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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北京文学》2015年第11期

栏目:好看小说

何梅英今年43岁。自从29岁那年被确诊为不孕症,挨丈夫的打骂就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何梅英的丈夫叫王大吉,是一家4S店的油漆工。每天回到家,他的身上甚至头发丝里都藏着浓烈的油漆味儿。何梅英29岁以前,王大吉没碰过她一个指头,虽然那时候他也酗酒,但是喝多了,他只摔东西,比如碗、盘子,还有花甁……但是,自从得知自己将断子绝孙后,他就不摔东西了,改成打媳妇。他有他的账,媳妇打就打了,东西摔坏了还得花钱买。

何梅英不是没想过离婚,可是她离不起。虽然王大吉也没有正式工作,但好歹有门手艺,有手艺就饿不死,他能吃干的,至少会让何梅英喝稀的。不像何梅英,没长相,没文凭,没技术,啥啥不是,啥啥没有。结婚的当年从毛线厂下岗后,何梅英四处打游击,干过很多零碎活儿,眼前她在一家保险公司当业务员。业务员要求能说会道,可她嘴皮子也不行,所以,连滚带爬,她也很难完成任务。何梅英离不起婚的另一个原因是,离了婚,她去哪儿住呢?何梅英在家是老大,下面是一对双胞胎弟弟,这两个弟弟一出生,父母基本就不拿她当孩子了,而是当半个大人使唤。长大后,由于条件平平,何梅英嫁得也不好,多年来日子又没有起色,所以更加不受娘家待见。一年到头,何梅英回家的次数都是有限的,有个大事小情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替她遮挡和出头。用王大吉的话说,你就是你们家泼出来的水。而他们现在住的小两居是当年婆婆家动迁时分的。因为婆婆家的院子大,所以分了两套,另一套也是个50平米的小两居,在城南,公公婆婆自己住呢。也就是说,眼前的房子跟她何梅英半毛钱关系没有。除了糊口和栖身的需要,何梅英不离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毕竟现在还有一个男人跟她过日子,可一旦离了婚,她连这点资本都没有了,她就彻彻底底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了。当然,何梅英也知道,王大吉更不会离婚,真离了,他找谁去呢?哪个女人能跟这么一个寅吃卯粮的酒鬼在一起呢?所以,半斤对八两,两头将就着混吧。

虽然日子一目了然,前途暗淡,但是,何梅英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她口挪肚攒,开源节流,背着王大吉存私房钱,都为着一个目标,有朝一日开一家小超市,当老板娘。她想象着当老板娘的日子,觉得惬意无比,不仅能挣点钱改善生活,关键是有尊严,在王大吉面前有尊严,在娘家人以及很多很多人面前有尊严,更主要的是,挣钱的过程有尊严。不像当保险业务员,因为完不成任务,每天都要点头哈腰地看那个丫头片子主管的脸色。穿行在那群长得标志,行为干练的同行们中间,何梅英觉得自己仿佛一粒掺进米里的沙子,醒目又别扭。遗憾的是,何梅英天天掰着指头数她的存款,年年存,月月攒,也还是够不着她的理想。本来脚踏实地、土里刨食的何梅英也不知从哪天开始幻想着奇迹了,啥时能飞来一捆人民币砸在自己的脑袋上呢?

除了理想,何梅英的心里也有一个温暖的角落,这个角落是一个叫铁三的男人给打扫出来的。铁三是她在毛线厂的工友。上班的时候,俩人基本没说过话。倒是下岗后铁三在何梅英家附近开了家彩票站,俩人才有了联系。彩票站所在的那条小街是何梅英每天的必经之路,一来二去的,也说不清从哪日起,俩人就有了那么一层意思。何梅英闹心的时候找铁三诉诉苦。铁三的婚姻也不像样儿,媳妇经常跑得无影无踪,铁三心里憋屈时就找何梅英唠扯唠扯,再不就打个情骂个俏,铁三说个荤段子,逗得何梅英母鸡一样咯咯一乐,日子里一丝甜蜜抚过。偶尔,铁三也会送一些小礼物给何梅英,夏天的丝袜,冬天的手套,或是一包松子仁儿、一袋李子干……何梅英挨打之后也有几次想干脆就把身子给了铁三,可终究没能迈出那一步,至多,她让铁三拍拍她的屁股,摸摸她的手。不过,即便没啥实质内容,铁三很知足,何梅英也很知足。

如果今年的春天一切如故,像此前的42个春天一样平淡如水,何梅英的这辈子便一眼望到了底。可偏偏,这个春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个事情让何梅英的内心和生活都起了波澜,也在短短几十天里改变了她的下半辈子。

事情要从一个清晨、一份保单说起。

这天清晨,何梅英又挨了丈夫的一顿胖揍。导火索看似有,也看似没有。当时何梅英正对着大衣柜的镜子化妆,柜子是结婚时的嫁妆,三开门,现在每个柜门都已经残缺不全,镜子更是因王大吉砸了一次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但这并不影响何梅英描眉画眼的心情。她将短了半截的眉毛补齐后,拿起口红噘起嘴,却听身后的王大吉说,又弄得花里胡哨的,出去勾搭谁呀?

