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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借圣女的名义

大家都说他皇子的表率,可是当今的圣皇却一直没有给他太子的名分。

“我不过是站队罢了,身为圣女,这辈子都是南疆的人,圣皇生性多疑,且不少人对皇位虎视眈眈。与其是别人,为何不可以是你呢?光明正大的皇子殿下。”

齐皓听得她这么说来,只当她是在以后想要一个从龙之功罢了,心下释然。

卿筠经过这些时日的调查,几乎是把南疆皇室摸了个透,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去接触南疆皇室人员和内部的关系,甚至于矛盾。

有矛盾自然就多争斗,哼,卿筠就是要来搅浑着南疆朝堂,让他们不得安宁。

“你不争抢别人可不这么想,为了那个位置,无论是谁来,他们都遇佛杀佛遇神斩神。只有当他们觉得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全都消失了,才会安心。”

卿筠凑近齐皓的耳边,用凉凉的语气说着,每一句都在提醒着他,生在皇家,没有谁不是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那你当如何?”齐皓惊讶于卿筠现在的状态,“你之前可是不爱参与朝政的。”

卿筠轻轻一笑,“自然是择人站队,其他四位皇子,你也知道我和他们交集不深,更何况你我皆知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做明君呢?皇子中一定会有一个人以后要继承大统,所以我得选一个日后有作为的帝王。”

卿筠这话,一下子就把齐皓的形象拔高了,齐皓本来还很疑惑不明白卿筠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如今转念一想,确实如此。

他那几个兄弟,实在是能力在他之下,平日里也没少让人不省心。

当下之意齐皓自然明白,圣女大人这是要选自己。

“可是你怎知本王就是你要选的人?”

卿筠目光如炬,“你同那几位皇子都不一样,而且……不瞒你说,经过之前的转变,我并不想日后再困顿于这种生活,我想离开师父的桎梏。”

“我希望你成为帝王以后,可以帮我一次。”卿筠特别认真的看着齐皓,她虽然在欺骗、利用齐皓,可是心里还是认定这个人的能耐的。比起日后皇位落在那几个不靠谱的人手里,还不如让齐皓这个拎得清的人登位。

齐皓眼神深邃盯着眼前的卿筠,她笑得很是自信,自信自己不会选错人。

“三皇子,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登上皇位,肃整朝堂。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要那个大位吗?”齐皓手里紧紧攥着腰间的玉佩,目光一沉。

“想。”一个字脱口而出,他只有登上那个位置才可以做到自己想要的事情,才可以保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卿筠看着齐皓坚定的眼神有些心头发酸,想起了自己两世最爱的人,她两世都在为了褚寒靳奔走,可是如今和他凋零各处。

无论如何,上辈子还是这一生,她们却还是要被迫走上争夺皇权的血光之路。

“好,我一定帮你登上那个位置。”褚寒靳,我的殿下,无论我身在何方,我都助你拥江山千万里,城池千百座,祝你万寿无疆。

卿筠站在明月楼上,一袭华服,眼眸里都映着皇城里的万家灯火,温黄的灯火明亮彻夜,长乐街人群熙熙攘攘,笑颜嬉闹。

这一切都是她和褚寒靳所期望的盛世,她一定要忍辱负重做到。

“所谓盛世,便是国泰民安,无战无狼烟,万家灯火映明月。”卿筠脱口而出,却让齐皓眉心一跳!

这是从前的夏桑不会说的话,而眼前的夏桑,恍惚间,突然让他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

之后卿筠又被圣皇召见了一次。

“圣女大人,圣皇吩咐什么了?”银雪见卿筠一回来就着急召见了天星阁的所有祭司,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圣皇想要做一场祭祀的法事安抚民心。”卿筠庆幸自己在接受了夏桑这个身份之后,还是绸缪过的,快速的去了解了关于夏桑的一切,包括她的占卜和平日里需要负责的事务,甚至于在想办法去了解她的制毒用毒,就是刚接触了几次,卿筠就被震惊了,因为实在是太狠毒了。

“你去准备你该做的事情吧,帮我把四大长老叫来,我有事吩咐下去。”

“是,圣女大人。”银雪领命就下去了,卿筠赶紧去了天星阁,这里是掌握南疆占卜运命的中心,是很有权力的地方,这里是刃月的地盘。但是现在刃月还在前线和北戎僵持,所以卿筠必须趁着他还未回来之前做好铺垫。

