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trez!Enchantee!”叫安得丽约的女士站起来跟沐晴川拥抱了一下,“Aujourdhui,Jevouspresenteunjeunehomme.”她朝门外叫了一声,突然就有一个人过来了。
沐晴川看着进来的男人不禁有些惊讶,“秦淮?”
“莱雅!”秦淮穿着白大褂,还是掩饰不住那股帅气。“你过来是……”
“哦,我来做产检……”沐晴川不好意思道,没想到介绍给她的人是秦淮,一旁的小花已经对他冒星星眼了。
“看来你们认识!”安得丽约高兴地说,“这位是新来的医生,也是我的助手。”
秦淮看着沐晴川的目光稍稍有些黯淡,没想到她都结婚了。做完产检后,小花到秦淮身边道:“帅哥,你是中国人吗?”
秦淮点点头,他是华裔,“感觉怎么样?”秦淮问沐晴川。
“还好。”沐晴川说道。
“你的丈夫呢?”
沐晴川稍稍顿了顿,“他在中国出差。”
秦淮在纸上迅速写着什么,“这是我的新号码,你都没给我打电话!”
沐晴川有些囧,“刚刚回来,事情有些多,对不起啊。”
“那这周六一起出去聚聚怎么样?”
“好。”沐晴川答应了,拿着产检报告跟秦淮告别,小花还在一旁欣赏着美男。
“我对中国男人刮目相看了!”小花走出医院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沐晴川哭笑不得,以她这种性格……
——
邹俊奚看着夜空下渐渐明朗而又圆满的月亮,她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做什么事情呢?“嘿!”兰欣突然在前面出现,“中秋节要不要去我家,我舅妈做的月饼可好吃了。”
邹俊奚垂下眼眸,“好啊。”
“你真的答应了?”兰欣问了一句,“行,那我让舅妈多做一点。那我先走了。”
邹俊奚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看着手机上女人偷拍他的照片,这好像是遛猫的时候拍的。他一阵心烦,把手机扔到一边,手也握成拳——
第二天,沐晴川很想回国,很想冲破一切束缚,只为见那个男人一面。在屏幕上拨出那个熟烂于心的号码,她拨了又删除,打了又能怎样呢?然而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拨出去并且接通了。“喂?”是个女人的声音,沐晴川顿了顿,没说话。
“请问您是哪位?”兰欣问道,“俊奚,有人打电话过来,找你的,可是上面没显示名字,而且也没人说话。”
沐晴川马上把电话挂了,带着些许悲凉,或许他们只是在工作,或许她真的误会了什么,或许——
“谁打电话过来?”邹俊奚得空把手机拿过来,刚刚进厨房帮了舒念的忙。他翻了一下通讯录,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心里有些希冀,“我出去一下。”
兰欣看着他出去,眼神不禁也淡了下来。“那待会记得回来吃饭。”
邹俊奚出去后又打了一遍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在吗?帮我查一个号码。”
“你确定是这个号码?这是越洋电话啊,不过追踪不到信号。”
越洋电话?邹俊奚愣了愣,“没事了,谢谢你。”他看着那个号码不死心地又打一遍又一遍,可是结果却是一样,没人接听——他把手机摔在地上,心里的阴霾挥散不去。
沐晴川没办法接受那个事实,不管怎样她都该回去看看。“你要去哪里啊?”小花进来就看见沐晴川一副要去远门的样子不禁疑惑地问道。
“没——”沐晴川安定下来,把一旁箱子里的衣服慢慢放回柜子里,她不能功亏一篑。
“这是刚煮好的咖啡牛奶,放在这里了。”小花关上门出去了。沐晴川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就不应该打这个电话——
周六的晚上,沐晴川邀请了秦淮在家里吃饭。秦淮有些受宠若惊,他准备了很多礼物。“伯父好。”秦淮一进门就看见了洛伊坐在沙发上,有着些许威严。
洛伊微微点了点头,“坐吧。”他示意沐晴川现在在厨房里忙着。
秦淮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心里微微震撼,“伯父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工作呢?”
“什么都有。”洛伊回答,“主要是国外市场,你的父母是在雷诺那边搞研发的?”
“您认识啊!”秦淮有些高兴,“他们本来在那边工作,后来去洛杉矶了。”
洛伊挑了挑眉,不一会儿魏齐和安熙从楼上下来,两人的情绪有些怪异。“怎么了?”洛伊问道。
安熙表情有些冷硬,“他要回中国。”
魏齐则是十分不自然地下来,“叔叔,我打扰你们也好一阵了,也是到该走的时候了。”
“走走什么走?!”安熙不禁叫了起来,“你最好滚远点别回来!”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魏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都没给他台阶下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叔叔,我先上楼。”
秦淮看着这有些怪异的一幕……“那个是莱雅的哥哥吗?”
