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个女人用瓶子吸走了，还想吸我，我及时遁水逃走……”
水鬼带着哭腔，我信了几分。
“俊仔，你看那边！”
我用天眼术往河面看，一层绿粉从水中飘起，附近孤魂野鬼迅速聚集起来。
“法师，就是那个东西引我过来的！”水鬼叫道。
我向岸上的人要来饮料瓶，顺手抄起一瓶绿粉，拧上盖，里头如萤火虫一般，不过别人依旧看不到。
“你离去吧，日后不可害人，既然不肯超度，好自为之吧。”我轻叹。
“多谢法师！”
水鬼下水翻起水花，我对他还是放心的，这是少见的没有黑气的鬼魂。
我将小船划到岸边，心中一阵惆怅，这些女子，剥皮、碎尸无所不用其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扮鬼，还是报复社会？
事实是鬼魂杀人事件越传越邪乎，人们说恶鬼无差别作案，即随机选择作案目标，人心惶惶，我始终不认同。
用专业的工具将拼好的尸体固定住，死者家属伤心到晕厥，警员们又忙着处理家属……
我和王举、周升他们面面相觑，这宗碎尸案一定程度推翻了前面的假设，前两宗案子都是灭门惨案，第二宗案子，林先生没有直系亲属，勉强算在其中，而且均有受害者被剥皮和缝合，可惜我没有问清楚短发女子作案细节，仅知道被换眼的警察出自她手。
“俊仔，你认为碎尸案与两例剥皮案，为同一团体所为？”周升严肃道。
“那些女杀手会剥皮术，刚才有水鬼告诉我，他看到有女子用瓶子收集死人魂魄，那帮人会碎尸手段不足为奇。”
我将目光转移到手中的瓶子上，绿色粉状物体就像灰烬一样飘着。
装上水会怎样？我拧开瓶盖，将桌上的水倒入，粉尘瞬间依附在上面，化成流动的液体。
我手一颤，这东西跟车间里往机台输送的怨灵碎片一模一样，只不过更碎些。
“六指，你感受到这种物质怎么没反应？”
“不知道，我受你影响很大，血菩提似乎也能压制。”
又看到周升他们好奇的眼神，我画了几张见鬼符给他们。
大家正感受这奇怪物质的时候，丁五从外面进来，他神色匆忙，我知道事情有了新进展。
“师傅，周队，西蒙制药厂生产的药物，我们抽取一些做了深入分析，所有项目检测均合格。”
“怎么会？”王举道。
“而且，还有这个东西……”
丁五拿出短发女子包里的瓶子，装眼球的小瓶已被存放起来，此时正是装满绿粉的瓶子。
“俊仔，这个东西真能将鬼魂收进入吗？”周升问道。
“这个密度确实有可能，但不可尝试！”
令我想不通的是，省城与我老家县城相距甚远，那帮人为何会选择在此处作案，再将收集到的灵魂送回县城？
还有件事让我耿耿于怀，这三宗案子牵扯到的鬼魂全都不见，当日灵车前的怨气抚脸，让我感受到极强的怨念，凭死人妖和短发女子的手段根本不是对手。
周升的手下神秘兮兮地跑来，他示意手下直接当众说情报。
“诸位，1号案被剥皮的钱得诚，曾是警方派去幽冥帮的卧底，不过江湖恩怨不涉及家人，这一点很不理解。2号案的林先生早些年在香港有证券公司，帮幽冥帮洗过不少黑钱，作案动机应该是黑吃黑。3号案受害人吴兴，外号大黑熊，他是金钱帮的一位旗主，平时耀武扬威的性格，得罪过幽冥帮不少人，他的死应为仇杀。”
我暗暗佩服，周升他们为破案下了大功夫，这样一来无差别杀人的说法不攻自破。
天色渐渐暗了，忙了一天的诸位警员轮流休息，我又来到1号案现场，之前同周升打过招呼，守卫的制服男没有阻拦我。
“俊仔，之前来过一次，就别费力了。”六指劝道。
“只要是跟爷爷的死有关的信息，我都不放过！”
不知是不是爷爷显灵，我突然看到一道人影闪进了洋楼里。
我不敢确定是否出现幻觉，更不知道是人是鬼，与六指并肩踏入小院里。
这次我并没有直接进楼里，而是直奔左手边厕所，不进来不知道，茅坑里真的存在一个灵体。
尼玛，什么情况！我看到他的时候正在瑟瑟发抖靠在墙上。
“你是谁！”我低吼。
那魂魄不说话，我从他形态来看，与六指差不多，很像被吓死的人之一。
“别怕，说谁干的，我给你出头！”
我在嘴角贴了个灵言符，这里气味非常差，六指都不愿进来，我索性屏住呼吸，直接与他灵语交流。
这鬼突然瞪着我，两只眼睛只剩白眼珠，我被这眼神吓一跳。
“陈俊，我来。”
莫罗从血菩提现身，那突如其来的金光，如威压施加在他身上。
“香，是熏香让我们产生幻觉！”那鬼瑟瑟发抖道。
“什么样的香点着后，会产生吓死人的幻觉？”
“用死人魂魄做成的香！”那鬼又开始翻白眼瞪我。
我有个大胆猜测，熏香在绿粉水中泡过，晾干再点着后会产生奇特效果也说不定。
“我本来和姐姐在楼下玩，突然就睡着，做了一连串恐~怖的梦，我在梦里还看到一个瘦老头，他在给我丈量身体……”
我脑子嗡地一下，巫不言这三个字呼之欲出，在这都能遇到老扑街，好多事我真想找他问个明白。
“其他的鬼魂呢？”
“我和姐姐躲在这里，其他人不知道……”
我听到啜泣声，想不到竟把鬼吓哭了，这里面有莫罗的功劳。
茅坑深处，我看到一团黑气冒出，想必是他的姐姐，我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掉头离开。
“俊仔，无人离开，人影还在。”
院中的储物室里毫无收获，莫罗提醒我直接去三楼。
我轻轻一跃，双手稳稳抓住窗沿，很轻松地翻进了钱得诚死去的那间屋里，此时的血腥气更大些，熏得我头疼。
不过空气中我依旧能嗅到一股香气，孤魂野鬼在此处聚集比较多，或许这一层也有残留的熏香。
我的天眼术再次凝聚，听觉进一步提升，我想将藏在这里的人找出来。
“俊仔，还剩三个房间，我们一人进一个怎么样？”
我觉得这主意好，让莫罗去了对面，我在左，六指在右。
屏住呼吸，我运转天眼术，冒着蓝火闪进了一旁房间，然而什么都没有，其他两位也没动静。
我正疑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屋里游魂不多，我突然想到气味，这屋里没香气。
此时隔壁屋，也就是我们刚离开的那间，忽然传来了轻微动静，尼玛，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