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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玲珑

胡菁一个晚上歇息不了多长时间,天刚刚蒙蒙亮,敲过了四更,就起了床。胡梨举着灯,两人带着护卫,前去处理事务。

事务实在太纷繁,放在太子府已经不合适,胡菁只能另外选地方。六部外面还有一排值房空着,胡菁就将办公地点设在那里。

胡菁到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那里要汇报工作了。好不容易将几件棘手的事情处置妥当,却见有人惊慌地过来,正是太子府的人。跪倒,低声禀告:“太子妃薨了。”

胡菁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起身回太子府,但是走门槛的时候太急了一些,几乎绊了一跤。

昨天晚上自己才与郑棐交谈过,那时候郑棐的身子,并没有出现任何恶化的迹象。如何一个晚上竟然就没了?

到了家的时候,玉玲珑已经将郑棐院子里的宫人全都集合起来,黑压压跪倒一院子,边上还倒着三具尸体。

看见胡菁前来,忙迎接上来,说道:“妹妹……”声音就先哽咽住了,眼泪扑簌簌落下。

胡菁一言不发,先去看郑棐。却见郑棐仰面躺在床上,面色青黑,已经去世多时。身子并没有完全神展开,手脚有些弯曲蜷缩的样子,手指紧紧扣着掌心,将掌心刺破出血,当然血液现在已经凝固了。身上却是非常干净,倒是没有七孔流血等可怕症状。

玉玲珑在边上说道:“请有经验的婆子看过了,三人都说极有可能是心疾发作。不过给姐姐看病的御医,已经看住了。”

胡菁看了片刻,转过身来,吩咐胡梨:“派人去紫阳观,请李淳师兄过来。”

这些年,李淳在紫阳观,跟着一个神棍一个神医学习。神棍的气质倒是渐渐淡去,神医的气质竟然渐渐显露出来。孙思邈也曾收了几个徒弟,但是李淳作为记名弟子,水平倒是最高的。

出了这等事情,当然要验尸。但是胡菁自己水平不够,又不敢到皇宫之中去请御医,因为皇宫刚刚发生过这么一场变化,谁知道谁是谁的人?如果让人抓住机会兴风作浪一番,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只能将方外之人牵扯进这件事情中来。

但是胡菁毕竟有底线,老神医是断断不敢劳动的,就请李淳。李淳是向来不怕生事的。

玉玲珑低声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请外人过来,是否妥当?”

胡菁看着玉玲珑,后者刚刚落过眼泪,眼下眼睫毛上还挂着两颗泪珠,正如梨花带雨一般。当下淡淡说道:“如果是十天前,这是我们的家事,但是现在依照着郑姐姐的身份,已经是国事。所以要请外人过来,以证我们的清白。”

玉玲珑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方才这个院子里的奴才居然敢嚼舌头说,昨天晚上妹妹来找郑棐娘娘,说了很久的话,只恐这事儿与妹妹有关。我听着大怒,因此就杖毙了一个。如果请外人过来……”

胡菁定睛看着玉玲珑。后者脸上一脸恳切。

似乎她所说的,所做的,全都是为胡菁着想一般。

对着胡菁的目光,竟然坦然不惧。

胡菁淡淡说道:“我与郑姐姐多年感情,怕什么奴才嚼舌根?玉玲珑,你这样做,是帮倒忙呢,还是别有居心?”

玉玲珑万万没有想到,胡菁竟然这么直接就扯破了脸面!这与她之前接触到的宫廷斗争完全不同。

九重宫阙虽然刀光剑影,而玉玲珑也曾经在这刀光剑影中被撞了个头破血流,但是玉玲珑终究已经积攒了非常丰富的宫斗经验,那就是暗地里可以要你的命,但是明面上,一定要笑吟吟,和风细雨,如沐春风。

因为皇家是最要面子的一个家族。

在她的设想中,胡菁虽然在心里气得直咬牙,但是面子上却应该对自己表示感谢。

毕竟人家在嚼舌根说这事儿与胡菁有关,自己这是在帮胡菁是不是?