“是的,让你见笑了。”洛伊说道。
不一会儿沐晴川出来,看见秦淮她打了声招呼,“过来吃饭吧。”
沐晴川的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用送了,就在这里吧。我是你的责任医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秦淮笑了笑,帅气的脸庞上有着些许放松。
沐晴川朝他招了招手,看着他钻进车子里远去,她从不知道以前喜欢躲在角落里的男孩,现在变得如此勇敢和从容。
……
几个月后,很快就到了年关,沐晴川真的很想回去看看,这天,她等来了劳伦斯。几个月不见他好像更沧桑一些了。“这是你的东西。”劳伦斯有些无所适从地看着桌子。
沐晴川感到挺惊讶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主意,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他陷入了某种感情里。“谢谢你。”
劳伦斯站起身,“我先走了。”他走得有些急,险些在大门处跌倒。沐晴川不知道这几个月给他带来了什么变化。不过看着桌上的护照,她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什么?你要去中国?现在肚子都那么大了!不行!”安熙知道她去中国的事之后一脸的不同意,魏齐抱着一个孩子在旁边,这是他们两领养的。
“晴川,要不等生完孩子再回去吧,我怕出个什么事。”魏齐也不太赞成沐晴川的提议。
沐晴川高兴的情绪微微降下去了些,魏齐拉着安熙,让他别去捣乱了。
沐晴川一个人回了房间,稍后她的门就开了,是洛伊,“你想去找他吗?什么时候去?”
沐晴川有些受宠若惊,“我想这两天就回去。”毕竟就快过年了,她也想给男人一个惊喜。
“那我陪你一起去。”
“爸爸……”沐晴川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流露出一丝暖意……
三天后,除夕之前的一天,沐晴川和洛伊出发到青城,他们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冬韵。“把外套披上吧,我怕你会冷。”
“嗯。”沐晴川乖巧地把外套穿好,看着机场里也是渐渐有了年味,她不禁闪了闪神,“爸,我在市中心订了酒店。”
洛伊提着行李,里面都是一些冬天的衣服,所以有些重。
“爸,我来提吧。”沐晴川道。洛伊摆摆手,事隔多年再踏上这片土地,有些许不明的情绪。
两人赶到了下榻的酒店才接近中午,沐晴川领着洛伊在旁边的餐馆吃了饭,她知道他有事情要去办,“爸,你想见见她吗?”
沐晴川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撕下一页,“我不确定她是否还住在那里,爸爸,你想去就去看看吧。”她把纸条塞进他手里。
傍晚,沐晴川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一件暖和的手工斗篷出现在小区外,她看着上面的灯光,家家户户仿佛都添了一丝喜庆,唯独那家没有。沐晴川的眼睛里蓄满泪花,她站在那扇门前久久都没有动作。
“你是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声,沐晴川吓了一跳,急忙站好,“我来……”
“你是来找住在这的小伙子的吗?”大妈问道,大妈还是那个大妈,只不过认不出来她而已,“咦,我突然觉得你声音好熟悉啊。”
沐晴川紧张地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刚刚过来……”
“是我老花眼了,你这么漂亮!你说那小伙呀?搬走了!”大妈说道。
搬……走吗?沐晴川没想到会这样。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闺女好好的也不见了!”大妈继续说道。
沐晴川不说话了,许久才道,“谢谢您,我先走了。”沐晴川有些许失落,几个月对她来说漫长又充实,但是她不知道的事同样也有很多。
沐晴川漫无目的地走着,回还是那熟悉的街道,但是往日的温存已经不在了,沐晴川在不远处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路边那辆熟悉的车心跳也不由地加快。就像一个偷窥者一样,小心翼翼地在角落里。
车门打开了,首先是兰欣从车上下来,戴着鸭舌帽,浅紫色的毛呢大衣,脸上带着笑意,脸颊因为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而有些许红润,她向车里说了几句什么就先上楼了。
随后沐晴川就看到男人穿着灰色的毛衣和黑色大衣从另一边下车,头发微微松散着,还是那样英俊的外表。沐晴川的心里不禁紧张了一些,男人突然往这边看来,她吓了一跳,里面往墙壁的那边走,等她再看的时候,男人已经抱着一箱什么东西上楼了。
沐晴川心里微微一沉,随即就笑了起来,有些自欺欺人,有些癫狂,也对,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她一声不吭就走了哪还会理你。可是不甘的只有她心里面的一口气,类似于一息尚存的那种……沐晴川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心里暗笑自己的没文化,她走出了小区……
“喂!你扛着这些东西不累吗?”兰欣对着邹俊奚说道,“这可是五楼啊!”
邹俊奚嘴角扯了扯,“不累。”
“唉,也是,我终于把你给使唤上了!”兰欣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