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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存爹(1)

来源:《时代文学·上半月》2012年第05期

栏目:文坛新势力

刘二喜是骑着高头大马回村的。马是好马,缴获日本人的大洋马,枣红色,甚至比枣红还要红,娇艳欲滴。毛色不仅比东江村所有的毛驴草驴叫驴颜色要鲜亮,个子还高老么一大截子,就是跟保长刘满仓的小儿子上回骑来的马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保长刘满仓的儿子刘青鸣骑的马是匹白马,浑身雪白,一丝儿杂毛都没有,亮得晃眼。刘青鸣的马也是好马,也是缴获日本人的,刘青鸣亲手缴获的。

当时战斗很激烈,或者叫惨烈,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刘青鸣杀红了眼,鬼子骑着那匹后来成了刘青鸣的马向那匹马后来的主人冲来,那匹马的后来的主人直直地冲着他后来的坐骑迎去,就在那匹马的铁蹄将要踏上它后来主人脑袋的一霎那,它后来的主人一虾腰,滚进了马的胯下,马吓出一身冷汗,一下子就惊了,两条前腿刷地踢上了天,来了个一字马。鬼子估计平时没练过这个高难度的动作,接着跟个冬瓜一样从马的脊梁上滑了下来,掉到了马的屁股后面,摔了个屁儿蹲。这个时候,刘青鸣也从马的胯下滚到了马的屁股后面,被鬼子挡住了,滚不动了。这样刘青鸣就坐在了鬼子的怀里,跟鬼子来个脸对脸。

应该说这是个很平等的体位,然而绝对的平等是没有的,特别是战场上,那真是生死瞬间的事,机会稍纵即逝。这个机会上天送给了刘青鸣,鬼子摔下来,脑子有点乱,他想重新捋一捋,遗憾的是刘青鸣有定力,坐怀不乱,他很果断地抽出腰里的刺刀,一把搂住鬼子的脖子,就向鬼子的后背刺去,这个刚从马的脊梁骨上滑下来的鬼子的脊梁骨立刻穿了一个窟窿,胸腔里温热的鲜血顺着刺刀的血槽喷薄而出,接着就染红了马的尾巴和鬼子身后的土地。

刘青鸣于是就搂着鬼子的尸首哭得一塌糊涂,要不是营长忙里偷闲瞟了一眼刘青鸣,接着照刘青鸣身后开了一枪,把刘青鸣身后那个想捡便宜的鬼子干死,当时搂着尸体的刘青鸣也会成为尸体。

那匹马营长就奖给了刘青鸣。

刘二喜同志跟保长的儿子没法比,虽然骑的高头骏马可以有一拼,可只是个警卫员,英勇的刘青鸣却升为了连长。刘青鸣先生尽管贵为连长,却领导不了这个小小的警卫员,因为它们分属不同的战斗序列。刘青鸣是国军,刘二喜是八路。

骑着高头大马进了东江村的刘二喜,一进村就被一群流鼻涕的小崽子们瞅见了,这些小家伙哪见过这么大的驴呀,便跟在马屁股后边瞧稀罕。按老规矩讲,刘二喜到了村子口就得下马,再讲究点离村二里地就得下马牵着走,多大的官都得守规矩。你在外人眼里是官,是大老爷,在父老乡亲跟前就别摆臭架子了,回了家就是孙子,是儿子,是堂弟或是侄子,归根到底是个回家的游子。就得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不惯那些毛病。

何况刘二喜屁大的官不是,看他骑的马怪好的,那是公家的,他就是个警卫员,给司令当警卫员也是个警卫员。可他竟然能得不是他了,进了村子还不下马了,马蹄子嘚嘚嘚地一溜小跑,扬起一道的灰尘,眯了后边那帮鼻涕虫的眼睛。

刘福昌在院墙边的茅坑里正在屙屎,听见马蹄子清脆的声音,跟村里驴蹄子的动静就是不一样,寻思着是不是老二回来了,提上裤子就跑出来看。远远瞧见那马忽闪忽闪地朝自己家奔过来,还离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风卷着膻腥味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刘福昌的鼻子一痒,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二喜从马上跳下来喊了声爹,刘福昌才确定这真是他的老二。刘二喜离开家三年了,个子蹿了一大截,不仅个子高了,身板也壮实了,难怪刘福昌远远地瞅了半天也不敢叫真是不是他的儿。

刘福昌见真是他家老二,脸上的褶子跟菊花一样绽开了,可开了没一会儿,老脸就耷拉下来。你还知道来看你爹呀?我以为你不认识这个家门呢?刘福昌撸下脸来,劈头盖脸地把刘二喜骂了个狗血淋头。刘二喜也不恼,笑嘻嘻的。娘没了,爹一个人在家是怪孤单的。娘是交通员,送信的时候让鬼子抓住了,娘就把信塞嘴里嚼吧嚼吧吞肚里了,鬼子就用刺刀豁开了娘的肚子……娘牺牲后,二喜就参加了八路,就剩爹一人在家。

等爹骂完了,刘二喜才搭话,说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爹。来看我,你还好意思说,三柱子去年来对我说,他那天傍晚看见你骑着马打西集过,那马骑得跟飞的样,他叫你都没听见。你说说,西集离咱村才几里,你就不能拐个弯来看我?