最终,祭祀法事定于七日后,卿筠斋戒七日,圣皇和一众皇子也是如此,方可进行。

高大的祭祀台上,卿筠一身纯白的衣袍,发髻高束,带着银色的凰鸟头饰,环佩玎珰,红色的朱唇冷冰冰的。

“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抱饮,蒉桴而土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

卿筠站在高台最高处,端着瑞兽青铜酒杯,迎风而站,白衣翩飞,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大白神鸟。她嘴里一直念着祭语,声声落入耳中,清脆彻底。

卿筠执着酒杯,第一杯倾倒在地,第二杯挥洒在天,第三杯自饮。齐皓看着这在高台迎风而立的人,风华天成,落在齐皓的眼里,格外的养眼,让他失神。

在此之前,齐皓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女人,对她的印象只是杀人如麻,手段残忍至极丝毫不下这世间狠毒的男子。

可是如今,这“夏桑”就像自己从未认识过的一样,和以前不说变了个人,也都是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可是……反倒是这样的她,更加的吸引人了。

“夏桑”被众所周知,拥有绝世的美貌,可是他齐皓也没有多放在心上,而如今,倒也是真的想要靠近她……甚至于,想要有得到她的冲动。

卿筠从高台下来,神情肃穆的站在大家面前,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面前各人的脸上转了几转。

卿筠的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掩盖了过去杀伐阴沉的气息。

“圣皇陛下,还请高台笃誓,饮下此杯。”卿筠跪在圣皇面前,明黄色的皇袍刺得眼睛晃神。

圣皇接过酒水饮下,随即就跟着卿筠上了高台,焚香、跪拜、燃烧、魔鬼之舞……

等到一切结束,卿筠已经累得不行,圣皇派人护送她回府。路过端瑞门,齐皓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圣女大人,是三皇子殿下。”银雪在马车在提醒了一句,卿筠捏了捏眉心,还是撩开帘子下去了。

脚刚悬空准备踏下马车,结果就一阵晕眩踩空。

“小心!”齐皓眼疾手快,赶紧大步上前一把接住卿筠。卿筠稳稳落在齐皓的怀里,勾住他的脖子,一阵头晕。

齐皓把卿筠抱了个满怀,眼前人已经换下了祭祀宫装,如今一席淡靛蓝色襦裙,外衬白玉色百合褶曳地宫装罗裙,一段湖蓝色绣银线玲珑锦带系在不堪一握的纤腰上,锦带上系着羊脂白玉玉佩。

一柄由羊脂玉所雕成的玉簪斜插在挽成桃花髻的青丝中,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鹅蛋脸儿,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方才在马车上随风而站,却似那嫦娥奔月一般,貌比嫦娥同倾城,恣意之态却更胜其一番。

卿筠稳了稳心神,随后赶紧发觉这样姿态不妥,立马退出了齐皓的怀抱。

“是我失仪了。”卿筠不太好意思的退后了两步,而齐皓揽着她腰的手臂却没松开。

卿筠下意识的皱眉,随后声音冷了几分,“三皇子殿下……”“你累了,回府歇息去吧。”齐皓赶紧松开她,状似无意地说着。

“嗯。”卿筠重新回到了马车,然后跟着齐皓的马车一同回府。

祭祀结束的第二日朝堂之上,圣君公开了之前的几个人命案,并提出让卿筠接手案子的调查。

“圣皇,这万万不可啊!”一下子吏部侍郎方程就站出来阻止。“哦,方爱卿这是觉得有何不妥?”圣皇气定神闲的问询着。

“圣皇,这圣女大人是天星阁的,主事的是占卜国运、前线军务,如今如何又来主持案件了呢?”

方程的意思怕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在说卿筠管得有些太宽,圣皇不该给她这么多的权力。

“有何不可?圣女大人在圣皇病中可是代掌国事,既然是国事,这些人命案如何不可受理?”

齐皓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这是卿筠告诉他的,提前就说明了,朝堂上肯定会有人来反驳。可是这一次,是圣皇主动找她主持案件的,所以她让齐皓维护自己,也就是顺着圣皇的意思了。

想要成为太子,那首要条件就是要赢得皇帝的肯定,得去迎合帝王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被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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