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日子里,我上学时上学,下学后若是接到工作就去工作,若是没有工作,我就去买菜做饭,然后在小晴和项男羡慕的眼神中,大快朵颐。
吃饱后,就拉着两只女鬼去散步,然后顺便舒展一下骨头再回家。
可是躺在床上,听到小晴偷偷出门去见师轩树,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墨非夜来。
虽然他骗了我,可是我的心依然挂在他的身上,我依然会想着他。
想的流泪,想的睡不着觉,想的梦里会梦见他,梦见他对我笑,温柔的哄着我,温柔的对我说话。
可是这一切的切都是假的,再温柔也是有目的的。
折骨醉说他想要用我的心重新复活,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折骨醉曾经说过,墨非夜背着我抓了鬼魂,他抓鬼魂做什么?
对了,柯雪林,我得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她被墨非夜抓住的时候,曾经说过她背后有人,这个背后人是不是墨非夜?是不是他们俩个人当时哄骗我的计谋。
不行,我得找到柯雪林。
我猛的坐起身,一股冷气自我身边飞过,我感觉墨非夜刚才就坐在我床边,我一醒来他就走了。
我呆愣了一秒中,起床走到大厅叫项男,她立马出现,幽幽的说:“半夜不睡觉想吓鬼吗?”
“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柯雪林,她也是鬼,长的很高大,呃,有一米七的个子,腿很长很直,见人虽是笑眯眯的,但是杀气很重。你看她时,会感觉她全身都是冷冰冰的,和你这种冷冰冰完全不一样,她是那种阴森的冷,不像是你冬天化雪般的冷。反正你看到她,你就一定会认出她来。”
我急急的说了一大堆,最后问她:“能不能找到她?”
“我没见过她,又没有她身上的味道,你让我怎么去找?”项男很无奈。
“我知道。我找她就是想问问她,她有没有和墨非夜联手一起欺骗我,我总觉得墨非夜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说。
项男说:“竟然你都替他把借口找好了,你还犹豫什么?小晴为了师轩树,把自已的命都交出来了。你还在这里为了他有没有骗你的事做挣扎,我觉得你这就是吃多了没事做。”
我怔怔的看着她:“我也愿意为了他死,可是他骗了我。”
“骗了你,你依然活着。死了那就是死了,没得活。哪个重要,你钻什么牛角尖?”项男冷笑。
“我只是不想稀里糊涂的。”我急说。
项男说:“你不是不想稀里糊涂的,你只是顾着你的自尊面子不受损,那有没有想过他也有面子自尊?你就敢说,你这一生都没有骗过人,都没有秘密?”
我微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你也说了,前世就是前世,和今生没有关系,那你还在犹豫什么?今生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只看到他宠你疼你护你爱你,唯一的就是他去哪做什么从来不和你说。”项男看向我,“鬼王的事对你一个凡人说,你除了担心还能帮上什么忙?”
我踉跄的往后倒去,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整个人都惊呆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要让墨非夜这只鬼王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吗?”项男冷笑,“你想查柯雪林和墨非夜有没有骗你,查出来以后呢?永生不见面吗?”
“不是的。”我摇头,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是想知道。”
项男顿了顿:“好,我帮你查。”
项男真的去帮我查了,但我的心里却反而更难受不舒服,连上学也无精打彩。
三天后,项男回来了,同时也带来了柯雪林,我急忙问她:“你和墨非夜有没有骗过我?”
柯雪林挑眉问:“哪件事?”
我骇然:“还哪件事?难不成你们有好多事都瞒着我?”
柯雪林不屑的很:“你又不是我们圈中人,为什么不瞒着你?”
我深吸一口气问她:“许心怡是不是你们杀的?”
柯雪林微顿:“是。”
我惊的张大嘴,看看柯雪林再看看项男,唇抖了抖问:“为什么要杀死她?”
“她出卖灵魂给厉鬼,想要让厉鬼杀了你,我当然要趁着她没成功前,把她给杀掉。”柯雪林说的理所当然。
“可是她是人……”
我的话还不有说完,就被柯雪林打断:“行了,别圣母了,你死了就高兴是不是,一个捉鬼的人居然连是非都不分,还要来说教我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讶然的看着向她,她不屑的很:“要不是他,你现在还能活着?”
