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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故事

那个山洞,是村里人都不会去的。

可是却从来没有叮嘱过自己家的小孩。所以,才引发了今天这些事情。

那件事情,把秋含给吓到了。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敢有从前那般好奇心。

从那以后,她便成为了一个害羞腼腆的女孩。

秋含说:“小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我会觉得我比别人优秀很多,我比别人大胆很多。那时候,我以为我长大了,会不一样。可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以后,对很多事情就再也不敢了。”

也正是这样,秋含在人世间的小半生,都是庸庸碌碌的过来的。他从来不敢冒险去做某件事情。

人世间的忙碌、种种,都像是变成过往的云烟。

可是,她再也做不回从前,那个勇敢的她了。

没有办法的是,秋含就这样变成一个内敛的人。

秋含说:“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奶奶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秋含说,那个女子叫虹露。

虹露是一个善良真诚的女子,长相也是万中无一,她的父亲是当地一名有财有势的员外,勿庸置疑,她的家世、品相都是很优秀的,但同龄女子已为人妻、人母,她却迟迟未能嫁人。没错的,她是未能嫁人。

她的母亲本是他父亲的原配,在一书香世家长大。十六岁那年,她的母亲嫁与他父亲,十七岁那年,她的母亲生下了她。可这人世间的事,都不会简简单单的发展。她的母亲企图与娘家一长工私奔,本来,两人在虹露母亲嫁人之前便两情相悦,奈何,私情败露,没人能容忍这种事情,虹露母亲被浸了猪笼,长工逃跑了,不知所踪。即使不久后,虹露父亲娶了新的妻子,但他的眼睛始终都装着满满恨,虹露在家中的地位也不言而喻,比起她的妹妹们,她只是丫鬟罢了。

有着这样的生世,有着这样的家庭,没有媒人来提亲,也没有人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她也想过,每每只是想到这些事会太痛苦,她只好作罢。

那年入春,她出门买菜,遇到一老和尚,老和尚看起来十分年迈了,走起路来都会喘好大一口气。就在她将要从老和尚身边走过的时候,老和尚叫住了她:“姑娘,你还有该做的事没做。”她倒也是礼貌的问了问:“不知,大师所指何事?”老和尚笑了笑,没有作答,没多久便走远了,留下傻傻站在原地的虹露。

一日,她家来了一重要客人,上前招呼时,便看到是那日的老和尚,但他衣着光鲜,不是那日的和尚打扮,虹露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客人走的时候,说他有一珍贵物件要赠予有缘人,说罢,便走到虹露面前,把一块镶嵌了宝石的镜子递给了她。虹露也把镜子当作宝贝,放在了屋子的抽屉里。

夜里,大约凌晨的时候,虹露的屋子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虹露被惊醒后,绿光便黯淡了下去,而这样的情况,连续了三晚。第四天夜里,整个房屋散发绿幽幽的光时,虹露便壮着胆子起来探个究竟,原来,光源来自于那个装着镜子的抽屉,拿出镜子的那一刻,虹露被吓了一大跳。

镜子里有一群人,正上演着他们的一幕幕人生。其中,虹露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穿着将士的衣服;还有一个和虹露长相及其相似的女人,穿着舞女的衣服。镜子里,两人站在河边攀谈,慢慢地,变为争吵,后来,将士便把舞女推到河里去了,任凭舞女怎样呼救,他都无动于衷的看着,直到舞女完全沉了下去,他才转身离开。不久后,一艘渔船来到河边,把舞女打捞了起来,可舞女回天乏力,已经死了,渔夫把舞女葬在了岸边后,撑船离开了。而这一切,都被河里的一条鱼儿看见了,鱼儿的眼角流出了一滴血泪。

镜子里绿幽幽的光又黯淡了下去,镜子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镜子。

第二天,那位赠予她镜子的客人上门拜访她父亲,还特地告诉她:“这块镜子有五百年历史,它很有灵气,知道好多事。”

