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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敢死队(1)

阿果十八岁那年,地里的庄稼长到膝盖深的时候,大色齐部落第一官寨发布了招收敢死队的文告。

廓尔喀人入侵西藏一个边地城市,西藏地方政府向朝廷告急,朝廷下令川陕总督岳钟琪派兵救援。岳钟琪想起了色齐甲布,下令火速组织两千人的嘉绒藏兵,配合川军入藏抗寇。

色齐甲布决定成立敢死队,叫绕拉招收队员,因为绕拉有招收演员的经验。用绕拉的话说,嘉绒藏族的尚武精神已经达到信仰层面,只要是成年男人,如果不报名参加敢死队,就会被视为胆小鬼、懦夫、假男人,保准一辈子抬不起头。尽管事先也预料到报名的人一定会很多,故在文告中明文规定招收范围只能在大色齐部落内部,每个家庭只能报一个人,年龄在二十岁至二十五岁之间,而且必须是已婚有子女的,可是谁也管不了这些条条框框,报名的人像赶集似的成群结队而来。琼日部落的男人们也来报名,理由是色齐甲布也是他们琼日部落的酋长,琼日部落和大色齐部落早就成了一家人。绕拉没办法,只好增加限制条件,发挥招收演员时积累的经验,首先限制报名时间,把源头堵住,又增加规定,必须是猎人出身,而且要能在两个时辰内跑步登上山顶,用火铳枪打翻草坪上的靶子。结果有三千人做到了。

“三千就三千。”色齐甲布舍不得刷下其中任何一个人,这些人就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了,他要亲自带领这支精悍的队伍,赶赴西藏参加抗寇战斗。

敢死队的出发时间定在阴历三月十七,这天是属虎的日子,是雍忠拉顶寺堪布亲自选定的。离出发还有三天时间,色齐甲布给每个敢死队战士赠送五百块大洋,让他们回家安顿家庭,他自己也要做些准备。

三月十五这天清晨,大管家在院子里吩咐仆人牵马备鞍,色齐甲布一家人打扮一新,簇拥着达拉走出官寨。

今天,色齐甲布要兑现承诺,把儿子还给小色齐部落。色齐甲布、王妃、阿果、阿更都骑上马,向小色齐部落出发。王秋天刚亮就先走了,他要通知卓玛措夫人,她的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

卓玛措并不在意达拉住在哪里,她的内心更倾向于儿子就在他父亲身边,这样她就可以经常去看儿子,同时可以看到儿子他爸。尽管色齐甲布也惦记着她,时不时到第二管寨办理公务,但是对她来说,这点远远不够,而且自从头人寨首们不愿意放儿子走、土司印绶寄放到她手上后,色齐甲布到第二官寨来的次数明显减少。她也从来没有主动去第一官寨看丈夫,哪怕一次都不曾有过,她怕别人说她就想着丈夫。今天儿子送回来了,她也非常高兴,她似乎突然间更加敬仰起丈夫来了,她要在那些头人寨首们都在场的时候让他们瞧瞧,她的丈夫是如何讲信义守诺言的,她叫管家快快点燃邛笼顶上召集头人和寨首的烽火。

头人和寨首们听说少爷要回来后惊喜万分,耐不住就地等待,都掉转马头,快马加鞭迎接达拉少爷去了,卓玛措夫人不得不骑了一匹马跟去。

两拨人马在原东女国和原色齐部落的交界处相遇,大家纷纷下马,原色齐部落的头人和寨首们向色齐甲布和少爷达拉跪地请安,王妃、卓玛措夫人、阿果和阿更聚在一处说话。色齐甲布牵着达拉的手,来到卓玛措夫人面前,郑重地说:“儿子就交给您了。”他又转过身提高嗓门,向还跪在地上的头人寨首们说:“请起来吧,儿子就交给你们了。”

头人和寨首们交头接耳低声嘀咕,又相互推搡,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孩子都交给你们了,我们这就回了。”色齐甲布准备上马。

“请留步!”一位头人向前急走几步,又跪在色齐甲布面前,“甲布九年前说过要把儿子送回来,今天兑现了,我们实在钦佩之至。既然甲布您都把儿子送回来了,就好事做到底,恳请甲布同意立少爷达拉为土司,刚才我们正为此事嘀咕来着,只是不敢向您开口。”

“绕了半天,就是不想还土司印嘛。那是抵押物,今天我把儿子带来了,你们倒想赖账?”色齐甲布面有愠色,“我这个色齐土司是你们同意继承的,说抢走就抢走啊?”

