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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众妃

且说这晚的潋紫楼,灯火通明,炫如白昼。帝后二人及众妃一齐登上了楼顶的摘星台,天朗气清,虽无明月,却见漫天繁星闪烁,人间灯火,天上星光,相映成辉。

古人云:“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宸宇和皇后在正中的鸾凤织锦宝座上坐下,其余妃子依着次序分列左右两边。先是悯柔和宝妃,分别坐在两边的第一位。

自古以来以左为尊,宝妃便抢先坐在了左首。悯柔淡淡一笑,倒也不以为意,自去右首入座。

左边第二位便是一身翠色的静嫔蓝静竹。除了悯柔和宝妃外,她便是宫中份位最高的了。静嫔本也是宫中资历较老的妃嫔,为人一向淡泊克己,自从几年前小产后便更加沉默寡言,平时都不怎么迈出玉德宫,虽然宸宇也几乎不再踏足她的冰心阁,但静嫔进宫这么些年一直是安守本分,是一步步慢慢地升至嫔位的,因此根基较稳。

右边第二位身着苏绣月华锦衫的是宛嫔乔宛凝,也是与悯柔同时进宫的一位较为得宠的妃嫔,大概是其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之故吧。居于翠微宫流光阁,也是执掌一宫主位。

接下来是长春宫衍庆阁的安婕妤万安宜,口齿伶俐,聪慧机敏,时常能有新鲜主意逗得宸宇开怀大笑,因此也颇受喜爱。

往下依次是段昭仪,苏昭仪,楚昭仪,宋修仪,阮修仪等入宫较早的妃嫔。赵氏姐妹虽正当盛宠也封了修仪,但毕竟是刚入宫不久,便也只能紧随其后。

再之后便是一些充容和充媛,也包括了与赵氏姐妹同时入宫的杨丽舒、梁绮华及沈孝慈等人。

不知为何,悯柔看着眼前这些燕瘦环肥,各有千秋的美人,心头却突然浮起梅若莘的影子。

此刻的她依然是品级极低的采女,这些末等的宫嫔除了不用做事之外已与一般宫女无异,连住所也大都是偏僻冷清的。梅若莘所住的毓秀斋便在遥远的章台宫。

难道皇后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或突发善心才留下的梅若莘?

不,绝不可能。

只凭皇后第一眼看到梅若莘时的表情,悯柔就可以断定,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悯柔的直觉总是提醒她,这个梅若莘不可小视。

那个纤弱的影子已经深深印在了悯柔的心里,时不时的便会在悯柔眼前出现。

众妃都已入座,宸宇示意皇后可以开宴。于是皇后镇定地吩咐身旁的绿翘带领宫女们摆膳。

每位妃嫔眼前都放着一张黄花梨福庆有余高几,一众宫娥鱼贯而入,手上端着珍馐佳肴,琼浆玉液,一一摆在几上。

一边的司膳监报着菜名:

“膳汤,龙井竹荪一品~”

“前菜,八宝野鸭一品,金丝酥雀一品,首乌鸡丁一品~”

“主菜,喜鹊登梅一品,乌龙吐珠一品,松鹤延年一品~”

“点心,翠玉豆糕一品,水晶石榴包一品~”

“膳粥,珍珠荷叶粥一品~”

“应时水果一品~”

因着节俭,宴席的菜色都简洁了许多,但仍不失精致。所有的菜肴都用风调雨顺纹菱花盘盛着,接着又摆上一色的碗碟,一双象牙嵌金筷,一个青花蟠龙纹执壶并一个青花八角酒杯。

摆放停当,宫女们退出。绿翘替皇后斟满一杯酒。皇后拿着酒杯离座,带领众妃向宸宇下拜祝道:“愿皇上身体康健,万寿无疆,我朝繁荣昌盛,千秋万代!”

“好!”宸宇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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