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初这才想起来,在进咖啡店前,确实接到过聂臻的电话,当时她就透露了自己要去见顾如锦这件事。
“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聂臻退出房内,顾云初埋头,手脚还是冰凉一片,呆呆看了岳景渊一会后说道。
“我没想过顾如锦会出这样事……”
“无论如何,这跟你无关。”
岳景渊忽然靠过去,跟她一起并肩坐在床头,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揽过来,感受到她微颤的肩膀后,蹙眉说道。
“这件事和袁毅那件事有类似的地方,我总觉得是有人在故意设计。”
顾云初呆住,讶异地抬头望向他,话到了嘴边却又始终说不出口,岳景渊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忘掉今天的事,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顾云初闭了闭眼,心头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吗?
顾如锦今天如果不是出来见她,只怕也不会遭到这样的横祸,而路宁究竟又会怎么对付她?
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岳景渊大概是知道她吓到了,连着几天都准时回家,再没在公司加过班,但每晚还是要在书房处理公文到很晚。
这晚顾云初在房里躺了很久,翻来覆去都没有睡意,索性起身往岳景渊书房走。
悄悄推开门,只见岳景渊端端正正坐在桌前,一手翻着文件,另一只手正从西服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顾云初索性直接大大方方走进门,岳景渊抬头朝她牵出抹淡笑,又将掏出来的东西往桌上一搁。她走近一看,是一个食指大小的绿色包装小糖果,不免有些失笑。
“岳景渊,你竟然偷偷吃糖?”
问出口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吗?怎么会随身带这个东西?”
要知道他喝咖啡从来都只喝美式,而且是那种很浓的黑咖,顾云初想起自己从前在秘书室的时候,偷偷给他加过一次糖,结果他喝了一口后,脸瞬间就黑了。
岳景渊倒是很镇定又坦然,回道。
“戒烟,吃点薄荷糖挡挡烟瘾。”
顾云初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撤下,换成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她打开一看,里面满满一盒同款薄荷糖。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戒烟的?”
岳景渊已经剥开糖衣将糖含进口中,埋头边翻着文件,边随口回道。
“你那天扶着门框咳得太厉害,总不能让你吸二手烟……”
他语气很淡,顾云初却心头一动,本以为那个时候他在生她气,没想到他还会顾忌这些。
顾云初看着他埋头翻文件时专注的侧脸,头顶的黑发看起来有些柔软,她忍不住走进,伸手轻轻揉了揉。
岳景渊忽然转头望向她,她想了想问道。
“不是不喜欢吃糖吗?什么口味的?你吃得惯吗?”
岳景渊看了眼她晶亮的眼,一笑,忽然一伸手就将她拉过来坐到自己膝盖上。
“自己来尝。”
顾云初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看到岳景渊的脸在面前放大,紧接着就是他温润的唇贴到自己唇上,口腔里没多会就被清新的味道灌满。
原来是薄荷味的糖果……
顾云初闭上眼,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二人呼吸纠缠,唇齿间都是薄荷清新的甜味。
当晚,因为在书房里接了那样一个绵长的吻,顾云初和岳景渊一起躺在他卧室的床上,大气都不敢喘。好几次强迫自己睡着,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难以入睡。
她感觉得到,昏暗中岳景渊应该也没睡着,前几天他虽然也是搂着她睡,但今晚他简直就是把她整个人捆在自己怀里,而且手掌还时不时就在她后背摩挲。
“岳景渊,要不我回我房里睡吧?”
昏暗中,顾云初低低问了一句,说完就要起身。
岳景渊无忽然紧了紧横在她腰间的手,一开口,声音低沉而清冽,又带着一种少有的迟缓。
“聂臻现在应该睡着了,你确定你想去吵醒她?”
顾云初愣了下,心里一动,按照现在的情形看,其实她宁愿回房去吵醒聂臻,也不愿继续躺在他怀里,如“裹”针毡。
岳景渊手又在她后背游走了,而且这次直接从衣服下摆伸进去,顾云初脑子开始发蒙。想要挣扎,忽然又听到岳景渊的声音低沉地响起。
“不过你是怎么说服聂臻留下来的?我以为她会急着跟我打听她父亲的状况,现在看来她倒是挺沉得住气。”
顾云初身上是他掌心摩挲的暧昧触感,整个人靠在他肩窝,勉力让自己的呼吸听不出异样。
“我……我就是帮她打发掉了一个大麻烦而已,所以跟她做了交换,她同意留在这。”
“原来如此。”
岳景渊忽然低头,唇轻松就碰到她脸颊,轻笑一声。
“我听说顾赢来过一趟?你帮她打发掉的麻烦就是这个?”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畔,呼吸温热地扑在脸颊,顾云初脑子有些当机,却只能勉力应对。
“是……”
“顾赢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顾云初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能一边在她身上上下齐手,声音听起来还能这么一本正经地好听。
“我……就是找了跟聂臻外貌相似的小李穿她的衣服假扮了一下,不过主要是那位顾先生自己先失望了,否则我一定没法糊弄他。”
“看来他们中间确实有桩官司……”
岳景渊唇忽然覆到她唇上,顾云初忽然触电一样,猛地推开他站起身,长长喘口气后,急急忙忙说道。
“岳景渊,我……我还是回房睡吧。”
再待下去,不知道会稀里糊涂做到哪一步。
“医生叮嘱过,前三个月不能剧烈运动……”
再羞涩,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既是提醒自己,又是提醒他。毕竟二人这么长时间没接触过,万一他又跟以前一样激烈,她现在只怕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