二喜心里想,幸好三柱子就看见我那一次,要是知道我在这里跑了十几个来回了,老爹还不打断我的腿了。便跟爹打哈哈,说这不是来看你了吗?爹就哼一下鼻子,不再放声。

刘二喜见爹的气顺了,不再骂他了,就把马缰绳塞到爹的手里,说,爹,你给我看会儿马,我得去保长家有点事,你顺便把我的马给喂一下,弄点清水饮一下,跑了一路了,马该渴了。刘福昌听了这个话,又火了,说道你个兔崽子,敢情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呀?你去找保长,找他干什么?说着他压低了嗓子,说,他是国民党的狗腿子,不是跟咱一路的,他儿子在中央军那边当官的,前些时候也回来看他,也骑着那么老大的马,进村连马都没下,一溜烟地就骑到自家门口。

说到这儿,刘福昌想起点事,骂道,你个兔崽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你当多大的官了,进村怎么也连马还都不下了,你能了是不是你?你是八路,怎么也跟中央军一样,你这不是让村里的老少爷们背后戳俺的脊梁骨吗?

刘二喜就讪讪地说,爹,我这不是着急吗,不是想早点见你嘛?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下回注意。好了,我得去了,别忘了给我饮马啊。话没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剩下刘福昌兀自在那咕咕噜噜地抱怨。

过了大概一袋烟的功夫,刘二喜回来了,一进家门,看见刘福昌正从马脖子上的长条口袋里往外捧黄豆,便问他爹,爹,你饮马了吗?刘福昌弯腰虾腚,两手掬着黄豆端在胸前,样子跟在那鞠躬作揖似的,闻听歪了脖子看二喜,说,噢,饮了,我还喂了些干草给它。噢,那就不用喂黄豆了,我出发的时候喂它了,给它饮点水就行了,饮了水再吃黄豆,容易胀肚子,刘二喜一边往堂屋里走,一边跟他爹说着话。

二喜进了屋,从灶台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仰起脖子猛灌一气,喝足了,一扭头看见他爹捧着黄豆进了屋,便问,爹,你往屋里捧黄豆做啥哩?刘福昌就嘿嘿干笑,说没做啥。那你没做啥,往屋里捧黄豆做啥?刘二喜锲而不舍,盯着他爹又问。

你这孩子,咋那么不懂事哩!做啥?你说做啥?吃呗!你爹好久没吃豆子了,我看你马背上的黄豆怪多的,我捧一把尝尝。老福昌有些不耐烦了,这孩子问这问那,一点也不顾及他的老脸,真让他难堪。

啥?吃?爹,那是喂马的,军粮呀!爹,我都舍不得吃,你咋能吃呢?快放回去,爹,哈,咱不吃它。

放回去?老二,我就捧那么一捧,也不多,那口袋里还有老多呢,也不差我这么一小把吧?

不行,一粒也不行,这可是战马,还得上战场呢,它得吃点好的,这是上级配给它的,谁也不能吃!

谁也不能吃?我是谁吗?我是你爹!

你是我爹也不行!

什么?老福昌气得身子乱抖,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突突乱跳,就像爬了满头的蚯蚓。我是你爹也不行?你爹还赶不上匹马驹子?老福昌吼了起来,你说!你是要马还是要爹?

要马!刘二喜上了性子,毫不含糊,也吼了起来。

要马的刘二喜并不是真的不要爹,在刘福昌将黄豆又倒进马脖子上的口袋,刘二喜跨上高头大马,又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子后,东江村的保长刘满仓正在家里长吁短叹,坐立不安。

刘福昌的那个二小子真是出息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才几年的工夫,原先的那个跟豆芽菜似的半大小子就出落成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汉子了。刘满仓原本是可以不怕他的,你是吃粮带枪的,我的那个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也是经历过枪林弹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是省主席亲自给授过勋的。谁怕谁呢?

可话说归那么说,刘满仓想想刘二喜那个眼神,还是心有余悸的。

当时刘满仓正坐在八仙桌旁边喝茶。刘满仓喜欢喝茶。茶壶是紫砂泥的,是儿子刘青鸣送给他的。儿子所在的队伍曾在宜兴驻扎过一阵子,回来就就给他捎了这么一个小壶,紫红色的,扁扁的,还没个巴掌大,泡了阵子茶,通体油光锃亮了,手感十分的温润滑溜。

刘满仓本来是不喝茶的,一个乡下人,喝什么茶,他本来连开水都不喝,渴了,拽过瓢来咕嘟咕嘟灌一肚子凉水,乡下的河里的水魆清魆清的,都这么地喝,没听说过谁因为喝凉水坏肚子的。乡下人别的不敢吹,就是有个好肚子,个顶个的是吃生铁屙明梨的主。

