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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我可以救他

“我可以救他。”苍老却熟悉的声音穿来,周成和苏亥皆是一愣,随声望去,却看见站在远处的一人。

那人一袭素色布衣,白须白发,面色木然。

而看清来人之后,周成和苏亥亦是相视一望,急急走了过去,行礼道:“葛先生。”

葛洪苍老的容颜面无神色,款步便也朝里走去。

苏亥和葛洪亦是疑惑,他们不知道为何葛先生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晓他为何会出手救将军,但他既然来了,将军的伤便有救了。

他们亦未多言,疾步跟了上去。

葛洪看到石闵身上的伤时,亦是有些意外的,虽他之前知道石闵受过伤,却不想如此严重,而如今又因那坍塌木梁的缘故,原本还未复原的伤口再次被灼伤,血肉模糊,而重击之下,亦有内伤。

而更大的原因,是他太过悲痛,自己不愿醒。

葛洪替他把着脉,一旁的周成亦有几分着急道:“先生,我家将军的伤……”

他自刚刚进门到现在,光是把脉已有一刻钟的时间了,难道将军的伤真的太重,连他都无法可寻了吗?

苏亥却撇了一眼周成,他不是不理解周成的担忧,但也不能太过着急,毕竟这葛先生性子怪异,来此的目的亦尚不明确,在此之前,不能得罪了他。

葛洪却未言半句,取过随身的针袋摊开,挑起一枚金针便也落下。

他的动作极快,虽苏亥他们见识过,可再见时还是觉得吃惊。

不知过了多久,葛洪才施针完毕,他缓缓站起身,一旁的苏亥和周成恭敬站着,虽着急,可也未敢多问,只等着葛洪相告。

未曾想葛洪却一句话都不说,收回金针便打算离开。

苏亥和周成皆是一愣,这次不知周成,连苏亥都未忍住,上前恭敬道:“先生,我家将军情况如何?”

葛洪脚步微驻,神色冷然,道:“我既答应会救他,便不会食言,你们若不信,我大可离开。”

说完,便也出了房门。

苏亥微楞,周成亦上前道:“葛先生这是何意?”

苏亥摇了摇头,似想到什么,神色微变,转眸对周成道:“姑娘的事,他知道吗?”

周成亦是一愣,这才道:“火灾之事并不小,他能出现在这里,多少应该知道一些。”

苏亥眉宇轻蹙,道:“姑娘应该和他在一起的,当时是怎样的情况?他为何能全身而退?”

周成思虑片刻,亦道:“姑娘伤还未愈,老先生也经常出门买一些药材,当天也只是恰巧出去了,若非如此,只怕也难逃一劫。”

“你刚刚说,火势很猛,根本不能救治,对吗?”

周成点头,道:“的确,那时我们的人看火势根本控制不住,便也未多想,冲进去救人,可是寻遍了整个房子,都未见到姑娘的身影。”

苏亥神色越发复杂,道:“那之后怎么发现的?”

“之后将军来了,才发现姑娘所躺之地是一处角落,当时可能因为火势和浓烟的缘故,我们的人并未找到。”

苏亥却摇了摇头,道:“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忽略?而这火也明显有些蹊跷了。”

“我亦知晓,但当时情况紧急,我将姑娘带出来后,京兆令的人已经来了,怕露出破绽,加之将军这里,便也未去深查。”

苏亥神色越发复杂,看了一眼床榻上昏厥的人,亦道:“将军的伤要紧,不过你这两日也留意些,我怕此人来此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葛先生?不至于吧……”

“警惕些总是好的。”苏亥也不愿意如此,但当时姑娘因将军受伤,他如此请求此人,他都未来,而如今姑娘出了意外,他反倒主动上门,有些奇怪了。“希望是我想错了吧!”

“好吧!”

葛洪不愧有小仙翁之称,不顾一夜的时间,石闵便也醒了过来。

苏亥和周成皆是欣喜。

“将军!”

石闵面色苍白到极致,神色木然看了一眼四周,口中只道了两个字。“她呢?”

苏亥和周成皆是一愣,神色都难看了些,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石闵撑在薄被上的手缓缓收紧,沙哑的声音更沉了些,只是木然重复着。“她呢……”

两人沉默许久,撩开衣摆跪在地上,周成面色惨白,道:“将军,姑娘她……死了。”

周成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这两日,他自责,亦想过该如何跟主子回禀姑娘之事,可到最后,除了这两个字,他亦不知该如何开口,似乎再多一个字,都会是利刃。

石闵本有些涣散瞳孔紧缩,窒息的漆黑一缕缕翻腾而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攥的极紧,似要把手骨捏碎,他一句话也未说,没有喜怒,没有痛苦,更麻木的无一丝神色,仿佛像是没有生气的死人般。

苏亥和周成皆因太过紧张而冷汗直冒,见此,更觉有些意外。

“咳咳……”一大块鲜血咳出,苏亥和周成皆是一惊,忙上前道:“将军,你怎么样?”