一个怔忡之后,玉玲珑才回过神来,含着眼泪说道:“姐姐是心中悲痛,气糊涂了……不过李淳道长既然是妹妹的师兄,算起来也是妹妹的人,不好洗清妹妹的嫌疑。不如去请御医过来,再不济,请大理寺专门管事的仵作,也可以。”

胡菁淡淡笑道:“其实这事情定然是要宗人府介入的,但是真的让宗人府介入的话,首先要交代好姐姐的身份问题,虽然姐姐不大在乎脸面,但是太子即将即位,这当口却是容不得任何污点的。”

玉玲珑的脸色登时煞白。

胡菁看了玉玲珑一眼,说道:“清妙道长身体欠佳,看样子是不适合再管事了,胡梨,你先请清妙道长去客房歇息,安排两个人寸步不离服侍。”

胡梨明白,当下就对玉玲珑说道:“道长,请去歇息罢!”

胡菁冷飕飕的眼睛在一众人等脸上扫过,说道:“这十天之内才进府的,全都给我跪到那一边去。”

原来十天前一场战役,太子府死伤惨重,几十个重伤病号,根本无法正常运转,更何况要筹备进皇宫的诸般事情?于是宗人府与各家权贵,就送了一些人过来,大多是女子,也有少量太监。

偌大的院子里登时分成了两拨人。胡菁对面前一拨人说道:“诸位是一起经历过十天前那个晚上的战役的,与太子妃也是生死与共,我自然信得过。你们且起来。”

众人当下站起来,但是郑棐身边的两个丫鬟,却是膝行两步,上前说道:“求平妃娘娘为我们家娘娘复仇!”

胡菁沉声说道:“你们先将经过说明白,我再作决断。”

两个丫鬟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说道:“娘娘昨天是不大高兴,但是精气神一直都很好。清妙真人到了之后曾来拜见娘娘,娘娘与她说了几句话,就将管家的小印交给了清妙真人。此后就是晚上了,娘娘服了药,就看见您前来,与娘娘说了一阵子话。您走了,娘娘也倦了,就歇息了。只是昨天晚上娘娘睡得特别安稳,我俩也不曾多心,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娘娘昨天晚上竟然未曾起夜。去看娘娘的时候,才发现……”

胡菁微微咬牙,说道:“被打死的是什么人?”

丫鬟回答:“是三天前才进府的,在我们院子里负责洒扫的绣香。”

胡菁说:“她说了我深夜来拜访娘娘的事情?”

丫鬟回答:“是的,绣香口无遮拦,竟然敢说平妃娘娘深夜拜访太子妃,两人发生过争吵,平妃娘娘有着最大的嫌疑。所以清妙真人就吩咐将绣香的嘴巴给堵上,活活杖毙了。”

胡菁冷笑了一声,吩咐说道:“将这些新进来的人,全都发配到各个房间里去,一人一处,专人看管,谁也不许交流,如果有说话交流,两人一起杖毙!”

太子匆匆赶来,看着一家狼藉,不由流下眼泪。听见胡菁杀气腾腾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忍不住说道:“你的杀气,也未免太重了一些。”

胡菁哼了一声,说道:“太子殿下,杀气再不重一些,我就要如您的正妃娘娘一般,步她后尘了!”

李承天说道:“这事儿要慢慢调查,不见得与玉玲珑有关……她初来乍到,如何有这个能力……”

胡菁轻轻地笑了两声,雪白的容颜上,就像是霜花开放:“是的,没有这个能力,却是极有胆量,未曾调查清楚,就先杖毙了一个至关紧要的人物,她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呢?还是以为,这是皇宫,可以草菅人命?”