其实,何梅英一直能从镜子里看着王大吉。家就这么大,想不看见都不行。王大吉从起床后始终坐在厅里的饭桌前喝酒,没有热菜,他就拿着一张干豆腐卷了截大葱蘸臭大酱,蘸一口酱,喝一口酒,发出嗞啦嗞啦,吧嗒吧嗒的声音。王大吉拿干豆腐的手有时还去挠一下架在椅子上的脚丫子。各种臭气、酒气和各种噪音混合在一起,让何梅英的早晨一点食欲都没有。不仅这个早晨如此,几乎每一个早晨何梅英都是这么过的。听到王大吉的阴阳怪气,何梅英顶了一句,你要是一个月挣个七八千的,让我出去我都不出去。

王大吉放下手里的干豆腐,又找抽是不?我要是能挣七千八千,还跟你耗着?早生孩子去了,还能让你占着毛坑不拉屎。

何梅英白了眼王大吉,可是王大吉已经起身奔她走了过去,你白愣谁呢?啊?白愣谁呢?

何梅英预感到了什么,但她今天就是不想太委屈。你,白愣你,咋的吧?何梅英话音没落,王大吉一把将她推倒在墙角,接着拳头和脚就跟了上去。

何梅英始终捂着脸,所以劈雷闪电过后,刚才化好的妆一点也没花,她捡起地上的口红,口红已经让王大吉踩扁,不能用了。她就抓紧时间穿制服,不管咋的,今天例会,上班不能迟到。拉链一提,小肚子的赘肉便兜了进去。再蹬上高跟鞋,挎上廉价的PU包,何梅英灰着脸在王大吉的骂声中出发了。

尽管一路低着头,路过彩票站时,何梅英还是被铁三一眼看出了哪儿不对头。彩票站的玻璃窗上贴着大红喜报:本店又出50000元双色球。

铁三逗着何梅英开心,笑眯眯地冲她伸出手掌,五根手指全分开了:你看人家这手多旺,机选,五万。进屋啊,沾点财气。

何梅英脚步不停,给我打两注,晚上取。

铁三追上前,盯着何梅英的脸看,十分肯定地说:又吵架了,挨揍了?

何梅英突然停下脚步,变成笑脸冲着铁三,故意气人一样:没有。

铁三碰了一鼻子灰,可脸上还是挂着笑:没有就好。

不说话你能死啊?何梅英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样的情形经常会发生,在王大吉那儿受了屈,跑到铁三这儿拧巴几句。拧巴完了,何梅英的心头便轻快了许多。

何梅英连跑带颠地进了保险公司大楼,气喘吁吁地轻轻推开业务经理办公室的门。此时,年轻的经理面前已经站了一排业务员,何梅英还是迟到了。经理不高兴地瞥了一眼何梅英,道,敲门会不?出去重进。何梅英只好退出去,重新敲门。再次站在经理面前时,何梅英便不敢抬头。伶牙俐齿的经理将一沓保单扔向何梅英,道,自己好好看看,半年了,一份保单都没上来,没有业绩光拿薪水,好意思吗?最后和你说一次啊,这个星期再跑空单,你就别来了,该干吗干吗去。

何梅英谦卑地挤着笑,我能干吗呀张经理,我啥也不会,我保证……那什么……保证不跑空单了……我小叔子王小吉都答应了……

何梅英没撒谎,出了保险公司的门,她直奔机场。小叔子王小吉的确答应她买两份人寿险,她必须赶在王小吉两口子登机之前办完手续。小叔子一签字,她这个月就算混过去了。

小叔子两口子都是大学老师,何梅英知道他们一点不喜欢她。所以,在换登机牌的地方截住他们,何梅英的脸上一直堆着笑,指点着王小吉和他媳妇填各种表格。王小吉的媳妇直接建议何梅英换个工作,何梅英捣蒜一样点头称是。最后,王小吉拿着笔问,受益人怎么填?何梅英顺口说,就写你儿子吧,一般都这么写。王小吉两口子匆匆签了字将保单还给何梅英,何梅英这才想起一直坐在行李箱上的大宝,便象征性地去摸他的脸蛋。

好好玩儿呀,大宝。可能因为自己没有孩子的缘故,何梅英不喜欢任何小孩儿,甚至看着就烦,特别是同是王家媳妇,一个能生,一个不能生,何梅英看着大宝总有种酸溜溜的滋味。所以她很少正视他。

嗯,我第一次看大海,大娘。大宝倒是很仔细地答复着。大宝是个有些腼腆的6岁男孩儿,五官清秀,脸庞白皙,因为严厉的家教,让他的眉宇间有些与年龄不太相称的沉稳。

何梅英用拿着保单的手可有可无地抚摸了下大宝的头,对着小叔子两口子千恩万谢之后,转身离去。

冲出候机大厅,何梅英举起保单,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月妥了。

何梅英还不知道,就是这薄薄的两页纸巨石一般投进了她的生活。她同样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个同父母远游的小男孩儿将不再可有可无。

两天后的凌晨,王大吉家的电话突然响起。王大吉摸了半天才摸起话筒。他哦了一声,突然坐起身,大声喊着:啥?