石闵却一语不答,狠狠将那血色攥进手心,眼中一片血红,沙哑的声音更是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她在哪……”

苏亥和周成相视一望,却不敢隐瞒分毫。

夕阳似血,将这孤身斜影拉得纤长,亦为这如雪白衫映上一层诡异的颜色。

他从不穿白衫,此次,亦是连外套都未穿罢了。

他的步履缓慢,脚步带涩,如墨的青丝逆风张扬着,左脚,右脚,每一步,都是一个木偶般,麻木,僵直。

周成和苏亥跟在身后,却离的有些距离,眼中满是担忧。

将军此时若是大怒或大悲,他们还能稍微放心些,可此时这番可怕的静却让他们心中难安。

门扉缓缓被推开,房间有些暗,亦带着不该秋日的异常冰冷。

石闵僵直站在门口,墨黑的双眸缓缓变淡,目光空洞,像是燃尽了的余灰,死死的冷。

他的脚步很轻,似乎像是怕打扰了里面的人一般。

周成本欲想跟上来,却被苏亥抬手阻止,周成虽担忧,却也未再跟上去。

房间有些暗,唯有夕阳的余光挥洒而进,而那木床上的人却那么醒目扎眼。

她就这样躺在床榻之上,身上早已换上崭新干净的衣物,若非那明显的烧伤,亦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般。

石闵本是僵直的步伐却一个踉跄重重跪在地上,心口剧痛骤生,腥甜之气冲上喉间,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苍白的唇色被血色晕染,平添几分诡异苍凉。

他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指缝之间有淋淋血迹溢出,滴滴落在地面青石之上,而后快速晕染开,如一朵绚丽的花朵般,他却并未打算松开。

他看着那静静躺在床榻上的人,记忆中的她,似乎从未如此安静过。

他踉跄的撑起身子,一步步的向前靠近。

他抬手将床榻上的人抱在怀中,冰冷的触感在自已的皮肤上一寸一寸地爬过去,却不及他心的温度。

“婧弋……”

他的声音很轻,可话音出口却似被寒风吹的四散凋零。

他的手轻抚那已经毁掉的容颜,如至宝般,小心翼翼。

指间触及冰凉,他染血的薄唇却勾起一抹浅笑,没有了往日的薄凉冷意,是少有的柔和,却又带着无尽苍凉。“你自来怕冷,他们怎敢在你的床榻周围放那么多冰块。”

虽是秋日,但人毕竟已故,可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也不敢轻易安置姑娘,所以周成才会如此。

他自身后环抱着那僵直的‘人’,手指攀上那满是烧痕的双手,攥紧,淡淡道:“这样可还好些?”

可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他却淡淡笑道:“婧弋,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气我当日伤了你?”

“我也气,气自己伤了你,气自己为何未去见你,气自己,为何到最后都护不了你……”

他抱着怀中女子的手紧了几分,因为呼吸停止太长时间,那人已浑身僵硬,他却只是紧紧抱着,不愿松手分毫。

只听‘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自那女子衣袂间滑落,石闵苍凉无物的眸淡淡望去,却也一眼认出那饰物。

他染血微僵的手缓缓拿过那饰物,这是一块月牙形的玉佩,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婧弋的哥哥赠于她的,她视作珍宝,从不离身。

他握着玉佩的手缓缓收紧,双眼缓闭,掩下满目沉痛悲凉,凉薄自嘲勾唇挑起,带着无尽的苍凉。

“我知道,以你之能,即便是大火,亦不可能将你如何……”他沉默许久,呢喃着。“你就这般恨我吗?恨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恨到……要以死来惩罚我吗?”石闵的声音很轻,而后竟然笑了,笑的那般从容温柔,他淡淡道:“你曾说过,不论生死,你皆陪我,婧弋,你失言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冰凉染血的手指触碰着那已然被毁的容颜,淡淡道:“可是我却不能食言,更不忍,你一人前行,等我。”

他的声音很轻,而后轻抬手掌,聚力,眼看着就要朝自己袭去,却不想两道身影却以极快的速度靠近,阻止。

“将军!”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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