李承天一时说不出话。

片刻之后才说道:“这事儿你也不应该多管,因为你也必须要避嫌。”

胡菁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再避嫌,你的府邸就成了筛子了。一个不留神,就让郑棐姐姐殒命,岑儿叫了我这么长时间二娘,我不站出来,谁能保得住他?避嫌?再避嫌,不要说岑儿的命,就连我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我能避?”

李承天咬牙说道:“你不要忘记,你在府邸中的权柄,是孤给你的!”

胡菁摇摇头,说道:“权柄?我的权柄,是先帝给我的,皇上封了我做安国郡主,封了我做平妃,而且是皇帝陛下亲自赐婚。现在郑棐姐姐去世,我就是太子府中理所当然的女主人,当然,你如果一定要忤逆不孝,当然可以将我的权柄拿下。”

这当口将先帝定下的平妃给拿下?李承天绝对没有这个胆量。

夫妻二人说话,已经是赤裸裸的不带任何温情了。幸好说话之前,胡菁已经屏退了众人,否则今天太子府非要再死几个人不可。

两人之间的氛围陷入了僵冷。

正在这时,却听见外面有人禀告,竟然是孙思邈与李淳两人都到了。原来这两人今天正在成国公府为人看病,正进城却被胡菁的人撞了个正着。当下两人就不管程晋素那边了,先往这边来。

看见孙思邈前来,李承天也不免要有所表示。老神仙已经年近八十,能帮太子府走这么一趟,当然是天大的人情。再加上老神仙名声在外,当然不担心他会徇私。

胡菁当然明白,孙思邈这是为自己背书来了。心中不免感动。自己不曾为紫阳观做什么,但是孙思邈几个人,却确确实实将自己当作子侄。

不多时两人都已经看视完毕,孙思邈就看着李淳。李淳说道:“不是心疾,不是正常病故。”

孙思邈摸着胡子点点头。李淳说:“我怀疑是木鳖。”

李承天不知道木鳖是什么东西。李淳简单介绍说:“木鳖是药,可以消肿。只要处置得当,是没有毒性的。但是如果没有经过处置,那药是有毒的,中毒症状,手脚痉挛,症状与寻常的心疾发作症状有几分相似,与太子妃现在的样貌,也有几分相似。”

孙思邈说道:“去看药渣。”

负责煎药的丫鬟已经被杖毙,但是药渣还在。李淳翻找了片刻,说道:“没有找到木鳖。”

孙思邈又说道:“去看药方。”

负责给太子妃看病的御医,早就被拘管着了。当下抖抖索索,将药方呈递上来,说道:“小人是开了木鳖……但是那木鳖都是宫中领出来的,小人也一片一片检查过,甚至又重新炙过……如果觉得不稳妥的,都拿下来了……”

胡菁问道:“你说过,你在药方里开了木鳖。配好的药是你亲自交给丫鬟煎的?”

御医嘴唇哆嗦,说道:“我亲自交给思韵姑娘,一共三天的量,一共三包,里面绝对有木鳖。”

已经有丫鬟将未曾煮完的药拿过来了。打开两个纸包,果然在其中找到了木鳖。御医捡了两片木鳖,就这么将木鳖生吃了下去,说道:“这些的确无毒……下官用性命担保。”

胡菁苦笑说道:“老人家,您不必如此。”

李淳已经吩咐找了一只小黄狗过来,将药渣拌和在肉饼里给黄狗吃。不过等了小半个时辰,那小黄狗就浑身痉挛,倒地而死。

孙思邈说道:“这就对了。黄狗较小,体重较轻,毒药发作起来也快了一些。成人发作时间大约需要三四个时辰,那时正是侍女们最倦怠的时候,没有听见声音,也是正常。”

胡菁说道:“如此说来,真正的死因已经确定。”

当下就将负责煎药的丫鬟思韵叫上来。思韵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头上包裹着纱布,上面隐隐有血迹;跪在那里,身子已经摇摇欲坠。掌事婆子说:“思韵早上发现太子妃过世,就想要自杀相殉,却被人拦住了。”

