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守卫见里屋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刚想大声呼叫关主,就被公主忙嘘声制止,公主和他们说:“具体的不要问,事关重大,救人要紧。”
两守卫知趣地点点头,跟随公主多年,他们早就知道有很多事是自己不该问,也不用去想的,大人物间的事,不小心卷进去可就连渣都不剩了。
两人一边一个,搀起许遥清往外屋走,公主招招手,“哎哎哎,别领到外屋去,容易被发现!”
两人哦了一声,在公主引导下,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许遥清放到了公主的床上,公主向外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俩给他处理一下伤口,男女授受不亲,我就先到外屋去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俩人都是糙人,哪懂什么处理伤口这样的事,但公主命令已下,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先把胸口的剑拔了出来,在看到剑柄上的虎头,二人当即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收起了懒散的态度。
二人看着许遥清胸口的贯穿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再检查了一遍全身,并没有什么伤痕,二人只好到外屋禀告公主。
“公主殿下,我们检查了一遍,这位公子只有胸口的贯穿伤,没有其他伤,这个贯穿伤我们两个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罚你俩回去之后给我好好读读医书,这么重要的人要是死了怎么办!只能等明天胡爷爷来处理他了。”
许遥清脑内银浦和“许遥清”在讨论对策,“师父,这贯穿伤不治不行啊。”“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治啊。”银浦没好气地回答道。
“师父,您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的存在吗!”“嘿嘿嘿,谢谢夸奖,不过当年我是无敌的,为啥去学怎么疗伤啊。”
“您再怎么无敌总受过伤吧。”
“受过啊,但这功法不是晋级就能疗伤了吗?”
“……”
两人说了半天也没得出个解决办法来。
公主对两守卫说:“你们去外屋睡吧,等明天胡爷爷来处理,你们一定要看好门,不能让外人闯进来。”
“是,公主殿下。”
公主看了看床,已经被许遥清占了,便从一旁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再过不久天就亮了,自己就在一边守着就好。
公主想起娘和自己说过“女子的房间,男人是不许进的,要不就杀了那个男人,要不就嫁给那个男人。”
公主看了一眼许遥清,心想:虽说长得还算眉清目秀,但我可不接受,这次你进我的房间是事出有因,原谅你了,哼。
月光从窗户爬了进来,窗外的微风拉着小树撒娇,小树陪着风摇啊摇,把风逗得抖了抖,月光在屋里看着它们,满眼羡慕,小树发现了这个可怜家伙,树影便陪着月光玩起了捉迷藏。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许遥清醒了过来,整个人有点懵,心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想起身,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起来,胸口的贯穿伤一动就会很疼,而双臂尽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许遥清刚想问有没有人,便感知到了趴在自己肚子上的公主,他喊了两声公主殿下,公主一激灵醒了过来,咂了两下嘴,惺忪的睡眼一抬,就看见许遥清看着自己,一下吓的清醒了过来。
“哎哎哎,你别看,我刚睡醒,怎么能让你看见本公主这么失态的样子,快别看!”
许遥清闭上眼,女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许遥清询问:“能睁眼了吗?”“不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许遥清猜她可能是在换衣服,便耐心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再次询问道:“能睁眼了吗?”
“不行!”
“……”饶是以许遥清这般心性也都有些不耐烦了,但自己这状态,也着实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一阵瓶瓶罐罐的响声,再配上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倒也悦耳,可再动听的声音此时许遥清都不想听,自己的伤还很重,没时间耽误在这里。
许遥清硬着头皮说:“公主殿下,得罪了。”许遥清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女子令他看呆了,几分艳丽的浓妆,配上一支繁复却又不奢靡的发簪,束发的发带为暗红色,尾部的金色流苏显得端庄静雅。
一身华丽的齐胸襦裙,一个庄重的玉制宫绦系在胸前的带子上,一根长绳串了下去,底下是一排串起来的玉佩,共有四个,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
再往下看,一双精美的绣花鞋,从刺绣的样式中也可以看出绣娘高超的手艺,逼真的丹顶鹤配上边上细致的云纹,仿佛即刻就要飞上云天。
公主见许遥清看呆了,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许遥清尴尬地说:“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没法起来。”
此时两个守卫正在屋外准备马车,不方便叫进来,自己……本公主才不扶呢!
“你有胳膊有腿的,怎么就起不来了,贯穿伤我一定能治好,你先忍一下,大男子汉连这点痛都承受不了吗?”
许遥清一阵无语,解释道:“我双臂尽碎,已经用不了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什么!你双臂尽碎?昨天他俩怎么没发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情!你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
公主靠近许遥清,但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一阵上下摆弄,终于环住了许遥清的腰,将他扶了起来,可在扶起之后,屋里多出来个面色阴沉的老人。
公主也看到了老人,忙解释道:“胡爷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胡管家一瞬间来到许遥清身边,手呈手刀状横在许遥清脖子边,许遥清瞳孔一缩,自己在掌握雷法后,第一次遇到这么快的人,自己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甚至连他是怎么过来的都搞不清。
公主将经过简单告诉了胡管家,胡管家这才将手收回,许遥清也知道了公主为什么会相信自己,一把没有编号的破劲剑出现在白虎关镇关将领手中,边关之事不容儿戏。
胡管家变出一个药瓶,许遥清下意识看向他的手指上,果然是空间戒,胡管家一下就捕捉到了许遥清的眼神变化,“小兄弟,见识挺广啊,连空间戒都知道。”
“哈……哈哈,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胡管家把药瓶的塞子拔出,瓶内装的是药液,“会很痒,忍一下。”
说着将药液倒在了许遥清胸口的洞上,一瞬间,药液中产生了极强的能量,激发着洞口周围的肉生长,但这种程度的痒已经不算什么了,许遥清已经多次经历过几倍的痒。
胸口的洞很快就被填补,剩余的能量被许遥清储存起来,感觉足够自己突破到下一境界了,可以作为一次爆发,不过这段时间里恐怕是要一直不方便了。
胡管家惊讶地看向许遥清,竟能在这么痒的情况下仍面不改色,稳如泰山,再加上之前的见识,一定是个杰出的人才。
“可惜你的双臂我没有治疗方法,不过等日后我一定帮你寻找最好的医师来给你治好,放心吧。”
“那就先多谢胡先生了。”许遥清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治疗用的药物之昂贵是难以想象的,自己不过是提供了一把剑,又怎么能得到那么好的报酬。
车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城墙下,许遥清第一次见这座城墙,以前只是在书里听说过它的高大,真近了瞧,那可真叫一个壮观。
门上一块大匾,匾上提了白虎关三字,匾的上方有一个巨大的白虎头,许遥清有点想登上城墙上看一看,一定可以万千景象尽收眼底。
由于是公主的车,没有任何阻拦就进到了城里,许遥清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市井气息,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许遥清真切地感受到了一派安定祥和之气。
胡管家面露难色,勉强地说道:“我知道这时候赶小兄弟下去不太好,但实在是不能把你带到京城,接下来我们要全速回京,避免路上出现意外,还望小兄弟谅解。”
许遥清摇摇头,说:“没事,能领我进城,让我能谋个生计,您已经用心良苦了,我不敢多争取什么,那么,就此告别了。”
许遥清下了车,看着马车向前驶去,用精神力量送过去了一句话——你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