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苏红,顾云初很快接起。
“顾小姐,我知道你们不久就要回国,所以给你们邮寄了一份礼物,一会快递到了后你记得签收一下。”
“谢谢……”
顾云初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竟然很快就挂了电话。
她有些怔忪地望着面前熄灭的屏幕,总觉得刚刚苏红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叮……”
房门外的门铃还在接着响。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苏红口中的快递,于是起身站到门口。
从猫眼望出去,果然见到一个穿着工作服,手中抱着一个盒子的男人,这应该就是邮递员。
刚想拉开门,手却顿住,岳景渊特别吩咐过,不能给人开门……
一直记着这条,顾云初索性站在门口,等对方离开再开门拿东西。
等了半晌,门铃终于不响了,人好像也离开了,顾云初这才将门拉开,却在拉开大门那一瞬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从没把住址告诉过苏红,岳景渊就更不可能说出来,那苏红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心头一惊,她顾不得拿地上的东西,很快就要关上门,门把上的手却被人握住……
心跳在这一刻停拍,抬眸看见的就是李戈阴沉而略显狰狞的脸……
醒来的时候,脑子十分昏沉,面前漆黑一片,眼睛是被人蒙着的。
动了动手脚,手腕脚腕立刻就感到了被绳索摩擦的疼痛,顾云初知道,自己应该是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正懊恼间,突然有动静传来,像是有一扇大铁门打开了……
“怎么样?岳总,看见人了?”
李戈的声音夹杂着冷冷的笑意。
顾云初浑身开始发僵,一动不敢动,李戈这次又要拿自己来威胁岳景渊?
可是他会来救她吗?
脸上的眼罩忽然就被人揭开,顾云初艰难地睁开眼,李戈一张阴沉的笑脸很快映在面前。
这应该是在一间废弃厂房,四周很空旷,李戈手中握着一个手机,而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是岳景渊的脸。
“岳太太,不跟你丈夫打声招呼?”
李戈忽然伸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镜头。
即使是在屏幕上,依然可以感受到岳景渊脸上的寒意,足可以冻死人,顾云初只是和他对视一眼,很快转开视线。
李戈还想说什么,然而岳景渊却很快挂断了电话,他恼怒地看着熄灭的屏幕,抬手就从背后揪起顾云初的一缕头发。
“你说岳景渊会来救你吗?”
顾云初眉心跳了跳,她自己都没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岳景渊来巴黎就是为了报复李维均父子,现在已经达成所愿,难道还会为了她这么一颗棋子前功尽弃?
忽然惨笑了一下,她冷声开口。
“你不都说我和他是演戏的假夫妻,你觉得戏都唱完了,他还会理会我这个对手演员?”
她的话说完后,李戈一张脸更加阴沉下来,又将她的头发使劲往后攥,恶狠狠地开口。
“你最好祈求岳景渊对你还有那么一点感情,否则……”
头皮被拉扯着,生疼,但比不上此刻从李戈眼底感受到的那丝恶毒,更加让顾云初觉得心惊肉跳。
李戈终于将她的头发松开,在一旁烦躁地来回踱步。
顾云初稍微镇定了一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问他。
“如果岳景渊来了,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李戈脚步顿住,低头阴恻恻地笑望着她。
“你想知道?一会看了你就懂了,岳景渊害的我家破产,我当然不会放过他,我要他的钱……也要他的命!”
要他的命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希望岳景渊不要来救她,又忍不住开口。
“可他这么做是因为你父亲多年前害死了他的父亲,你家的兴盛是因为他家的败落,他现在只能算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啪!”
脸颊上立刻挨了重重一巴掌。
李戈低头俯视她,目光几乎要在她脸上剜出一个洞来,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那不正好?我现在也是在为我父亲报仇?拿回属于我家的东西?”
冤冤相报……
顾云初觉得自己的下巴能在他手中被捏碎,而李戈忽然又低头望向她,目光在她脸上逡巡,阴沉沉地笑开。
“你现在还惦着他?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又嗤笑一声。
“别光顾着问他,你觉得我最后会怎么处理你呢?”
他脸上阴沉的笑意让顾云初几乎停了心跳。
门口就在这时传出动静,那扇生锈的大铁门被打开,岳景渊就站在那里。
他很快被一行人押着走近,目光首先在顾云初身上上下打量一圈,又望向一旁的李戈。
“我人来了,说吧,想要什么?”
李戈却并没有回话,而是和旁边的人交换了眼色,那人了然地笑了笑。
“放心,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李戈笑开来,挑衅地上前一步,看着他。
“岳景渊,你胆子倒是够大的,竟然还真敢一个人来……”
岳景渊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冷冷扫了他一眼,再次问他。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的命!”
李戈忽然暴起,拎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去,岳景渊一直都在防备着他,非常轻松地躲闪开。
而身后围的那些人也开始出手帮李戈,岳景渊一个人要对付好几个人,但竟然没有太占下风。
顾云初坐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正担忧的时候,忽然就感受到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了她的喉咙口。
“住手!否则我现在马上就割了她的喉咙!”
李戈忽然大吼了一声,几近疯狂。
岳景渊不得不突兀的停手,脸上立刻挨了重重一拳,他整个人被打倒在地,一时起不来。
李戈迅速走上前,一脚踏在了岳景渊身上,满脸都是得意和快慰。
“我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对你的影响力,岳景渊,想不到你会有一天被我这样狠狠踩在脚下吧?”
又抬脚在他身上踹了好几下,每一脚都踢得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