头人、寨首们头埋得更低,连王妃、卓玛措夫人和孩子们都听懵了。

“你们看看这个,”色齐甲布不露声色,从怀里掏出一张盖有印章的纸,递给跪在面前的头人。

头人用颤抖的手接过那张纸一看,顿时号啕大哭,鸡啄米似的磕头。

“念给大家听听。”色齐甲布哈哈大笑,扶头人起来。

头人吃力地站起来,用袖口抹了一把满面的泪水,结结巴巴地念起来。头人虽然念得就像醉汉走路,大家还是听懂了。文中大意是小松罗木请求把原色齐土司的官职退还给原色齐部落,建议由合法继承人达拉继承,川陕总督岳钟琪经请示朝廷,同意照办。原来,色齐甲布是早有准备的。

在场的人虚惊一场,色齐甲布爱开玩笑,没想到在这样的大事上也改不了习惯。

“快谢谢阿爸!”王妃一把拉住达拉的手,快步走到色齐甲布面前。

“为啥要谢?”达拉眨巴着眼睛,在场的人都笑起来。

“咱们爷儿俩连平起平坐都不行了。你这个土司是官府认可了的,是正宗的土司;我这个王是自封的,官府那里是不算数的。”色齐甲布又跟儿子开玩笑。

“阿爸,我的是你的,你的是我的,我们不分家。”达拉稚声嫩气地说。

“土司说得对。”刚才念字还结结巴巴的头人,现在舌头变得十分灵巧,改口也改得挺快,“咱们名义上分开了,心里面分不了。你们是大色齐部落,我们是小色齐部落。”

“都是色齐,都是一家人。父亲是大色齐甲布,儿子是小色齐甲布!”其他头人和寨首异口同声地说。自那以后,人们确实一直这么叫着。

“承诺兑现了,过两天我要出远门,恕不奉陪。”大色齐甲布谢绝头人和寨首们的再三挽留,跟卓玛措单独说了一阵话,又紧紧抱了抱达拉,便翻身上马打道回府。王妃、阿果、阿更跟卓玛措夫人和达拉有说不完的话,见大色齐甲布策马回走,也只好匆匆与在场的人告别,纷纷翻身上马。大色齐甲布一行的背影被身后腾起的尘烟隐没,卓玛措夫人、达拉和头人寨首们还站在原地久久地目送。

回家的路上,阿果估摸着阿爸接着要办的事就是把她嫁出去。阿爸承诺过的大事就两件,一件是把儿子达拉还给小色齐部落,这件事已经做到了,另一件是把女儿嫁到太阳部落去。为这件事,阿果生过阿爸的气,自从阿妈把这件事挑明后,她就生阿爸的气。我是一件东西吗?想送谁就送谁,而且是刚出生那天就送了。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前,阿果对阿爸的印象可好了。她认为阿爸是天下最能干的人,他一个人就当了琼日部落、原东女国部落和原色齐部落的首领,上面与川陕总督岳大人是好朋友,周边与麝香部落、沼泽部落、太阳部落是好朋友。他让石头变成铜铁,让大河献出黄金,修通了商道,大色齐部落成为嘉绒藏区最富饶的地方。他又懂藏汉两种语言和文字,对孩子们是那样的和蔼可亲,对两个阿妈又那么好,还成立了藏戏团,让她尽情地唱歌跳舞,到嘉绒藏区各个地方巡回演出。多好哇,阿爸!但是自从从阿妈那里知道自己被阿爸送人后,她对阿爸做的任何事情都看不顺眼。觉得阿爸太聪明,总不吃亏,处处占大便宜,还讨别人喜欢,阿爸的做法与昔拉喇嘛和师爷的教导不符。阿爸虽然被选为琼日部落的酋长,却根本没管过那里的事,修北路商道时,只是把商道拐进琼日部落,那里的人就已经对他感恩戴德了。而遇到生死关头,人家又总是挺身而出为阿爸卖命。阿爸对他们做了什么能得到如此厚报的事呢?没有,一件也没有!原色齐部落土司死后不久,阿爸的手伸过去,不仅把土司夫人和土司印一起捋了过来,连部落名字都一并带上,受人欺侮的小小东女国部落一夜间变成了大色齐部落,人家反倒成为小色齐部落。阿爸用铜铁做诱饵,让周围的部落争着给自己部落修石碉,使自己的部落成为最有防御能力的强大部落。他又让汉人们修商道自己发大财。阿爸与其说跟岳大人交朋友,不如说跟川陕总督交朋友,总督的保护伞罩在头上后,麝香部落和沼泽部落的土司都借口送孩子学汉文,巴结阿爸来了。阿爸学汉文,让我们也学,目的很简单,不就是想让大色齐部落官寨比别人多长一个脑袋嘛。阿爸成立藏戏团,虽然自己也非常欢喜,可是也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尽管这个目的阿果还没搞清楚。