胡菁脸上不动声色,说道:“先解开纱布验伤。”

管事婆子将纱布解开,果然是老大的一个伤口,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是有性命之忧的那种。当下点点头,温言说道:“你忠心为主,那就应该将昨天煎药的一切细节都回忆出来。”

思韵茫然的眼睛慢慢聚焦,终于说道:“昨天傍晚我就离开了一会,就离开了一会子……怎么就出事了呢?我煎药的时候向来是寸步不离的……昨天傍晚我在煎药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野猫,快点将它轰走’,我抬头就看见一只野猫往这边跳过来,我生怕它惊扰了太子妃,就扬起煎药生炉用的火钳子,去轰野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胡菁点点头,问道:“昨天傍晚,与你一道轰野猫的人是谁?”

思韵说道:“是负责洒扫的小丫鬟,叫……绣香?”

胡菁道:“除了绣香,就没有旁人了?”

思韵说道:“我在廊檐下面煎药,姐妹们都在屋子里,等我回到炉子边上才有其他人过来。叫我轰野猫的人,就是绣香。”

“这就对上了,绣香是负责洒扫的,她有机会往药罐子里加药,等思韵倒药渣的时候,也有机会将药渣里的木鳖给挑走。但是绣香认不准哪些木鳖是有毒的,她就将全部的木鳖都挑走,却不想弄巧成拙,”胡菁点点头,眼睛看着李承天,说道,“可是,关键之人,已经被杖毙了。”

李承天面露尴尬之色。片刻之后才说道:“毕竟初次处理这种事情,经验难免不足。但是她是新进府邸的,绣香比她还要早三天进府。她……应该没有嫌疑。”证实是药渣有毒,而郑棐吃药之时,胡菁根本还没有回府邸。这是一事实,让李承天再也不敢指责胡菁有嫌疑。

当然,胡菁依然有嫌疑,毕竟她不久之前她才是这个府邸的掌事者,要杀一个人不要太简单。但是玉玲珑杖毙绣香一事,让李承天隐隐觉得心虚。

因此只能低声下气与胡菁解释。

胡菁说道:“先从绣香查起,太子殿下您稍待,我去去就来。”当下分派任务,去彻查绣香的居所,又找到了绣香的身份文书,吩咐人去查绣香的过往。

此时已经太阳西斜,胡菁吩咐简单弄了饭菜,请老神医用了,然后送老神医与李淳去成国公府邸。

饭用完之后,就陆续有人送到绣香的各种资料。

绣香来自皇宫,曾经在掖庭呆过整整四年,也就是说,玉玲珑在掖庭的时候,绣香也在掖庭。玉玲珑与绣香关系一般,但是都与另一个宫女沈清源关系极好。这次能出掖庭,是因为当下的首领太监王玥提了绣香的名字。而当下的首领太监王玥,当初也曾在承天殿与玉玲珑共事,当然了,这些年,王玥与玉玲珑已经没有来往。

此外,绣香出皇宫之后,曾经请假三个时辰,前往太平坊看望在圆梦庵出家的小姐妹,其中一人,就是沈清源。圆梦庵与清心观距离不远,两处大门距离,步行约莫一支香时间。

将这些资料放到李承天面前,李承天的脸色不免有些苍白,片刻之后才说道:“这是巧合……”

正在这时,却听见胡梨气喘吁吁前来,说道:“小姐,药渣找到了……”

李承天声音急促,问道:“在哪里?”

胡梨面露尴尬神色,说道:“就在我们的院子里,就被扔在花丛底下,猎犬没几下就找到了,不过太子殿下,我们小姐是绝对不知情的,我们小姐如果想要在自己院子里隐匿一点东西,绝对不会这么随便扔在花丛底下,她也曾出过门,带出门去,随便找个地方处置,大家就绝对找不到了。”

李承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胡梨,我不会怀疑你小姐的,这等陷害手段,也太低级了。绣香既然负责洒扫,随便将药渣扔在哪里都不稀奇。”

胡菁翻翻眼睛,说道:“多谢。”

李承天苦笑说道:“你能好好说话么,方才是我说话冲了一点点。”

这就是道歉了。当然,李承天只承认自己说话冲了一点,却不承认自己判断有误。对于一个即将登上帝位的太子来说,这样说话就是难能可贵了。胡菁却殊无喜悦之意,说道:“你是信不过我的分析么,还是信不过之前找到的种种蛛丝马迹?”

