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与说的为何不是如此。”楚珺转眸看向洛儒生问道，“老夫人说的是假是真，我听得版本都不对呢。”
洛儒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挣扎，却在洛老夫人的面前，不能再说那些假话。
洛老夫人不知晓楚珺这话是何意思，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洛儒生的衣袖追问道：“儒生，你又与珺儿说了什么，是怪大巫的话吗？”
洛儒生回过脸去，不敢直视洛老夫人的眸光。
如此表现，答案再也不过明显，洛儒生那些话，的确不是真话。
目的是如何，不过是为了让楚珺憎恶大巫，憎恶巫族。
“母亲，你敢说，当时发生的一切，当真与大巫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洛儒生有些不甘地辩解道。
洛老夫人没有立即摇头，心中也有些摇摆了，扪心自问，洛漪澜身死的事情当真与大巫毫无关系吗？
到底还是怪——
“你姐姐本就做的不对，明知晓巫族有规定，却总是向往外面的生活，最后还爱上了世外的男子，这如何怪得了旁人？”洛老夫人紧紧地捏着衣角说道。
洛儒生轻叹一口气，都到如此境地了，还是要将巫族的规定奉为天道。
完全不会对这规定起质疑之心，本就是规定的问题，上位者规定的游戏罢了。
“奶奶，其实我觉得有时候大巫太苛刻了……”洛珞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洛老夫人拍了一下洛珞的脑袋，“大巫平日里对你不是挺好的？”
“小舅舅让族人带回来一些好玩的东西，还有花泽叔叔也会带回来一些，大巫就会偷偷让人丢了，还让花泽叔叔不准再带。”洛珞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同于大人，小孩子从小便好奇心旺盛，想要看世界，对世界充满好奇心。
在巫衡山内，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全靠着外面带进来一些玩意了。
可大巫总是说这外世带回来的东西，都沾满了污垢之气，长期接触了，那便是要得病的。
小时候总怕的要死，因为姨就是在外世得了病，最终死了的。
长大后倒觉得有些愚昧了，巫族若是自诩干净的话，那每年也会多少死上一些人。
洛老夫人当洛珞说的是何事，未曾想竟是这样的小事，伸手摸了摸洛珞的脑袋，“大巫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他这些年来，也不曾好过。你还小，对于此事不懂。”
洛儒生轻笑一声，“为何不准巫族的人下嫁出外世呢，他只不过是个大巫，又不是我姐姐的父母亲，连婚姻他都要干涉。又与外世的那些人有何差别。”
“可是你姐姐当初愿意多听大巫的话便好了，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不是？”洛老夫人见洛儒生依旧这样‘执迷不悟’，一时之间只能叹息不懂年轻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楚珺听着一阵头疼，本来心中还是无比震惊的，却被他们这一番的争论绕晕了头。
洛老夫人一直秉持着古旧的思想，觉得不会做就不会错，越做越错。
“好了，不要再吵了，说到底，若是我母亲就此嫁给了父亲，不被巫族追杀，也不会染了瘟疫不是吗。我也不会有后娘，过得日子不大好了。”楚珺慢悠悠地将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
洛老夫人听到了楚珺这一番话，瞬间也没有回过神来，好像她这个外孙女说的这一番话，也并没有错。
没有开始，自然不会有终结。
“若是不去世外，兴许母亲不会染上瘟疫，但她也不会有我了。”楚珺望着洛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对于我，到底是喜爱还是怀着丝丝恨意的，毕竟您觉得是我父亲负了母亲。”
洛老夫人就像是完全站在了一个慈爱的外祖母的角度上，从一见面的时候，话语中无不透露着是为了她好，就算是用秘术操纵了她，都是不得而为之。
可毕竟她与洛老夫人之间是隔了一代的，她还是姓楚的。
她就不相信，洛老夫人对她没有一丝的怨念。
“珺儿，你能对我将此话说开，我便也不隐瞒了，漪澜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当初执意要走，我就觉得是你父亲迷惑了她。”洛老夫人想起了洛漪澜，嘴角也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看得出来，她对于这个女儿是十分喜爱的。
“若说对你没有半点芥蒂之心，这也不可能的，但一看着你那样像漪澜，我这心也就软了。”洛老夫人并不想遮掩什么。
行得正坐得端，也没什么好怕的。
楚珺对于这样的解释也并未多想，洛老夫人失去了一个女儿外带着一个儿子，不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而言，都是遭受过两番的丧子之痛了。
其中的酸楚，自然也只有洛老夫人一人能够明了。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着，洛老夫人手上的功夫很是不错，缝缝补补更是在行，瞧见了陆怀瑄与楚珺这次出来匆忙，也未有什么衣裳穿，便主动去京城扯布料了。
洛珞自然是跟在洛老夫人身后的。
楚珺瞧见了他们愈行愈远的背影，心中也有些百感交集。
洛老夫人对她和陆怀瑄的好，谁都能看在眼里。
可再好，她也不能随着洛老夫人回去的。
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京城了，楚珺突然想来竹林小院的那些人，不知晓过得如何了。
去静安寺的时候，身旁就跟随了陆媛媛，还特地将鸢儿留下来了看家。
锦儿和七月他们则是有旁的事情去忙了。
左右想着只是去寺庙里烧香拜佛而已，不会出旁的变故。
她这一消息，那小丫头估计就像是油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了。
幸好罗府与定国公府地下是相连的，她可以通过密道回去瞧瞧状况。
与陆怀瑄说明情况后，楚珺便往着密道去了。
密道黑暗一片，点了火折子后才能瞧见前面的路，地下有些湿滑，外面虽然下雪，可这密道里倒不怎么冷。
走了大半柱香的时候，楚珺终于走到了头，并没有立即将竹林小院的机关打开，她附在了墙上，仔细听着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