也许不会吧,我才十八岁呀!阿果看见许多小麻雀在路边的柳树上跳跃,马队走过来,呼啦啦一起飞远了。小麻雀们都一起玩耍一起飞走,阿爸会忍心与我分开吗?不会的,他从来没向我提起过这件事,阿果宁愿这样想。怎么不可能?弟弟都送出去了!阿果又马上否定。想到送弟弟,阿果怀疑自己对阿爸的看法或许是错误的。阿爸送弟弟,意味着把整个原色齐部落送出去,这种做法不符合她对阿爸的看法。阿爸为啥急急忙忙兑现诺言?阿果在马背上思考了很久,最终找不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她突然想起与这个答案毫无瓜葛的藏戏团。藏戏团正在排练献帕子的锅庄舞,敢死队出征那天的仪式上要表演这个舞蹈。今天早上临走时,她还委托过多吉继续组织排练,不知演员们听不听他的管教。这件事可不能马虎,后天就要拿出来的。“敢死队?”阿果突然对这个词特别敏感起来,心儿顿时突突直跳。她现在才一下子明白阿爸抓紧时间兑现诺言的用意,他不是正在做战死的准备吗?她赶忙环顾四周寻找阿爸,看见阿爸和阿妈并辔而行,缰绳松松的,在马颈下面形成一个弯儿。阿爸在马鞍上侧身细语,阿妈低着头,用丝巾在抹眼泪,阿更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阿妈的抽泣告诉阿果,阿爸阿妈一定在说出征的事。阿果开始心惊肉跳,开始懂得阿爸组织敢死队的后果。阿爸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吗?阿爸自愿去送死,这就是我认为太聪明、总不吃亏、处处占大便宜的阿爸吗?不,这样的人不会自愿去送死的。现在,阿果突然深深地内疚起来。她错怪了阿爸,阿爸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她感到对不住阿爸,阿爸心甘情愿献出生命,自己却为嫁到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去而计较。还智麦更登呢,看看你自己,你都配演智麦更登?阿果觉得心痛胸闷。阿爸阿妈在商量我的事吧,阿果又这样猜测。阿爸过去从未跟自己提过这件事,为啥不提起呢?是不是怕遭到我的拒绝,不忍心看到女儿痛苦?或者以为女儿还小,等长大了再谈?现在他马上就要出发,时间只有一天半了,他一定等不及,一定为兑现不了允诺过的事而痛苦。想到这里,阿果立刻做了决定,同意嫁到太阳部落,不给将要出征的阿爸留下任何遗憾。一旦做出决定,聚积在心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阿果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愉快,于是敞开嗓子唱起了吉祥颂歌。

天上有太阳月亮和星星,

她们是天上的三宝。

愿天上三宝吉祥!