我再一次吃惊,抓着她肩膀问:“你说什么?什么叫做要不是他,我不能活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发怒了:“什么什么意思,他默默的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又不知道还在这里质问他,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那你告诉我?”我也怒了。
“他离去的那十天是去疗伤,但他不是因为他自已,而是因为你。那天你说你的脚痛,他就把自已的阴气和修为注入到你的身体里,替你把脚治好,他自已却因为阴气的泄露和修为的流失,不得不躲起来治伤,不然他就会魂飞魄散。”柯雪林冷冷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啊。”我震惊的喘不过气来。
“你当然不知道,若不是他把阴气和修为渡给你,你以为你灭鬼能那么厉害?你以为你的皮肤能那么好?那都是他把修为渡给了你。”柯雪林眼神冰冷的盯着我。
我震的全身发抖,我不知道他为我做了这些。
“他拼命让你接工作,又把钱给拿走,就是想让你快速成长,因为前世害死你和他的人,今生又盯上了你,若是你不强大起来,怕是又要被他们害了。”
柯雪林的这番话震的我打了一个激灵:“前世害死我和他的人,他怎么会死?他不是娶了别的女人吗?”
柯雪林别开头:“你还想知道什么,你找他去,我走了。”
说完,不顾我的喊叫,消失在我眼前。
“害死我和他的人,他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不,他说过他二十九岁的时候死掉了,被人害死的。
他为他外祖家做了那么多,怎么还会被人害死,我不相信,我要去问问他。
可是我去哪里找他呢,他好几天晚上都没偷偷的回来看我了。
我捧着脸大哭,也哭不回他来,摸着胸口印记哭喊着叫他,他也没有回来。
我失魂落魄的如孤魂野鬼般游荡了几天,也没能找到墨非夜。找师轩树,他说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担心他。
却找不到他。
而学校也放假了,我答应过项男,放假了就送她回家。
把项男的骨灰盒放在背包里背起,师轩树说要陪我走,他也知道了小晴是鬼的事,让小晴附身在黑伞上,陪着我去送骨灰。
项男的家住在山里面,从这里去,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我直接买了飞机票。
下了飞机后,又坐客车三小时来到一个小镇,又摇摇晃晃的山路十八弯坐了四个小时,再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终于到了三面环山的小山村。
村庄不大,而且房子与房子也隔的很远,二层的楼房就只有那么几栋,其他的都是平房,项男家就是这少有的二层楼房的其中一家。
一进村子,就有村民们朝我们看来,眼光中带着好奇和打量。
但一路走下来,我发现,村民们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偶尔见一两个年轻人,不是缺胳膊的就是瘸腿的。
我不由有了同情心,却无能为力。
随着项男的指导,我们来到项男家,她家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住了许多的花和树,看着很有休闲的味道。
我高声朝里喊:“有人在家吗?”
没人应。
我再喊一声:“有人在吗?”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从堂屋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我们,疑惑的问:“你们有什么事?”
黑伞下的项男哽咽的对我说:“那是我妈妈,她才五十岁,怎么那么老?”
是的,眼前这个妇人看着就好似六七十岁一样,沧桑的很。
“我是项男的朋友。”我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我们……”
“你们是男男的朋友,那快请进,我家男男呢?她怎么没回来,这都好几年了,她都没回来,这丫头,只要她好好的,我也就好好的。”
项男妈妈不待我说完,立即惊喊出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拽着我就往院子里拉。
我立即笑着跟上她的脚步:“阿姨,你慢点,别急。”
随着阿姨进入屋中,我才看到,楼房虽是楼房,但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是毛坯,根本就没装修。
项男妈妈把手中孩子往地上一放,立即去倒水给我们,嘴里还不忘问:“我家男男现在怎么样?好几年了,我可是想死她了,只要她在外面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来,喝水。”
接过杯子,我一口气喝完,这种感觉就如在我家一样,招待客人才会拿杯子出来,其他的时候喝水都是直接用碗的。
我先她一步把地上的小孩抱在怀里,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饼干放到他手里,对他笑着说:“姐姐给的,拿着。”
小孩看着我不说话,但看着饼干的眼睛却冒着光,他朝项男妈妈看去,得到她的点头才把饼干拿在手里,口齿不清的说:“节节。”也不知他是叫我姐姐,还是说谢谢,我都高兴的应了。
“你们是男男的朋友,男男呢?”项男妈妈坐到我对面问我。
我朝师轩树看去,他眼观鼻,鼻观心的。
“我叫夏天。”我拿起杯子小抿了一口,正想着怎么告诉她时,她怀里的小孩子却指着我身边的项男叫:“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