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华传奇》2007年第01期
栏目:当代传奇
N省副省长倪忠农的儿子倪卫兵,在乐都市经营的“王子娱乐城”,表面上以歌舞、电影、食宿、桑拿等活动为幌子,暗地里却干着赌博、色情的勾当。“王子娱乐城”就像一部疯狂的绞肉机,无情地吞噬着这个社会的道德与良知。
袁玲的父亲以一个检察官的身份对其进行调查,竟遭灭门。邪恶对正义的蔑视,激起了乐都市检察院副院长、反贪局局长刘华北的义愤!为拔掉这颗寄生在乐都市的大毒瘤,其女刘菁主动协助父亲搜集证据,却落入倪卫兵的魔掌,幸遇前男友杨如剑,方才得以脱身。
杨如剑与刘菁因误会导致分手,杨如剑始终难忘这段恋情。当他得知刘菁想帮他父亲扳倒倪忠农父子时,陷入极度的矛盾之中。倪卫兵曾在杨剑如的影视公司濒于破产时,慷慨支助了他,使他从一个被人四处逼债恨不得跳楼的窘境里,一跃而为资产千万的大制片人。一边是旧情难忘的情人,一边是有恩于己的朋友,如何抉择,使他陷入迷茫。他一边劝刘菁放弃,一边劝倪卫兵出国,但两边皆不罢手。就在这时,他听到倪卫兵亲口承认袁玲的父母以及表姐是他指使人所杀,而现在他又发现了袁玲藏匿的地点;就在倪卫兵再次派出杀手时,杨如剑不得不对刘菁伸出自己的援手。
为了搜集倪忠农父子的犯罪证据,杨如剑找到了曾经弃他而去的女友严丽,劝她协助自己。严丽弃杨如剑而去之后,所托非人,不久,即生悔意,但这时杨如剑已与刘菁确立关系,不得已,严丽成了倪忠农的情妇。在杨如剑的鼓动下,她终于答应摄下自己与倪忠农鬼混的场面……
严丽大叫一声,白皙丰满的身子颤抖着在地上滚动
回到玫瑰小区,几个人将这些天所录的内容放了一遍,做了些删减,将不清楚的画面或无关紧要的对话删掉;杨如剑将他所了解的王子娱乐城涉黑、涉赌、涉黄的内幕讲述了一遍;袁玲也将他父亲举报倪忠农遭报复,父母及表姐被杀害的事讲述了一遍。录好之后,为了保险,他们又复制了一份。做完这一切,刘菁对杨如剑道:“这事该告诉我爸爸了!”
拨通了电话,刘华北一听很兴奋,要杨如剑速将录像带交给刘菁带给他。杨如剑有些疑惑,便问:“您能保证就凭这个录像带就能把倪家父子弄垮?倪忠农可是副省长,方方面面都有关系的!”
刘华北笑着安慰他:“不要说他是副省长,就是再大的官,只要我们掌握了证据,就一定能扳倒他!”
杨如剑将刘华北的话转告给大家,大家都兴奋异常。
袁玲喜极而泣,泪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我爸爸、妈妈、表姐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之下了!”
肖胜利一见,忙安慰她:“不要哭,袁玲。你应该高兴,等倪忠农垮台后,我们一起去祭奠你的父母亲。”
刘菁也感叹地说:“我爷爷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是啊,你爷爷九泉之下有灵,肯定为你高兴。因为是你帮他摆平了倪忠农。”杨如剑的语气有些讨好的味道。
刘菁瞅了他一眼,神情有些淡然地说:“谢你了,你也立了大功。”
肖胜利见两人神情不对,忙提议去餐馆庆贺一下。于是,一行人像一股欢快的风,冲下楼去。
第二天快吃晚饭时,杨如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倪卫兵打来的。倪卫兵说好久没和他一起玩了,想和他聚聚。杨如剑想到自己有些对不住倪卫兵,加上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和倪卫兵以朋友身份相聚了,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他叫来肖胜利,告诉他自己要到倪卫兵那里吃晚饭,让他回去好好招待刘菁和袁玲。
肖胜利愣了一下,问:“你都向倪卫兵宣战了,还有必要去吗?”
