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狗仗人势那也是有势可依仗,不像有些人,哭着求着要去当狗,也没有人势可以仗。”
顾云初十分淡定地笑望着她,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顾如锦这么久以来,各种方法去求着攀着岳景渊,对方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自己心底应该也有些数,顾云初这句话当然算是直接戳在了她的软肋上。
顾如锦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十分好看,被气得不轻。
“女儿,你跟这样的人废什么话?她也配?”
王美妮走了上来,挽住顾如锦的手,从上到下打量了顾云初一眼,眼底满满都是鄙夷和不屑,又摇了摇头。
“你现在看样子倒是会打扮了,就算再会打扮,也不要忘记从前你出现在这里时,那副穷酸的乞丐样……”
顾云初被刺了一刺,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握紧,指甲陷入掌心,生疼。
王美妮接着又嘲讽地开口,走近她,还是那样鄙夷的神色。
“不要以为你嫁了一个岳景渊,就可以到这个家来作威作福,毕竟你要是离了一个岳景渊,你就什么都不是!”
她说的倒是很对,顾云初早就明白这一点,也从来都没有否定过这一点,心口被刺的生疼,她很快就笑开来。
“是啊,可我只要一天坐在岳太太这个位置上,你们一家人不还是要哈巴狗一样,一见了我就要不停摇尾巴,装也要装出讨我欢心的样子?”
“顾云初,你这个贱人,你骂谁是狗!”
顾如锦刚刚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顾重和岳景渊不在,她就要忍不住发作起来,却很快被王美妮拦住,王美妮倒是要沉得住气一点,只冷冷朝她一笑。
“乞丐出身就是乞丐出身,你再怎么变也翻不过天。”
又忽然意味深长地接着开口,阴沉沉地望着她。
“对了,你要记住,岳景渊离开你的那一瞬间,就是你被打回乞丐原型的那一瞬间。”
一直回到客房,顾云初耳边还回荡着王美妮说的那句话,就像是一句恶毒的咒语,不断在她耳边重复。
岳景渊离开她的一瞬间,的确就是她回到自己原本生活轨道的一瞬间,她竟然会觉得惶恐。
躺在床上闭了闭眼,好半晌后,睁开眼的一瞬间,心底却透亮。
她和顾如锦母女当然是不一样的,她们觉得没有钱的人就是乞丐,可她有母亲陪着,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到时候自由自在地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她很富足。
一想到这点,忽然就对即将开启的新生活充满期待,又忍不住想要打探岳景渊的口风,可等了他很久,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回房间。
顾云初索性直接出了门去找人,客厅里已经熄灭了灯,而顾重的书房里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她有些诧异,岳景渊还能去哪里?
一路漫无目的地绕到了宅子后头的院子里,忽然就顿住了脚步,岳景渊就站在游泳池边。
而泳池里还有一个不断游动的身影,用脚趾头想想都可以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顾云初站在一旁,有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靠近,而这时顾如锦忽然就游到了岸边,她双手撑在扶堤上,大半个身子还泡在泳池里,看起来当真十分美丽。
而美人在前,岳景渊忽然蹲下身,不知道是跟她说了些什么,顾如锦轻笑着抬手拍了拍他。
“哈哈……”
有笑声传出来,还真是好不和谐的一幅画面……
她这时才想起来,顾如锦和岳景渊到底也是交往过一年多的,人家当初都能凑在一起谈恋爱,说明本来就有些感情基础。
再一看,顾如锦竟然伸手抓住了岳景渊的手,再然后他牵着她上了岸,二人站在月光底下,单看外貌的话,还真是一对璧人……
心口莫名就有些发堵,酸涩的滋味蔓延开,顾云初知道自己不该站在这,脚步却就是抬不动。
岳景渊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如锦又笑开了,她一个劲地往岳景渊身上贴,而岳景渊看起来并没有拒绝。
顾如锦忽然又转身往泳池纵身一跳,很快游出很远的距离,而岳景渊忽然就转过头,像是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顾云初心头一跳,幸亏反应还算灵敏,迅速闪身躲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假山后头。
回了房间,脑海中竟然不断浮现岳景渊和顾如锦站在一起的画面,越想心口就越觉得发堵,甚至觉得……嫉妒。
躺在床上却一直都睡不着,她想,这一切不过就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岳景渊嫉妒?
“嗡……”
手机铃声忽然在这时响起来,她有气无力地按下接听键。
“云初,你快救救我,我写文忽然卡壳,现在完全没有思路,熬了好几个夜了,再熬下去,我就要在嫁人前先出家当尼姑了,都不用剃头就秃顶……”
孙小婧的声音懊恼地传来。
顾云初嘴角抽了抽,她大晚上的声音听起来还这么有精神,咳了几声,问她。
“那你到底卡壳在哪里了?”
“就是男女主现在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局面,我自己都分不清男女主到底爱不爱对方了。”
顾云初默了会,很热心地给她建议。
“那就写成不爱吧。”
“可我觉得是爱的吧。”
“那就写成爱吧。”
“可我觉得好像也不爱吧。”
……
在反复多次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后,顾云初终于抬头朝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求饶地对她说。
“孙小婧同学,所以你大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做选择题,而且还一个确定的选项都不给我?”
孙小婧干笑的声音传出来,顾云初没好气地随口胡诌。
“要么你就给男女主人公制造误会吧,你就写男主人公和恶毒女配在泳池边的二三事,然后被女主抓包……”
“天呐!云初,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感情不就是在误会中加深的?我觉得你这个提议非常好。”
孙小婧很激动地开口,又有些犯难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