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到关键时刻就靠不住!”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用嘴撕了那个人!
一遍铃声过后,电话自然挂断,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五秒,邹俊奚再次打了进来。
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
鼓足了勇气壮了胆,指尖颤巍巍的划过屏幕的通话键。
“喂,邹先生,这么早有什么事吗?哈……”她佯装刚睡醒,还配合着打了个哈欠,手心已经是涔涔冷汗。
“给你半个小时来君临见我,迟到后果自负!”
一句简短的话,她能够深深的感觉到语气里的深深阴寒,耳边已经没了声,她依旧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
时间,仿佛定格了几秒,突然,她站起了身,打开衣柜慌乱的开始挑衣服,挑鞋子,挑包包……
“吴怡,你这是要去哪?”艾瑞克诧异的看着她像间接性抽风发作一般忙做一团,一脸不解。
“禽兽,要是我今天一命呜呼,你记得把我的骨灰和奶奶葬在一起。”吴怡停下手里的动作,无比认真的抓着艾瑞克的肩膀说道,那一瞬间还真像将死之人在立遗嘱。
说罢,还不等艾瑞克反应,吴怡已经将他推出了房门,只用了短短七秒的时间更衣完毕,旋即如一阵风冲出了屋子。
“去赴死的这么急?难道赶着投个好胎?”
房间里独留艾瑞克一个人在静谧中凌乱,喃喃自语的往大开的房门口看。
二十九分钟零六秒,吴怡气喘吁吁的敲响了总裁办的大门。还好,她从小区后门逃脱没有被记者堵上。还好,一个出租车师傅入行前开的是赛车。这才能火急火燎的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了‘阎罗殿’报道。
“进来。”
房间里的声音低沉的好似大提琴的音调,在此刻吴怡耳闻却好似死神的号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安慰着自己,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办公桌后,邹俊奚冰冷的脸,让人看一眼就感觉整个世界都遁入了黑色的漩涡中。
“我……没迟到。”期期艾艾地说着,脑袋耷拉了下去。
吴怡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但此时此刻,在低气压的环境下,心里忐忑到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是什么?”邹俊奚微微垂下的眼,修长白皙的食指点在报纸上,那几张组图清晰的展现在吴怡的眼前。
她别扭的站在办公桌前,声如蚊蝇:“昨天没告诉你,我从医院出来后遇到了云轩,他送我回家。”
“云轩?”邹俊奚薄唇一丝嘲讽似有似无,整张脸黑的像是暴风雨即将袭来:“称呼都这么亲昵?”
“怎么了?”吴怡怯生生的看着他,哆嗦着唇瓣解释道:“我们是朋友啊,这么称呼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食指慢慢收回,右手握成了拳头,她在他面前,一口一个‘邹先生‘,却还能理直气壮的对别的男人直呼其名!
“吴怡,知道错吗?”他连名带姓的质问,那如琥珀般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她只觉得犹如芒刺在身,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哪来的底气,鼓起了腮帮道:“我除了隐瞒你外还能有什么错,都说了我们是朋友,他送我回家有什么错?”
“呵……”闻言,邹俊奚兀地笑出了声,只是那薄唇勾勒的弧度满满的阴寒,旋即他站起身,捋了捋衬衣袖口,往她身侧走去。
吴怡感受到的不是一个人在靠近,分明跟前逼近的是一道寒潮,她咽了口唾沫,还是心底发毛。
直到他的脚步顿在跟前,吴怡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直直的瞪着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干嘛?”
邹俊奚不言,紧抿的嘴角垂下,俊逸的脸上更显几分凛冽。
右手搭上了她肩头,轻轻用力,吴怡已吃痛叫出了声:“你干嘛,好痛的!”
“惩罚你而已。”他声线低沉,手掌下移了少许,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不由分说拖着她便往卧室去。
宽大的kingsize上,吴怡局促不安的盯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细长的指尖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的纽扣。
一颗,两颗……
喉咙干涩,有拼尽全力冲出休息室的冲动,已经预感到他下一步的动作。
直到衬衣被随意丢在床角,他紧实的胸膛,深刻的人鱼线和腹肌在眼前一览无余,吴怡忙不迭的缩在了床头。
抱着膝盖,像是一只刺猬维持着防备姿态:“你……你别乱来,才刚出院……”
眸光闪烁着害怕,更像是一只兔子在面对饥肠辘辘的狼,而她的模样在邹俊奚看来就是一道可口的午餐。
但,他没有心急,褐色的眸子里尽是平静:“衣服脱了,乖一点。”
“邹先生……”她深吸了一口气卸下了防备,看着邹俊奚已经冷静下来,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
峨眉紧锁,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在介意我和云轩,你大可放心,契约两年内我不会和任何人交往。”
“还想交往?”邹俊奚剑眉轻挑,听她这口气怎么都像是因为契约束缚,所以她只能和穆云轩偷偷摸摸的进行地下恋情?