李承天说道:“所谓的蛛丝马迹,不过是巧合而已……那药渣,不是在你的院子里找到了么?”

胡菁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既然信不过,那我就叫你相信。”吩咐管家婆子道:“将清妙真人送到后面没人住的那一排平房里去,先不要给饭,先饿上一天再说。”

李承天一惊,说道:“你要作甚?”

胡菁说道:“只是饿上一天而已,死不了人的。”

又做了一些布置。李承天已经大致明白胡菁想要做什么,看着四下里人都已经散去,当下叹气说道:“你这是白用功,她断断不是这样的人。”

胡菁叹气,说道:“你为何对她这般相信?对我却是这般多疑?”

李承天看着胡菁,终于慢慢说道:“当她决定跟着我的时候,就毫不迟疑,将自己的身子给了我……包括处子血。可是你给了我什么……这么多年,就是一块石头也要焐热了,你却是不给我脸色……”李承天的脸上慢慢带上了一种狰狞的表情:“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直到今天,你依然动不动就将离开京师挂在嘴上……你说,我如何相信得了你?”

李承天逼近了胡菁,将胡菁逼到墙边:“我想要牵你的手,你都不肯。你告诉我,你到底提防着我什么,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弃我而去?你知道不知道,我曾经为了你而整夜整夜辗转难眠,你知道不知道,我曾经做了很多个关于你的春梦?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要小心翼翼地对你,千万不要惹你生气,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看到你的好,不要再那种细节上过多计较……但是你知道吗,一个人,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这种事情一旦成了执念,它就成了你的心病,我已经病了,病入膏肓!”

李承天嘴巴里的热气,已经喷到了胡菁的额头上:“只要你对我笑上一笑,我就能高兴上一整天!但是你却是对我非常吝啬,即便是笑,更多的也是冷笑,嘲笑,出于礼貌性的笑!你进皇宫,为了我出生入死,朝野上下,知道真相的人都说,得到你是我终身的幸运……但是我知道,你进皇宫出生入死,你为的不是我,而是为了这个朝廷,为了这个江山社稷!一个冷冰冰的朝廷,一个虚无飘渺的江山社稷,都比我来得重要……你知道我的心吗?哦,错了,我已经没有心了,我的心被你剜出来,被你毫不留情的扔掉了,不知扔在哪儿了……我已经没有心了……幸运的是,我遇到了玉玲珑,得到了她全心的信任,她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我……我才发现,我还活着,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心!”

李承天发泄似的怒吼着,胡菁也有了一瞬间的迷乱。但是她却终于平静下来,用力将李承天推开:“你太激动了,你应该镇定一下。”

李承天松开了胡菁,呵呵一笑,说道:“是的,我太激动了,我应该镇定一下。但是我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到不镇定,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到激动一下下?你总是这样平静,你让我觉得可怕,你好像不是人类,你太高高在上了,你距离我很遥远,我的确是不应该胡思乱想。”

径直转身,就去了。

只是那步伐摇摇晃晃,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走到门口,又转身过来:“我想要知道,李承源也曾为你出生入死……你在面对他的时候,是不是始终也是这般平静,这般高高在上?”

