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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墓地惊现蒙面女

“4·11”火灾勾起了刘晓东对麦雪的强烈思念,这种思念像春天的荒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让他没抓没挠的。

这天是周末,一大早,刘晓东身着一身黑色西服,带着墨镜,手捧一大束麦雪喜欢的百合来到了公墓园。尽管他始终不相信躺在13号墓里的是麦雪,但这里仍然是他排遣思绪的唯一去处。无论躺在这里的是不是麦雪的亡灵,他都要向她诉说,希望她能给他灵感,让他找到田峰作恶多端的证据,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走近13号墓位时,他突然触电似地定住了:祭台上竟燃着一对蜡烛,底下还有刚刚熄灭的一堆灰烬,是新烧的纸钱!是谁来祭拜过?麦雪是家中三代单传的独女,母亲去世后,除了毫无意识地躺在医院的父亲,她没有任何亲人,远房表亲也都在北方老家。可见躺在里面的很可能不是麦雪了。那么那堆黑炭是谁呢?又是谁来过呢?刘晓东本能地四处张望,肃穆的公墓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不知名的鸟从空旷的头顶飞过,留下几声哀号。

刘晓东不死心,去问公墓管理人员,看门老头说,有位姑娘来过。“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眼角有颗黑痣?”刘晓东的脑子里突然进出麦雪,急切地问。老头说:“她戴着黑眼镜蒙着黑面纱,别说是否有什么黑痣,我连鼻子眼睛都没看见!”刘晓东冥冥之中感觉那就是麦雪,那么这里葬的人就不是麦雪了!他顿时惊喜异常,不合时宜地拉着老头的手连声说:“谢谢!”老头怪怪地看着他,以为他悲伤过头,直劝他“节哀”。

如果是麦雪来祭拜,这里葬的肯定就是跟她有关的人,那样的话,麦雪就还会再来的。他给看门老头买了两瓶好酒,把手机号告诉老头,让他看到有人来祭拜13号墓,立即给他打电话。遗憾的是,他期待的那个电话一直没有响起。

刘晓东的压力越来越大,一方面是巨峰集团案,至今仍像一块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另一方面是麦雪的事扑朔迷离,让他心焦如焚。这天晚上,他又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干脆披衣靠在床上随手用遥控打开了电视,正在播放的是一档真情节目,讲的是一个妻子不离不弃用三年的时间将植物人丈夫唤醒的故事。他突然想起麦雪躺在医院的父亲,如果麦雪还活着,她不可能不去看她的父亲,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但她的父亲现在哪里呢?半年前他从丽江办案回来曾去市郊的康复医院看过她的父亲,希望能找到麦雪,但护士告诉他病人已经转走,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当时,他想麦雪可能是想躲他,回了北方老家。但根据现在的判断,她极有可能没有离开这座城市,那么她的父亲也会仍然留在这座城市!想到这里,他迅速披衣下床,打的来到位于市郊的康复医院。

已是午夜,医院大门已经锁上。刘晓东说是病人的家属,门卫表示怀疑。情急之下他掏出检察官的证件,门卫这才将信将疑地放他进去。巧的是,值班的正好是当时负责护理麦雪父亲的小护士,刚开始她一口否认知道麦雪父亲去了哪里,在刘晓东以检察官的身份严肃地告诉她有关一桩命案时,她才怯怯地给他写了地址,并告诉他这是病人家属嘱咐不让说的。刘晓东按照地址连夜赶到了城西的另一家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他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麦雪是死是活,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他紧张得冷汗直冒。

结果还是来晚了一步!麦雪父亲的病房空空如也!值班护士告诉他,麦师傅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他们家请的护理转走了,至于转到了哪里,她真不知道,听说是回老家了。“她女儿最后一次来是在什么时候?”刘晓东的心怦怦直跳。“就在接走麦师傅的前一天,挺奇怪的,这半年来,他女儿来看他时都是在半夜里,还戴着墨镜、帽子,蒙着面纱,来去匆匆,神神秘秘的。真怪,看自己的父亲还偷偷摸摸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护士还在唠叨,刘晓东已经完全听不进了!墓地老头儿也说姑娘“戴着黑眼镜蒙着黑面纱”,看来真的是她!她还活着!他心头一喜,却马上沉重起来,为麦雪的处境。

作为一名优秀的检察官,刘晓东已经能够初步推断:4·11火灾中死去的不是麦雪,但跟麦雪有关,也一定跟巨峰集团有关,跟田峰有关!也就是说,麦雪一定掌握了巨峰集团的犯罪证据,田峰为了杀人灭口,趁麦雪熟睡之际放火烧了她的美容院;恰好那天守店的不是麦雪,而是与她有关系的另一个人,这个人因之成了麦雪的替死鬼。而麦雪现已离开本市,正过着东藏西躲的日子。因为田峰已发现火中烧死的不是麦雪本人,正在派人四处追杀她!

刘晓东开始极度担心,这个田峰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几年前在校园里他就领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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