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下意识的挡着右手臂,也看了眼刺骨的伤口,“听说傅先生还未退役时,两把匕首玩得很溜。”
傅寒词后退一步,取下扎在墙上的匕首拿在手上把玩,“哪里,我擅长的不少,这两把匕首算玩儿的一般般。”
“傅先生,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可以,但你得说出景乐在哪儿。”
“我不认识什么景乐,我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混口饭吃。”
他往旁边看了眼,耸肩,“这个,你得跟陆队长坦白,在我这儿这种废话我不接受。你说出景乐的位置,活。不说,死。”
杀手冷嗤,又后退一步,“傅先生这是赶尽杀绝。”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陆离活动一下筋骨,好在伤口没有想象的那么深,枪套被扔在离他几米远的位置,趁着这时候杀人分心他想偷偷过去捡起来。
只是,他刚走了一步意图就被洞察,杀手也是同一时刻发起进攻,不过他对傅寒词只是佯攻主要目标还是受伤的陆离。
“你大爷,傅寒词你就不会挡挡。”
傅寒词未言,跟过来身体旋转的横切又在杀手手臂上划伤一伤口,枪套被傅寒词一脚踢开撞着墙壁弹再说沙发底下。
“傅先生,你今天对我的咄咄相逼总有一天为因此付出代价!”他一边跟傅寒词纠缠一边躲,再次来到窗户边找到机会纵身跃出去,抓着那悬空在外的钢索。
傅寒词追过去一下就失去杀人的影踪,他握着匕首捏得手掌发白,转回身陆离还跪在地上捡枪套。
他过来一脚把沙发踢开,“快点。”
“自己放跑了人跟我发什么脾气!”
“你再啰嗦……”
咚,突然一声巨响,惊扰了这夜色。
陆离脸上一僵,一把抓着枪套,“他们想炸楼?”
“快走!”
两人从房间冲出来,长安靠着冰凉的电梯铁皮眼睛都快闭上,“傅哥,你掉了什么东西好慢啊。”
“安儿出来,我们走楼梯。”
“为什么。”
“快点,有人炸楼,快出来!”
第二次爆炸楼层开始晃动,像地震一样,长安这才反应过来跑向逃生梯,三人拼了命的往楼下跑,随着第二声爆炸后爆炸的间距越来越短。
二十几层的心悦酒店开始摇摇晃晃,水泥,灰尘扑簌的往下掉,他们跑到一楼时逃生门被人从外面上锁,若不是陆离带着枪直接打爆,今晚估计他们就埋在这水泥钢筋里了。
爆炸威力很大,他们刚从酒店出来,酒店就开始下坠,陆离受了伤在傅寒词和长安的搀扶下三人勉强脱离酒店波及范围。
跑的太过用力,脱离危险三人坐在路牙上喘气。
陆离更是心疼得捶胸顿足,“我刚买的新车,他妈的这些人太心狠手辣了。”
长安靠着傅寒词的胳膊,也喘得急,“他,他们是,是,景乐的人?”
“不知道,来清除证据的。”
“他,他们为什么要今晚来,案发五天有的是时间。”
“酒店被封锁,还有警员看守或许没找到机会,今晚看守的人被调走而证据又被我们发现,一时情急。”
后来,傅寒词替陆离叫了救护车,陆离去了医院,傅寒词带着长安回了刚购置没多久的小洋楼。
这是姜璐的事情出了以后长安睡得最安稳的一晚,虽然几个小时前才经历了爆炸死里逃生,不过有傅寒词的地方即是归途,所以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觉醒来,第二天十一点多。
楼下客厅了为满了人,西子一直望着楼上,见到长安那一刻兴奋的站起来,“长安,你醒了。”
“西子。”她大叫一声飞奔下来与西子紧紧抱在一起。
西子拉着长安去饭厅,把她摁在椅子里,“寒词给你叫了外卖就等着你醒来。”
她嘿嘿一笑,摸着肚子,“刚好有点饿了。”
西子进厨房帮她热午餐,长安无聊抓了个苹果靠着椅背望向客厅的位置,江风已经回来,从研究室里偷出一瓶还在改良的神经毒素。
冷钊,肖樾也在,连城,冷钊,还有在角落没什么交流的段斯译。
傅寒词坐在沙发里拿着冷钊带来的检测报告,神色冷寒难以捉摸,一时间都没说话只有冷钊一个人在解释神经毒素里的成分。
众人脸色很是凝重,一时半会都没人开口。
“这项研究原本在神经界是一个很大的突破,这个神经素或许对那些神经受损需要治疗的病患有作用,我没想到甄老的研究室居然有悖医德,做这样的研究。”
“现在有了这个神经素的成分你能不能告诉我长安到底会不会有后遗症。”
“可以,一会儿我就给你心肝宝贝抽血,只要数据正确你要的回答我就给得出来。”
傅寒词点头,把分析报告扔在桌上,随手捡起一旁的烟。
“景华那老东西呢?”