何梅英也被吵醒了,她听到王大吉哆嗦着声音说:三亚,三亚公安局的电话,我弟他们出事了。

王大吉断断续续说出来的是,王小吉一家出了车祸,就大宝还活着。何梅英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大吉领着大宝回来是4天后的事情了。他怀里捧着两个深棕色的木制骨灰盒。大宝紧紧跟在他的后面,额头上贴了一小块纱布。王大吉的父母还有他们的亲家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以这样的方式迎接他们的孩子回家。只听王大吉说,出事儿时,俩人把他夹在中间,所以孩子只是擦破了点皮。众人就去看拽着王大吉衣襟的大宝。大宝虽是受了惊吓显得有些紧张,可终究是个6岁的孩子,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人一多,王大吉的父母家便显得拥挤,何梅英把大宝领到一旁摆拼插积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两家老人商量儿女们的后事。大宝的姥姥家姓李,李老太早年守寡,育有两个女儿。大宝的小姨叫李宛童,今天也来了,进门后一直坐在沙发的一角抽泣。何梅英知道的是,两个亲家的关系并不融洽。李家说王家比小市民还小,王家说李家比臭知识分子还臭,互相看不上。但是,突来的灾难却让他们有了相同的悲伤。包括何梅英在内,何梅英跟婆家不睦,也讨厌李家的傲气,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同样涌起无限的凄凉,像窗外阴冷的春雨。大宝插好了一个机器人立在地上,何梅英就竖起拇指夸,我们大宝真能耐。大宝似乎不太在意这个娘娘的褒奖,继续自信地又去摆另外一个造型。何梅英听她的公公对众人道,下面的日子,咱两家就是想着怎么把大宝带好,带大。何梅英抬眼去看大宝,是啊,两家就剩这么一个苗了。何梅英这么看着想着,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她腾地直起身,嘴唇也跟着翕动,事后她可以确定甚至可以拍着胸脯发誓的是,她当时一定是想如实相告的,可事实是,她的婆婆王老太问她,咋的了何梅英时,她脱口撒了个谎。她说,我公司有会我给忘了。

何梅英以此为借口匆匆离开了王家,走了很长时间,才想起坐公共汽车,后来她又嫌大巴干等不来,就少有地招手打车。上楼时,她感觉她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打开抽屉,一张张地翻,很快,小叔子王小吉的那两份保单映入眼中,何梅英抽出那两页纸,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她的手有些抖。她想了想,用颤抖的手拨通了保险公司的理赔电话。但是旋即她又放下手机。还用问谁么,这份保单已经生效,保单的受益人是大宝,也就是说,谁是大宝的监护人,谁就将拥有这30万。而此时,还有一个关键的事实是,除了她何梅英,王家还有李家没有人知道这两份保险的存在。一个念头渐渐清晰,清晰得何梅英蒙了。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去找铁三商量。

踩着云彩一般,何梅英到了那条小街。远远地就听见鞭炮齐鸣,何梅英以为又出了大奖,可是走近才发现,放鞭的不是彩票站,而是旁边一家新开张的小超市,何梅英迎着硝烟一直走到超市前的充气拱门下。拱门上贴着四个土豪金大字:开业大吉。何梅英闭上眼,这味道是她梦寐以求的。这时,有人碰了她一下。何梅英夸张地扭过头。

咋了,一惊一乍的。

见是铁三,何梅英好像松了一口气。

铁三又问,羡慕忌妒恨?

何梅英没理他,心里的鼓越敲越响,脸上却保持着平静。为了掩饰,她不看铁三,只看拱门。她已经打定主意什么也不说了。这种事跟谁能说?跟谁也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铁三又看了看左右,低声道,那边还有个门市空着呢,比这小不了多少。差多了,我没有,万儿八千的我能给你添上。

何梅英却根本听不进铁三的话,僵着身子缓缓地走出烟雾。

主意就这么拿定了。后来的日子,何梅英经常回忆,她的决定是不是跟小超市的这一幕有关。她的结论是,也许有关,也许无关,多半是无关。何梅英把这一切都归于命中注定。

第二天,何梅英到4S店找王大吉时,鼻孔里仿佛还残存着鞭炮的味道。王大吉让何梅英的话吓着了,啥?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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