当晚,虹露刻意等待着,凌晨到了,果然,镜子又散发了光芒,虹露急忙拿起镜子,这一次,她实实在在看到他的父亲了,那是他年轻的时候,温文儒雅,他牵着一位女子的手,那位女子和虹露及其相似,没错,那是虹露的母亲;可女子看起来并不那么快乐。后来,女子经常一个人出门,然后前往一条小河边幽会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正是虹露昨晚看到的那位渔夫长相的人;后来,两人私情败露,女子被浸猪笼,男子不知所踪。女子留下了一位女儿,在她浸猪笼那天,刚年满半岁的女儿眼角流出了一滴血泪。

镜子里绿幽幽的光又黯淡了下去,镜子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镜子。

虹露一夜未眠。第二天,她打算带着镜子去归还那位老和尚。可谁知,老和尚自己便来了。

还没待虹露开口说话,老和尚便先说话了:“你父亲前世是一名将士,爱上了一名舞女,舞女便是你母亲的前世,可谁知,将士碍于舞女的身份,不愿娶她为妻,最后,还杀了她。路过的渔夫葬了舞女,渔夫便是与你母亲有私情的男子的前世。而这一切,都被你看在眼里,你的前世便是那只小鱼儿,你同情舞女。前世的孽缘,今生来还,所以,你母亲以爱和生命报答渔夫,也报复了你的父亲。”虹露缓缓的说道:“为何你要告诉我这些?”老和尚笑了笑答到:“姑娘,人世间的有些事,不可太过执着,要学会放下。”虹露仰天大笑了起来,然后走出了自家大门,往南一直走去,从那以后,没人再见过她。

原本,在虹露第一次见到老和尚的那天,虹露买好了砒霜,打算在母亲忌日那天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秋含说:“我一直觉得,人要学会把自己身上的七情六欲藏起来,要不然,就会发生危险的事情……”

秋含说, 不喜欢阳光风情万种的样子,它总会让我想起,很多悲伤的事情。

每一格空气都爬满了熟悉的味道,让我想起往昔岁月,因为曾经的某年某月,空气里也曾有过这样的味道。

他走了,就是踩着那抹气味离开的。

曾听谁说过,人身上被老天爷种上七情六欲,如果我们不够理智,它们就会发芽生长,然后爬出来控制着我们。我想是这样的吧!不够理智的人,总是被情绪左右。

这件事,至今为止,我都不觉得是真的。我和他并不熟悉,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十七岁那年,他突然的离开人世,我才了解起他的事情来。

他是一个才华横溢、听话懂事的男孩子,在长辈们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如此的。他上学的高中,是有名的重点中学,他的成绩也是很拔尖的,班主任老师说他上重点大学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在高三上学年,他恋爱了,和一个成绩极差的女生,父母知道后,逼着他分手,他也反抗过,也和父母保证过,可是没什么作用,父母的态度及其坚决,不分手就转校,最后,悲剧发生了,他从他家一跃而下,整整21楼,他的模样已经让人无法直视。后来,他的妈妈每每提到这件事,都会说,她应该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是再怎么悔过,他都走了,回不来了。

可惜了,很优秀的这样一个男孩,把生命定格在年轻的十七岁。我记得,他很爱看书,无论走到哪里,手里都会拿着一本书,不是什么教科书,而是很多人都不感兴趣的外国文学作品,他告诉我,他想去上海上大学,那里是中国最发达的地方,他可以见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我想,如果没有那纵身一跃,他一定可以活出生命的精彩,不会像现在这般的躺在那一片苍茫的荒山上。终归是太年轻了,犯错了必定要还的;终归是太年轻了,抗不起的事太多了;终归是太年轻了,走的路太少了。

他的妈妈在不久前确诊了癌症,他的爸爸头发几乎白完了,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家里的长辈说起他来,都会一声声的叹息,然后说上一声:太傻了。

我们无法阻拦七情六欲影响我们,但是决不能让它操纵我们。我们学习知识,是需要进步,而理智,就是人进化到现在的体现。不知,在另一个国度的他,有没有思考过这样问题。

阳光普照大地,留下它独特的痕迹,让岁月也变得芬芳,时光也在流浪,回不去搁浅了的回忆。改变不了的事,成为遗憾的事,总是给活着的人带来最深的苦痛。

人生这一路,我们再怎么折腾,也必须得自己所犯的过错买单,所以,走好每一步都是及其重要的,不要找借口说做不好,更不要逃避,那真是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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