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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一种叫节日的心情

日历上的数字总是提醒我们某个节日来到了,而节曰的到来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我们有吸引力,在企盼中的那份激动真的属于童心,属于过去。我们却常有急景凋年的感觉了,日历上的节日与我们的心情似乎不是对应的关系。我们在看日历愈发只有时光飞逝,不敢蹉跎的惶恐。

记得小时候母亲给我找的一位英语教师,是个受过高等教育、十分娴雅、一生独身的老太太。她曾给我讲过一个有趣的故事:有个孤独而又脾气古怪的老头格林赤和一条狗住在高山上,山下有个美丽的村庄,每逢过节的时候,村子里就洋溢着暖洋洋的气氛,欢乐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这使老格林赤很嫉妒。这一年,他决定偷走村庄里的节日,不让人们享受节目的欢乐,于是,他拉着他唯一的伴侣--小狗做他的帮手,在除夕之夜前一天潜到山下村民家,偷走了一切准备给孩子们的玩具和好吃的东丙,连节目树上的装饰物也拿得一点儿不剩。

黎明之前,格林赤和小狗驮着所有的节目礼品离开村子,得意地回到山上他冷清的家。他自以为偷走了村民们节日的精神的源泉。他俯视着村庄,想象着人们醒来后发现一切美好的东西被偷走了之后,大人和孩子沮丧和委顿的样子.,但是,格林赤在雪花飘飘的早晨所看到的一切使他大吃一惊。

人们很平静,孩子们没有哭,大人没有一蹶不振,大家聚集在村子中的一棵大树下,唱歌庆祝节日,他们发自内心地笑着跳着,山谷里依旧是那么温馨迷人。在村民们的歌声里,格林赤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半生以来,他一直误解了节日的本质--不是节日礼物,而是集体精神才使节日成为生活非同寻常的时刻。

尽管格林赤拿走了那么多好东两,可他并不快乐,他无法从村民和孩子们那里拿走这种精神。格林赤被感动了,他和小狗下山去,还给了村民那些礼物。善良诚挚的人们欢迎他,接纳他,于是,他们加入到相互祝福的人群中,大地一派干般仁爱、万般和谐的节日氛围……

这个故事我在儿时并不太懂它的寓意,只是恨那个拿走孩子礼物的老头。在我看来,过新春,穿新衣,吃美昧,放鞭炮,压岁钱,风风火火你来我往的大拜年,哪一样少了也不是过年的原汁原味。如今,待到我该给儿子讲述这个外国故事的年纪,也像老头格林赤一样,明白了阡多,发现有一种叫节日的心情,当你拥有这种心情的时刻,你就发现天格外得蓝,草格外得绿,太阳格外得温暖,人格外得亲,生活格外得美好。

这种叫节日的心情不在日历牌上,不在刻意营造的轰轰烈烈中,不在一切约定俗成的仪式里。不是吗?即使身处新年佳节之日,一派暖融融的气氛,一件非常琐碎的小事所勾起的不快,也会让你凛然生寒。在每个人的生命历程里,都会有他自己特殊的节日“月份记录”表。那是好日子的刻度、好心情的刻度。

所以,过年的最好祈祷,莫过于我们总是有个好心情。无论是锣n阿鼓啊人声鼎沸,还是月下独坐咀嚼寂寞,心灵世界只要轻轻摇动,就成了丰富多彩的万花筒。心情不错便是节日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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