……

河谷台地上的庄稼地里,头戴绣花叠帕,身穿红色衬衫的妇女们正在薅草,听见歌声,都直起腰侧耳细听。听出唱歌的人是阿果,提起长裙甩开手臂就向阿果跑来,明明知道她们不会赶上骑着马的阿果,还是一个劲儿地跑。

大色齐甲布一家人刚经过大色齐部落官寨门前的古柏旁边,大管家急匆匆地从寨门里跑出来,摇晃着手,示意停步。大管家小步跑到大色齐甲布马头前,向他使了个眼色,牵着大色齐甲布的坐骑缰绳来到古柏下。大色齐甲布从马背上俯下身子,侧着耳朵听大管家说话。大管家用手掌掩住嘴,悄声说:“太阳部落老土司和大管家来啦,就是为那件事来的。我怕阿果知道,这就先出来通报。”

“大管家,说大声点呀,是不是接我来啦?”阿果耳朵尖,听得一清二楚。大管家十分窘迫地望着大色齐甲布。

“阿果同意了。”大色齐甲布接过大管家手里的缰绳,眨了眨眼睛。

“同意啦?”大管家眼睛一亮,如释重负。

“走吧,见客人去。”大色齐甲布一抖缰绳,策马走到前面去了,大管家在马队侧面小跑着。

时间来不及了,阿果出嫁和敢死队出征仪式只好同一天一并举行。三月十七这天,全部落能来的人都来了,友好邻居小色齐部落和琼日部落能来的人也来了。广场上挤满了人,比藏戏团首演那天还多得多,以至广场以外连着草滩市场的空地上都是前来送行的人。

也像藏戏团首次演出一样,广场中心用白石粉画了圆圈。今天的圆圈特别大,两支大型马队要在这里列队出发。

雍忠拉顶寺的僧人仪仗队进场时,参加过大色齐甲布和王妃婚礼的人们突然想起那天架在官寨和后山之间的彩虹,红衣黄帽的仪仗队入场时恰似一道那样的彩虹。

仪仗队的莽筒吹响了,似春雷滚过的莽筒声渲染了现场的庄重气氛。雍忠拉顶寺堪布头戴鸡冠黄帽,手持麻布经书,站在圈子中央。

“啊啧啧!”全场发出一阵惊叹声,三千名全副武装的敢死队勇士骑着高头战马,擎着琼鸟彩旗,雄赳赳地入场了。全场一片欢呼,龙达满天飞舞,莽筒的鸣叫声戛然而止,堪布用他浑厚的男中音诵读歌颂战神的经文,勇士们解辫低头聆听,全场鸦雀无声,只是依稀地听见人们抽泣的声音,他们有的是勇士们的父母、妻子、兄弟姐妹或儿女,更多的是部落里的乡亲们。堪布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勇士们的队列前面,依次给勇士们的脖颈系红色护身绳。走到大色齐甲布面前时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就回到圆圈中央,点燃高高垒起的桑堆。勇士们围着桑堆转圈,向空中抛撒龙达,高呼“拉嘉罗!”全场的人们也跟着抛撒龙达,高呼“拉嘉罗!”

后来很多人在回忆这天的情景时,都一致认为勇士们跳的铠甲舞是最棒的。三千人的阵容啊,吼号子时,连天上的云都吓跑了。踏步跳跃时,大地都在晃动。铠甲舞是一种出征前祭祀战神的舞蹈,勇士们自己也觉得这天跳铠甲舞时真的看见了战神,看见了琼鸟在飞翔,浑身充满了力量,吼号子时的声音比哪天都大,踏步跳跃时有使不完的劲儿。

那天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妃亲自出场跳献帕舞。为了在这天跳这个舞蹈,藏戏团演员们都排练好几天了。王妃很久没跳过这种舞,然而依然那么娴熟,特别是舞步中表现出的那种真情实意,谁也无法模仿。这种舞蹈,本应在战士出征回来时跳的,献上帕子,让胜利归来的英雄抹去汗水;献上帕子,让安全归来的亲人拭去血渍。大色齐甲布要出征了,王妃亲自跳这种舞蹈,用心何其良苦!这是一种企盼,一种愿望,谁不愿出征的亲人毫发无损地安全归来?舞蹈结尾时,演员们向勇士们跪献帕子,王妃也捧着帕子跪在地上,仰面深情地望着大色齐甲布,泪水忍不住从眼眶中涌出。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丢下妻室儿女亲自出征不可?你能回来吗?你一定要回来啊,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有话无言,声音哽咽,在场的人被王妃的情绪感染,没有一个人不流眼泪。

“女儿出嫁了,喜事啊,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大色齐甲布接过王妃手中的帕子,想了想又退了回去,“帕子您留着,我回来时再接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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