可儿子送给他一把壶,他就不能喝凉水了,没有用那么名贵的宜兴紫砂壶盛凉水喝的道理,那样真是明珠暗投了。于是他改喝凉水为喝茶水了,对于茶叶他不挑剔,什么龙井、普洱、碧螺春他喝着也不觉得好,溜街串巷换针头线脑的卖的一毛钱一斤的茶叶末子也不觉得糙,甚至是没有茶叶子末了,抓把柳树叶子或者把破草帽撕一圈下来,泡吧泡吧,他喝着也没觉得难以下咽。

他喝的不是茶叶,也不是水,他喝的是壶。他端起壶,他感觉他的儿子就在跟前。儿子说,爹,喝茶。他就端起壶来,把壶嘴对着嘴角抿一口。他喝茶光用茶壶,不用茶杯。他儿子光给他带了把茶壶,没给他买茶杯。事实上他家里是有茶杯的,不过是白瓷的,跟这把紫不溜丢的砂壶不配套。他要是嫌不配套,他完全可以再买个跟这把壶配套的茶杯的。他在镇子上的茶壶店里见到过和他的茶壶很配套的茶杯,配套得甚至比那几个茶杯所围绕的配套茶壶还配套。

但是他不买,即使看起来很配套,他也不买。再配套也不是儿子送给他的。

就是这个时候,正在刘满仓用他儿子孝敬的紫砂壶喝茶的当口,刘二喜进了他的院子。刘满仓一闪眼瞅见个穿军装的进来了,心怦怦地跳了几下,以为是儿子回来了,高兴得心里直发抖。待走近一看不是他儿子,心又沉了下去。待看仔细了这个穿军装的是村西头刘福昌家的小子后,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刘满仓的心经过这么一番上蹿下跳后,决定在来人的意图不明的情况下,不站起来,暂且保留一点尊严再说。

刘二喜冷冷地,围着刘满仓和偌大的摆着一把小小茶壶的八仙桌转了一圈,然后又倒着转了一圈。最后在刘满仓的对面站定,挺了挺胸脯,清了下嗓子,说道,刘保长,你也许知道我今天我为什么来找你,也许你不知道。不管你你今天知道不知道,你早晚也得知道。这件事呢,先给你透点消息也无妨,反正不是你那国民党儿子告诉你就是别的什么人告诉你。我们的队伍要暂时离开这里,你儿子他们的队伍可能要暂时地占领这里,当然了,这都是暂时的,我们还会回来的。

说到这里,刘二喜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刘满仓,那眼神凛凛的,射出一股寒气,让刘满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刘满仓坐不住了,把壶嘴从嘴角拔出来,放在八仙桌上,站了起来,忙不迭地说,你看我,人老了眼就花了,没认出来,这不是福昌家的二喜侄子嘛,这好几年没见,变得我都不敢认了,坐,坐,有么事坐下说。

刘二喜点了点头,说行,你认我这个侄子就好,既然你讲情面,那我就叫你一声大爷。既然是一家人,咱索性打开窗户说亮话,我得离开咱这个地面儿,我拍拍腚走了,可留下我爹我不放心,我刘二喜别的亲人没了,就这么一个爹。那么地说吧,大爷,我把我爹托付给你了,我寻思了一圈,就是托付给你我放心。刘二喜顿了顿,说当然了,这话得两说,我有可能死在外边回不来了,咱就不说那些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算账的扯淡话了,我要死了,我爹随你处置,是杀是剐你看着办。可要是我全胳膊全腿地回来了,大爷,我丑话说前边,你担待点,别怪我年轻人说话不中听啊……

说到这儿,刘二喜把脑袋往刘满仓的跟前凑了凑,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满仓。刘满仓给盯得发了毛,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赶忙用袖子在额头上揩了下,脸上肌肉哆嗦着,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刘二喜半天蹦出几个字:要是我爹少了一根头发丝,我就挑了你的鳖窝!

说完那几个字的刘二喜从衣兜里掏出两个银元,摞在一起摆在八仙桌上,说,大爷,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这两个银元算我的一点心意,有情后补,有账后算,我都先欠着了。

不管是欠的情还是欠的账,刘二喜都差一点就没法子回头再算了。

离开东江村大概一个来月的光景,这个时候的形势比一个月前严峻了,刘二喜给司令员跑腿送信,不能跟以前那样,穿着军装骑着大马招摇过市了,到处是敌人的密探。送信得扮成老百姓,就是这样还不断地被敌人看出破绽,刘二喜的战友已经有好几个被敌人抓住了,有的牺牲了,有的变节了。

送完信往回走,走到城关,刘二喜看出不妙来,岗哨增多了,对进出的人搜查得格外仔细。刘二喜摸摸腰里的枪,硬拼是肯定不行的,带着这家伙往前走,无疑自投罗网。刘二喜便掉头往回走,走出二里地,见了一个小村落,村头有几座堆得老高的麦秸垛,刘二喜四下瞅了下没人,赶忙掏出枪来,使劲捅进麦秸垛的肚子里,然后把外边扑打平了,拍拍手,舒了口气,又返回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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