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容许你大呼小叫，安静点。”我说话，向走廊深处望去，死人气围绕，那人命不久矣。
盯着依旧燃烧的半截烟头，莫罗苦笑走过来，我狠狠踩灭，对他说查案的事交给警方我也该走了。
“真不管了？”医院外莫罗问道。
“我不属于这里，你要是想留下，自便。”
莫罗耸了耸肩主动回到我口袋的血菩提中，两只老鸹子飞到一旁的高树上怪叫，刚那人八成死了。
我拦了一辆没挂牌的黑出租，这类车医院到处都是，我闭目养神，不动声色地与六指交流。
“老鸹子平时都说什么？”
“它们在死气弥漫的时候会很兴奋，可能其先祖靠吃死尸为生，叫声只是一种情绪宣泄。”
我想的太天真，要是老鸹子会说话，爷爷的事早就清楚了。
“小哥你这打扮，道观来的道士吧，这也难怪，鬼魂索命之说在民间流行起来。”司机说道。
“连续杀害一家九口，普通人也能做到，不到两天就满城风雨，肯定有人故意煽动。”我不屑道。
“没那么简单，八具尸体被活活吓死，还有一具没有明显伤痕，传说被人死后剥皮，再把皮缝上，你说人类能干出这事？”
“师傅，掉头回去！”
剥皮杀人这种手段不常见，说不定和爷爷的事有关系！
回到省城医院，我迫不及待地下车，两辆公车只剩一辆，李强趴在方向盘上沉沉睡去。
敲了敲玻璃，他连忙开门。
“王举走了，你怎么还在，该不会是等我？”
“呵，想多了，刚才莫罗小姐说一起走的，人呢？”李强四处张望道。
车子再次发动，李强先加了油，又去王举留的地址，他抱怨了我一路，我却震惊刚接收的消息，医院死去的受害者是全身渗血而死，不久之前他经历了皮被人剥掉，又缝合的过程。
我们到的时候，死者的住处已经被戒~严，王举亲自放我们进去，我带上手套和鞋套踏入这座气派的别墅里。
别墅有些年头，这种老房子总能给人阴森之感，六指从我身上跳出，以很快的速度浏览完现场。
“二楼浴室为剥皮现场，缝合是在一楼客厅进行的。”六指说道。
我用天眼术看到的情况也差不多，血腥气与残存的怨气集中在这两处地方，我把发现告诉了王举。
现场专业人员立即将所有窗帘拉上，又盖上黑布，别墅内已完全漆黑，将浴室与客厅位置重点调查。
我看到有人拿着喷雾剂进了浴室，王举说道:“这是一种发光氨，能与血液中的血红素发生反应，就算擦掉血迹也能检测出来。”
我站在客厅里，看着喷雾不断喷洒到地面和墙上，却没有反应。
很快灯打开，王举听着汇报疑惑地看向我，我已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毫无发现。
奇怪，浴室剥皮自然是为了方便的处理血液，没理由无痕迹。
我忽然瞥向了客厅里最显眼的电视机，随手按开开关。
电视上的喜剧节目让现场气氛很尴尬，王举走过来，忽然对一个警员说道:“查查两个小时前这个频道，放的什么节目！”他随手把遥控器装进小袋里。
我转头对李强说:“医学院的杀人事件也别忘了！”
“先等那边报告人口失踪，我没身份不好查。”
我一想也是，指望普通人对付王木匠他们太难，但死去的人，一定要还他们公道。
“王队，调查好了，两小时前放的是这个节目。”
这帮人办事效率果然不是盖的，我凑到王举跟前，看他手中的资料文件，尼玛动物世界？
我们尴尬一笑，有人一边看动物世界一边杀人那是多么的诡异。
当彻底将这里翻个底朝天的时候，一个干练的青年进来，狐疑地盯着我，对王举说道:“师傅，林先生孤家寡人一个，之前的私生子传言也是子虚乌有，而且据其他同事调查，他的社会关系简单，几乎排除仇杀可能。”
“继续调查。”王举黑着脸，显然对结果不满意。
我在别墅里四处转转，站在窗台可以眺望很多风景，忽然我看到下方十几只流浪猫在打闹。
猫？这位林先生有钱，又无儿无女的很有可能收养流浪猫，它们或许有线索。
来到外面，猫都被吓跑，我说道:“六指，能现身吗？”
“得把猫叫到里面去。”
我试着再次靠近猫群，六指突然出现，阳光下他的皮肤发出别样光泽，冲着这些猫“喵喵”叫了两声，然后飞入我的身体。
十几只猫排着队往屋里走，我重新穿好鞋套钻进隔离带。
看到我带这么多猫进来，那些穿制服的都惊呆了，我拔出桃木剑指了指门口，小猫们乖乖蹲在那里。
“六指，问它们谁看见案发经过了？”
六指和它们叽里咕噜半天，最后只有一只左耳一团黑毛的小猫和他说话。
“俊仔，它说林先生的朋友今天来过。”
我说道:“王队，嫌疑人的照片有没有？”
“啊，有，拿过去。”
一个制服男过来递给我一摞照片，告诉我是上个案子排查出的，一共二十几张，我随手一挥将照片摆成一排，小猫们凝重地观察，有的托着腮思考，这时黑耳朵“喵喵”叫了起来。
“俊仔，它说一个都不是，那个人来过几次，身上有浓重的香水味。”
“这样啊……他来的时候什么打扮，有什么特征？”我又问。
黑耳朵最后挠挠头，原地打了个转。
“它说和你一样背着个有味道的袋子，衣服像它耳朵一样黑，那人不喜欢猫。”
我忍不住摸摸它的头，走到王举耳边将打听到的说了一遍。
“小王，协助我徒弟，让他调查林先生的朋友。”王举立刻吩咐道。
这里暂时没更多线索，我让小猫们解散了。
出了别墅，王举拉着我去上一个案子的案发现场，李强则开车回警队拿检测报告。
两地相差不近，路上听说了大体情况，凶手趁着被害人家庭聚会的时候出手，而且作案方法离奇，八人被吓死，一人同林先生死法类似。
两个案子的相同点是凶手不图钱，熟人作案，室内无打斗痕迹，也无翻找痕迹。
到了地方，已是傍晚，还未下车，我的脊背有些发凉，这里好强的怨气。
“俊仔，是白天灵车里的怨灵。”六指提醒道
“陈俊你发什么呆？”
我从包里找出几张驱鬼符贴在王举身上，这才开门下车。
这里算是郊区，房屋稀疏，被害人之一的户主姓钱，今年七十多岁，其他人都是来给他祝寿的。
“奇怪，留下来保护现场的人呢？”
王举打开院墙大门，率先进入，“啊”的大叫一声，接着掏出手枪迅速上膛。
我感受着血腥气，料想那些人已经遇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