胡菁没有回答。

得不到回应的李承天并不失望,径直摇摇晃晃去了。

后面的事情很简单。玉玲珑被饿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才勉强得到了两口汤水;更重要的是,每到晚上,玉玲珑都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哭声,忽南忽北,飘忽不定。第三天晚上吃了东西,哭声停了,却又被一些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两个穿着惨白衣服的人,凭空走了进来。

是的,那两个人距离地面还足足有一尺。两个人抓起玉玲珑,出了门走了两步……仅仅两步,一拐弯,就看见前面就是阎罗殿。

不要问为什么能认出阎罗殿阎罗王,原因是这里所有的人脸色都是惨白的,所有的灯都是绿色的,玉玲珑还能感受到一种阴森森的气息……边上还有油锅,下面烧着大火,上面青烟冒起,里面躺着一个人,迭声惨叫,始终却是不死。

然后,玉玲珑就认罪了。

然后,灯火大放光明。玉玲珑看见飘在地上走路的人,原来是踩着高跷的,看见坐在油锅里惨叫的人坐起来,那竟然是太子府中的一名管事,看见胡菁将那绿油油的灯给扇灭了,微笑告诉:“这就是白磷,造火柴的时候要用的。”

然后,玉玲珑看见太子从帘幕后面出来。

玉玲珑发出一声惨叫……她始终认为,自己做事,虽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胡菁她始终不能找到证据。

却不想胡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逼着自己招供。陡然从高处跌落,她再也承受不住,一头就撞向了墙壁。

胡菁转头,微笑看着李承天。

李承天面色铁青,他只说了一句“拖出去埋了”,就直接转身出去。

胡菁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与李承天之间的壕沟,又深了一层。

李承天登基做了皇帝,过了几天,胡菁受了金册,成为皇后。帝后一起站在金殿台阶的最上方,皇帝相貌威严,皇后端庄大方。

册后的这天晚上,李承天并没有向胡菁提出任何要求,甚至根本不曾到胡菁宫殿里来,而是去了另一个嫔妃的宫殿。新来服侍皇后的几个宫女,脸上不由露出一些同情的神色。

因为皇后的关系,后宫人口并不太复杂。皇后将绝大部分宫女都遣送了出去,只剩下五六个嫔妃身边必须的服侍人手,还剩下心甘情愿留下来洒扫的老嬷嬷。至于太监,皇后也将大部分打发到各处作坊、药店里做事去了,留下来也不过几十个人而已。这样算下来,偌大一个皇宫,上上下下竟然不过两百来人,比寻常贵族府邸,尚且不足。

皇后这一项德政得到了朝廷上下的赞许,就是之前对皇后有些看法的文官们,对皇后也是赞不绝口。尤其是魏峥老大爷。这位大爷已经退休了,但是人退心不退,有事没事还是喜欢给皇上上书,唧唧歪歪两句。

但是皇后却没有坐在后宫之中看他的表扬文字,她跑到药店去了。

当初在太子府的时候,胡菁就曾经花了大钱开办平价甚至亏本的药坊。现在坐上了皇后的位置,没有了掣肘,当下更是计划着要在长安城甚至全大兴星城全民公办医院体系,用地方财政给穷人以看病的补贴。但是这事情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胡菁虽有生钱的本事,但是在这比庞大的支出面前,她的本事也不过杯水车薪。

但是全大兴办医院的设想虽然是镜花水月,但是至少长安城的平价药坊已经形成系统了。因为皇后的影响,开办药店的商人,或者放弃高价暴利,或者干脆放弃这个行业;胡菁又召开了几次会议,让留在这个行业里的人形成共识。虽然在心里颇为鄙视皇权,尽量不去动用皇权,但是在这事情上,却不由感叹皇权的威力。

离开药坊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胡菁靠在马车壁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胡梨,我弄这个平价药坊,其他姐妹们好好歹歹都帮忙凑了一点分子,就是金城公主殿下没有来掺和。那天宫廷宴会,她来去匆匆,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

胡梨笑道:“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一两年来,与驸马吵了几次架,妯娌又脾气不合,公主就跑了几趟尼庵寺庙,说是要出家。但是她这样的人,吃一天的素菜就憋不住的,哪会真的出家?谁也没有当一回事,所以也没有人与皇后报告。”

胡菁心中咯噔了一下,说道:“绕路,先去金城公主府。”

金城公主府没有人。公主不在,驸马也不在,甚至连府邸的侍卫都少了一大半。看见皇后停在府邸门口,门房急忙跑上来禀告:“公主去了大慈恩寺,驸马跟着就去了,带了两百名侍卫。”

胡菁一惊,急忙吩咐前往大慈恩寺。她自己走不快,当下吩咐侍卫:“赶紧骑马过去,吩咐所有人都住手,不许打架!”