杨如剑说:“是不宣而战。正因为这样,我才要赴他的约。以后怕没有机会了。”
下午五时三十分,杨如剑的“宝马”开到度假村大门口。姚忠在大门口接着他,告诉杨如剑说倪卫兵在度假村花园十字路口处等着他。杨如剑把车开进去,开到十字路口,倪卫兵果然等着。
“我们在院里散散步吧。”倪卫兵笑道。
杨如剑将车停在一边,下了车。两人在公园般的度假村小道上边走边说些闲话。
焰火似的树灯向夜空绽放着光芒,灌木丛和松树上都挂满五彩小灯泡,闪闪烁烁。假山上的瀑布欢乐地喧嚣着。广场一侧的喷泉在灯光中绽放出七彩之光。停车场内泊着的各类豪华轿车,在灯光下,闪耀着财富炫目的光芒。一幢幢欧式别墅,像一个个戴着红帽身着鲜亮礼服的俏丽女郎,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树林中,暖昧的灯光,被各种色彩的绒窗帘遮掩着,显得神秘而充满诱惑。靠着大街的那一边,十层高的王子娱乐城光芒四射,霓虹闪烁。真可谓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风景不错吧?”倪卫兵环顾四周道。
“那是自然。”
“与这样的荣华相伴,不枉来世上走了一回啊。但如果这种繁华转瞬即逝,又将是多么令人遗憾!”倪卫兵叹道。
杨如剑觉得他语气有些怪,看了他一下,没有应声。
两人走到十五号别墅,张汉在门口哈着腰将他们迎进小楼,眼睛里闪出一丝小人得志的得意。
走进一楼的一间小房,杨如剑愣住了:只见严丽绻缩在地上,披头散发,恐惧的脸上挂着泪痕,下身红色的呢裙已被扯破,旁边立着徐兴、徐义两个杀手和几个手下。一见杨如剑进来,严丽的泪水汹涌而出。
怎么回事?难道泄密了?杨如剑心里格登一跳,但表面上他却依然不动声色。
倪卫兵先走进去,坐到沙发上,示意杨如剑坐到旁边一张沙发上。这间小屋没有床,只有一张打麻将的桌子、一个茶几、几把沙发。姚忠跟过去,站到了倪卫兵身旁,一反往日对杨如剑的低眉顺眼,一脸凶狠。
“姚忠、张汉、徐兴、徐义留下,其余人出去,把门锁上!”倪卫兵绷着脸命令道。
几个穿保安制服的大块头闲杂人员应诺着走了出去,带上门。
“说没说?”倪卫兵问张汉。
“她说不知道。”张汉趋身一脸谄媚。
“那就是你在撒谎了?”倪卫兵拿出一支烟,姚忠赶紧为他点上。
“没有,倪总。”张汉赌咒发誓地说,“我确实看见杨如剑的子弹头面包车停在严丽楼下。杨如剑、刘菁、肖胜利,还有一个女孩可能是袁玲,在车内盯着监视器看。监视器上显示着倪省长和严丽在一起的画面。很明显是杨如剑在偷拍倪省长。我说的如果有假,随便倪总处罚!”
原来,倪忠农经常出差,加之情妇又多,平时严丽备受冷落。有一日,严丽独自上街购物,在大街上恰好遇见张汉。
张汉对严丽是既爱又恨,恨她在他父亲出事后抛弃了他,恨她对杨如剑念念不忘,但严丽的性感艳丽又总让他情不自禁。他太清楚严丽肉体的魅力和床上的功夫了,所以,此番在商场撞见严丽,看见严丽落寞的神态时,他便上去大献殷勤。严丽虽然讨厌张汉,但那些天正处于落寞时刻,对他的殷勤便没反感。购完物后,张汉打出租将她送回别墅。到了别墅,张汉恳求上楼坐坐;严丽正空虚无聊,就答应了。到了严丽屋里,张汉又施展手段,竭力讨好。或许是出于对倪忠农冷落她的痛恨,或许是寂寞难耐,又或许是张汉的殷勤一时让她念了旧情,当夜,严丽让张汉在那里住了一夜。这一夜让张汉销魂不已,怀想不已。他希望再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重新赢回严丽。
昨晚,张汉轮休,又打车到严丽住的小区。下了车,无意间看见了小区路灯下杨如剑停在一旁的丰田子弹头,张汉吃了一惊。他认识杨如剑的这辆车。莫非杨如剑与严丽也有一腿?于是,他悄悄靠近了“子弹头”,结果看见杨如剑等人围着一个监视器,监视屏幕上正好显示着倪忠农和严丽亲昵的画面。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悄悄地顺着原路返回。回来后,他心跳不已,又犹豫不已。他既想向倪卫兵报告邀功,又怕倪卫兵计较他私通严丽一事,想了一个晚上,终于鼓起勇气报告了。
倪卫兵这一惊非同小可,在向倪忠农证实昨天确在严丽处后,倪卫兵叫人偷偷绑架了严丽。
张汉说完,倪卫兵转过脸,阴冷的目光紧盯着杨如剑。
“如剑兄,他说的是事实吗?你偷拍我父亲做什么?这也是拍电影需要吗?”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张汉在放屁,胡编乱造!”杨如剑镇定地说。
“是吗?”倪卫兵冷笑道,“如剑兄现在还在欺骗我。既然你不想说,就让她说好了。”说完,他指着严丽,恶狠狠地命令道,“往死里打,再不讲话,就叫人轮奸了她,然后用硫酸让她消失!”
姚忠和张汉立刻扑上去,剥光了严丽的衣服。姚忠抓起一根皮鞭,抡圆了胳膊就抽。
“妈呀!”