“不,不是!”吴怡努力的想解释,关键时刻舌头打结,脑子里混乱的思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双手不断的比划着,舌头依旧捋不直:“我的意思……”脑子里一空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遗忘,她索性叹了口气:“算了!”
她只是极力的想解释清楚昨天和穆云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平平常常的一件事,邹俊奚却非要小题大做!
“那就开记者招待会澄清。”
“不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吴怡直接否决,一副赌气的样子,因为这么一个报道就召开记者招待会,穆云轩知道会怎么做想,岂不是觉得是她急不可耐的想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看你清到什么程度!”邹俊奚微微眯起的眼尽是揶揄,转而已经单膝跪在了床沿,欣长的身子,轻而易举的将她圈在了身下。
吴怡紧紧闭上了眼,头顶的阴影伴随着好闻的檀香,竟然让她有了些许反感。
“你是我的,最好记住。”耳边的声音是警告,她只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人都不可染指。
疼痛,不管是身还是心。
他粗鲁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惜,吴怡紧咬着唇艰难的忍受着。
时间从未感觉如此的漫长。
醒来的时候,身体的疼痛,让她不禁呻吟出了声,撑着手臂坐起来,被子旁是散乱的衣物,放在床头的包包已经不知所踪,里面有手机还有钱包。
留下的欢爱痕迹,似乎是在告诉她,巫山云雨是真的发生过。
“邹俊奚!”她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满是气恼。咬牙切齿的掀开被子来,腰际酸痛,又只好坐在床边歇息。
缓了缓,这才拿起衣裳颤巍巍的往浴室去,淋浴下,身上一块红一块紫,镜子里锁骨留下的齿痕显而易见。
突然,她蹲了下来,想放声大哭,心头憋着的委屈却无处释放。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她只是想要妈妈的手镯而已,邹俊奚为何不肯放过她!
要是没有邹俊奚,她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吴怡在你那里吧?”李子铭打来电话的时候,邹俊奚正翻动着云凌的资料,成立不到一年的公司,弱小的像是手中蝼蚁。
“嗯。”他淡淡应了声,没有过多的解释。
“准备金屋藏娇几天,这有人在找了。”李子铭带着调侃的语气,报道他也看过了,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会让吴怡越抄越红而已。
本来,他也准备策划为吴怡造势炒新闻,狗仔比他还要积极,不过这对吴怡自身来说可能是一场灾难。
“看心情。”他不愿多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身上依旧寒气直冒。
“那就完了!”李子铭叹息一声:“你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某人出狱的日子遥遥无期呐!”
挂断了电话后,他往休息室瞟了一眼,剑眉轻轻蹙起,不过数秒又收回了目光,手里的云凌公司档案放在了抽屉里。
吴怡在浴室里呆了近一个小时,肚子很饿,她也不出休息室,就窝在床上,穿好衣服被子掩过胸口,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出神。
房门被推开,她也没抬头看一眼,邹俊奚扫了她一眼眸光暗了几分,扭头给了岑蔚一个眼色。
岑蔚没有敢多看,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把手里的东西搬进房间里,在浴室里放下了一对牙刷一对杯子,一蓝一粉相互依偎。
陆陆续续的,又带了很多东西进来,原本空旷的房间,总算充实了些。
干完了手里的事情,岑蔚不忘轻手轻脚的将休息室的房门掩上,看着邹俊奚站在门口,疑惑的问道:“邹总,您这是要搬到公司来吗?”
“再说。”他应了一句,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岑蔚点了点头,心里猜度想必这次的事和早上的晨报有邹大关系。但,他识趣的没有八卦,否则脑袋就该挂君临大厦去了。
吴怡依旧发呆,深谙想要逃出君临不可行,反正邹俊奚要软禁她,就让他软禁,索性破罐子破摔。
“吃点东西。”邹俊奚迈着步子入了房间,一份牛排,一杯果汁搁置在床头柜上,放下的动作很轻。
“不吃!”她气恼的回了一句,瞥了邹俊奚一眼,不自觉的撇了嘴。
“随你。”落下这么一句话,身影消失在门口。
吴怡看着静静放在跟前的牛排和果汁,气得牙痒痒,拿起枕头就往门口砸去:“邹俊奚,你混蛋!”
又将她圈养在这里,她又不是他养的宠物。
或许,他真当她是宠物来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