但是已经迟了。等胡菁到了大慈恩寺的时候,大慈恩寺已经倒下七八具尸体,而长安府尹已经匆匆赶来。

事情起因很简单,金城公主与一个名叫辩机的和尚好上了。驸马也是不甘心戴着绿帽子的,当下杀上门来。执法机构接手管理这件事,作为皇后当然不能插手,当下只能将金城公主接入皇宫之中,好好解劝开导。

但是胡菁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拿刀来说话,哪会真的解劝人?

“这不关辩机的事儿,全都是我的错!……”

“不过是与公主上床而已,天下哪个和尚不睡女人?……”

“这是我自愿的,要砍要杀,冲着我来啊,胡菁,你有本事杀了我!……”

“天下私通案子多了去了,官府判断,顶多也就是杖责与流放……”

好吧,胡菁竟然无法反驳。

就私心来说,胡菁自己也觉得,与人私通不是什么大罪。被金城公主唠叨了几十天,她改变了主意,说:“我帮你去看看,能不能保下他一命。”心里寻思了一遍,却是一分把握也没有。

这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金城公主却也不十分欣喜,说道:“你虽然本事超群,但是这件事情上你真的没有办法。”

胡菁苦笑:“知道我没有办法,你还冲着我叫嚷,还在这里闹!”

金城公主说:“除非皇帝哥哥给他一个特赦令。”

胡菁的运作,当然没有任何效果。这个案子不单单是长安府的事儿,连宗人府大理寺,全都插进手来。因为已经到了秋天,辩机就被定在三天后处斩,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金城公主终于安静下来了,她对胡菁躬身,说道:“感谢皇后娘娘多日来指点,我终于看明白了。我这就出宫去,去我的公主府,安安生生过日子。”

胡菁当然不相信她,说道:“我派胡梨去陪着你。”

金城公主说道:“我知道这事儿是我的错。驸马作为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这般表现,情理之中。我也不打算他能原谅我,我只是想要回去,生一个孩子,然后与他相敬如冰过一辈子罢了。就如你这般,没有男人,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胡菁苦笑,片刻之后才说道:“你能这样想,当然最好。”心中却有些不相信。

金城公主说:“我会让他自己挑两个妾室,他想发泄就发泄去吧。这个世界对男人和女人是不公平的,即便是公主的男人去喝花酒也没有人说半句不是,但是公主去找男人,这个世界就容不下了。”

胡菁看着金城公主,后者眼睛里有着一片冰冷的绝望。只能无力地安慰她:“想开一点,日子会好起来的。”

金城公主冷笑了一句,说道:“过麻木了就好了。”

又对胡菁说:“你也要将日子过得麻木一些。该给的还是要给,别那么小气,不就是一个身子么?看在你这么宠着李岑的份上,也要将夫妻生活过得和睦一些。”

胡菁想不到自己反而被金城公主教训,当下不由黯然苦笑。

胡菁亲自将金城公主送回公主府。只是直到胡菁离开,也没有遇到驸马,不知两人接下来会如何过日子。

离开了公主府,胡菁只觉得非常憋闷。金城公主还有地方撒气,但是自己却是连找个说心里话的地方都没有。

几乎所有知道胡菁婚姻真相的人,都劝说胡菁要好好扮演一个皇后、一个妻子的角色。

包括程花花,包括尉迟海棠,包括程定岳。现在,又要加上一个金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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