严丽发出尖厉的惨叫声,白皙丰满的玉体上立刻留下一道大拇指般粗的血印。几鞭下来,严丽光光的身子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像条鱼一样在地上条件反射似地弹动、痉挛。“救命啊!不要打了!救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玉一般细嫩的身子渗出了斑斑血迹,在肮脏的地板上一滚,立刻沾满灰尘,头发披散开来,脸上呈现出失血的惨白。
“严丽,你这是何苦?只要你讲出事情真相,就没你的事了。”张汉在一边劝开了,“你犯不着为别人顶罪的!”
“张汉,你来,抽她的脸!”倪卫兵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张汉赶紧从姚忠手里接过鞭子。
“严丽,尽管你我相爱一场,但今天,我帮不了你了。”张汉用鞭子指着严丽的胴体道,“这第一鞭,是为了报答倪总的厚爱。我为倪总干事,倪总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说完,一鞭子抽了下去。严丽“哇”地大叫一声,白皙丰满的身子颤抖着在地上滚动。她撕心裂肺地叫道:“张汉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这第二鞭是报复你和杨如剑的关系。”张汉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臭婊子!”
说完,又是一鞭下去。严丽惨叫着,雪白的胴体在地板上瑟缩着。
“这第三鞭,是惩罚你与人合伙整倪省长!”说完又往严丽重重抽去。
“住手!”
杨如剑冲了过来,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大喝一声。
“去你妈的!”张汉咬牙切齿地说,“姓杨的,你还以为你是倪总的座上客?老子今天老帐新帐和你一起算!”
说完,他试图挣开杨如剑的手,杨如剑反手一拧,拳已出手。张汉嘴一歪,“哎哟”一声,皮鞭掉了下来。杨如剑又一拳照他脸上打去,他又是一声叫,连连后退几步,捂住了脸。
张汉身高一米八六,比杨如剑整整高了十二公分,此刻,他急火攻心,劈头盖脸挥拳向杨如剑砸下来。杨如剑一侧身,闪过张汉的拳头,然后一个下勾拳,迅如闪电,力过千钧,张汉又是一声“哎哟”,差点摔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如剑扑上去,照他胸口一拳,张汉惨叫一声,后退几步,倒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徐兴、徐义和姚忠赶紧围住杨如剑。
倪卫兵瞪了瞪杨如剑,阴沉着脸走上去,抓起严丽的头发,照严丽满布鞭痕的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臭婊子,再不说,就叫人奸了你!”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是谁把摄像头扔我房里的!”
“这事确实和严丽无关,是我把摄像头放她房里的。”杨如剑冷冷地说,“放开她,我告诉你一切。”
倪卫兵转过头,疑惑地盯着杨如剑,松开严丽,用手扯扯自己西服的领带,沉着脸说:“那你说吧。”
“先给严丽穿上衣服。”杨如剑道。
倪卫兵看了姚忠一眼,姚忠将严丽的衣服从沙发上拿起扔向她。
倪卫兵回到沙发旁,坐下,拿出一支烟,姚忠赶紧上去为他点上。倪卫兵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地将烟圈重重地吐了出来,在缭绕的烟雾里,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杨如剑坐下。
“说吧。”
他脸上弥漫着一种恼怒与被欺骗后的痛苦,两眼微微发红。
杨如剑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的一个沙发上,平静地说:“这事是我策划的。严丽以前借我二十万元钱,没还,我以找她要钱为名到了她的房间,把摄像头装在了她的茶几下。”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和刘菁一起这样做?”
杨如剑喉结滚动一下,坦然地说:“我知道你对刘菁起了杀心,在你和刘菁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请原谅,我最终选择了刘菁。对不起了。”
倪卫兵用颤抖的手将烟送进嘴里,嘴唇哆嗦着,然后狠命地咬住,猛吸一口烟,又将烟团吐了出来,一团烟雾罩住了他痛苦而扭曲的脸蛋。
“你就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我?背叛了对你有恩的我?”他显得很痛苦。
“对不起。我曾努力劝说她放弃,但刘菁发誓不妥协。我也曾劝你出国,一走百了,但你也不愿意。”杨如剑的语气充满了歉意。
倪卫兵痛苦地闭上眼,好半天后才睁开。那目光如一把剑直刺杨如剑的心窝。
“好你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一面背地里捅我的刀子,一面假惺惺劝我出国。王八蛋!”他将手中的烟一扔,冲着徐兴一招手,徐兴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六四手枪交给他。他抓过手枪,推上膛,指着杨如剑,叹道,“我倪卫兵纵横江湖这些年,唯一没有设防的就是你。我不计地位悬殊,与你这个平民真心相交。我在你走投无路之际帮了你,使你这破了产的无业游民有了无限风光的今天,你却在背后给我父子致命一刀。真他妈毒啊,你叫我以后还敢对谁再存有信任?王八蛋,你说,老子该不该一枪崩了你?”一股杀气在他脸上游动着。
“你开枪吧!是我背叛了你。这样,我也好受些。”杨如剑望着他一脸的平静。
“他妈的,你以为老子不敢开枪?去你妈的!”倪卫兵狂吼着。
“砰”的一声枪响,杨如剑“哎唷”一声,他感到左大腿一阵钻心的痛,殷红的血立刻顺着大腿流到脚踝处,并渗出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