪过，岳景渊转头皱眉望着她，模棱两可地开口。
“这些事都不重要。”
“不重要？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如锦愣了愣，抬手又抹了抹泪，十分委屈地问他。
岳景渊面色依然很淡，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
“这些不会对我们的关系造成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你并不相信他们对我的污蔑，对吗？”
顾如锦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人总会倾向于将事情往自己愿意预见的方向发展，岳景渊不过是善于利用这一点。
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转过头，继续将视线望向窗外。
顾如锦却将这看成是默认，破涕为笑。
在给岳景渊送资料的路上，顾云初刚好和顾如锦迎面撞上，对方脸上已经看不出在天台上时的恼恨，反而像是有笑意。
将文件放在岳景渊的桌上，顾云初转身要走，脚步却又顿住。
埋首桌前的岳景渊将笔放下，抬眸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还有事？”
顾云初抬手摸了摸下巴，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会。
“我只是比较好奇，岳总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把顾如锦收的服服帖帖？”
岳景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冷嗤一声。
“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纯属好奇。”
顾云初答得很快，也很坦率。
毕竟能将一个人不动声色领到悬崖边站着，还能不让对方警觉，甚至乐呵呵地站在悬崖边，很难不让人好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本事……
岳景渊默默看了她一会，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
“欲望。”
顾如锦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皱眉望着他。
“什么意思？”
“人都有欲望，而我只是善于发掘利用它。”
扔下这句话，岳景渊往门口看了眼，意有所指。
顾云初原本也没想多待，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她想，看来以后要想不被岳景渊不知不觉控制住，那就一定不能让他洞悉她到底想要什么。
下班途中，汽车在路上平稳行驶。
岳景渊坐在后座，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视线快速在报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那张脸上，目光瞬间变得阴鸷。
李维均。
这张脸他反反复复回忆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忘记？
红绿灯变换，汽车在路口停下，广播里电台主播的声音响起。
“近日，在松岭路长风小区，接到多名女子报案，有企图猥亵女子的歹徒出没，在此提醒附近居民注意人身财产安全……”
将手中的报纸往旁边一搁，岳景渊问坐在前排的司机。
“你刚刚听到电台里报的是哪个小区？”
司机愣了愣。
“长风小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