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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

十八年前。

当时霍奇侠和比他大两年的姐姐霍思茉在同一间中学读书。

一天下午放学后,两人结伴回家,走出学校没多久,突然一台面包车快速开过来,“吱”的一个急刹,停在他们面前。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从面包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强行把霍思茉抓上面包车。等霍奇侠回过神来,面包车早已疾驰而去了。

霍奇侠立即在路边的电话亭打电话报警。警方连夜追寻霍思茉的下落,但没有收获。

翌日,霍思茉在一条小巷里被发现。遗憾的是,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的致死原因是头部被钝器重击导致头盖骨爆裂以及脑部受挫伤,此外,她的身体有多处外伤。

负责调查这宗谋杀案的刑警名叫马致远。他跟霍奇侠做模拟画像,试图描绘出犯罪嫌疑人的面部肖像。但霍奇侠只记得掳走他姐姐的那两个凶徒,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脸上有一道疤痕。

马警官根据霍奇侠提供的线索,展开侦查,没多久就抓获了一名犯罪嫌疑人。这名犯罪嫌疑人名叫龙立辉,三十一岁,左脸上正好有一道刀疤。

霍奇侠认得,这个龙立辉,正是掳走他姐姐的其中一名凶徒。龙立辉也承认自己确实掳走了霍思茉,但否认杀人。他说他只是想拐卖霍思茉,后来良心发现,把她放走,此后发生的事就不知道了。马警官虽然怀疑龙立辉跟霍思茉被谋杀一案有关,但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只能让他取保候审。

霍奇侠深信姐姐的死跟龙立辉有关,在龙立辉被解除羁押后,拿着水果刀,私自去找他报仇。但当时霍奇侠只有十三岁,怎么会是龙立辉这个成年男子的对手呢?最后他被龙立辉打得遍体鳞伤。

“臭小子,”当时,龙立辉踩着奄奄一息的霍奇侠的脑袋,一脸嚣张地说,“我跟你说呀,你姐姐确实是被我干掉的!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呢?打,你打不过我。靠条子?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抓我。再说呀,我是义庄的人,哪怕条子找到证据,只要我老大出面保我,他们也对我无可奈何!”(作者注:义庄是L市内一个黑社会组织。)

霍奇侠咬着牙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姐姐?”

龙立辉重重地“哼”了一声:“她死有余辜!我警告你,你以后别再来惹我,下次你还敢来,我就送你去跟你姐姐见面!”

霍奇侠不甘心,还想为姐姐报仇。他打听到龙立辉所在的义庄有一个敌对的黑社会组织,名叫青龙帮。于是他找到青龙帮的一个堂主,恳求他让自己加入青龙帮,试图在青龙帮的帮助下,以暴制暴,杀死龙立辉,为姐姐报仇。

那天青龙帮举行新成员入会仪式,霍奇侠也在这些新成员当中。然而在他们准备拜关公宣誓之时,忽然闯进来四五十名警察,开展反黑行动。最后,霍奇侠和三十多名青龙帮的成员、准成员一起被带回了公安局。

负责调查霍思茉被谋杀一案的那名马警官认得霍奇侠,问他怎么回事。霍奇侠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于是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马警官听完以后,一脸严肃地说:“奇侠,你要牢牢记着,任何人都没有剥夺其他人生命的权力!”

霍奇侠红着眼睛吼道:“但他杀死了我姐姐!”

马警官微微地吸了口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它会制裁那些罪有应得的人。”

在马警官的劝说下,霍奇侠放弃了以暴制暴的念头。

五年后,霍奇侠成年了。他在马警官的鼓励下,报考了人民警察。

又过了几年,霍奇侠正式成为一名刑警。于是,他利用这些年来所搜集到的各种证据,亲自为姐姐翻案,终于成功逮捕了龙立辉这个杀人凶手。

最终龙立辉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但因为他在服刑期间,认真遵守监规,有悔改表现,被减刑六年,提前到今年释放。

没想到原来他深藏不露,实际上仍然不知悔改,出狱没多久,就找到以前义庄里的几位兄弟,来找霍奇侠报仇。

听完霍奇侠的讲述,慕容思炫沉默不语,而庄小洛则问道:“那个龙立辉杀死你姐姐的动机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说你姐姐死有余辜?”

“他在接受审讯时说,当年我姐姐污蔑他姐夫跟别人通奸,他的姐姐因此自杀。他认为正是因为我的姐姐散播谣言,才导致他姐姐自杀,所以要杀死我姐姐报仇。”

“你姐姐真的散播谣言?”

霍奇侠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说起来,龙立辉的姐夫,我也是认识的。”

“哦?”

霍奇侠清了清嗓子,再次说起往事。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和姐姐由亲戚收养。而在我的父母去世前,我们一家四口住在L市镇区里一个名叫百寿村的地方。

“龙立辉的姐夫名叫秦鑫,他也是百寿村的村民,当时就住在我家隔壁。我还记得在我爸去世后,他还到我家来照顾过我们一段时间呢。后来我妈也去世了,我和姐姐被亲戚接走,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秦鑫了。”

“那龙立辉被捕后,你有找过秦鑫吗?”一直盯着窗外风景发呆的思炫冷不防问道。

“有,但没找到。据说他在他老婆自杀后,就搬离了原来的住处了。”

思炫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我要见一见龙立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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