冷钊犹疑片刻,虽然不愿还是讲了出来,“有一个比较极端的而方法,而这只是我的猜测从未做过实验,我导师并不是很赞同但你逼得急……”
“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怎么样。”
“今晚……”
见他沉默,冷钊抛过去一暧昧小眼神,“怎么今晚不方便,约了你心肝宝贝有造人计划?”
很严肃也很沉默的气氛,因为冷钊这一个玩笑几人都缓和了下表情。
跟着这话,傅寒词看向饭厅,长安正对着他挤眉弄眼还给了一个飞吻,他刚毅的轮廓也跟着柔和下来。
“嘿嘿,笑就是承认的意思了?”
他摇摇头,抿了口红酒,“我笑只是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幽默,我担心的事消息还没传开,这局没设好。”
“你放心,昨晚我已经让医院那边开始准备。而且这次手术全程开放,所有在医院任职人员都可以学习。”
“呵,你这脑子突然就开窍了?”
冷钊沉脸,睨着连城,“你什么意思,别忘了我是把你妹妹救活的,用我这脑子。”
连城一愣,呵呵的傻笑。
长安在饭厅这边也听不清那边在讲什么,就觉得这样的画面和谐又令人心暖。以前她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所以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可经过这次以后才发现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现在说拥有的一切都要珍惜。
西子把热好的食物一件件拿出来,催促着,“快,趁热吃。”
长安回身,见一桌子美食口水咽不停,“你要不要在陪我吃点。”
“好啊。”
长安猛吃了一阵放缓速度,指着客厅,“西子,段哥跟傅哥两人是不是闹矛盾了。”
“看出来了?”她抬头,也跟着看了眼。
“真的闹矛盾了,我就说这么半天怎么傅哥跟段哥之间一点交流都没有。”
“斯译他惹寒词生气了,这样的气氛或许会持续一段时间。”
“段哥做了什么,傅哥也不是小气的人不至于啊。”
“他瞒着寒词,答应冷钊给你催眠的事。你那天催眠时反应有点大,还因此进了医院,寒词他很生气。”
一个寿司刚喂进嘴里就吐出来,“怎么会是段哥的错,催眠这件事是我自己的答应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寒词气的是把你置于危险中之中。”
“我那里有什么危险,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不过,傅哥生气的样子我知道太恐怖了,他最不喜欢就是别人瞒着他私自做决定。”
西子笑笑,给长安夹菜,“你小看了自己对寒词的重要性,长安傅寒词他是真的很爱你。”
她咧嘴一笑,傲娇的仰头,“那可不,像我这么漂亮的有谁不喜欢。”
西子瞪她一眼,“快多吃点。”
解决掉午餐,她一蹦一跳的来到客厅,傅寒词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正要张嘴,长安抢先道,“段哥,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谈。”
段斯译抬眼,看看长安又看看她背后的西子,也没多说什么跟着长安到了外面门廊下,落地窗能看见段斯译而长安刚好在石柱处被挡着。
从落地窗看出来,能看见长安那一直在指手画脚的手,和段斯译内疚,自责的表情。
长安靠着一旁的石柱,在啃苹果,“对,就是这样,段哥你要表现得诚恳一些,仿佛你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坏事。傅哥的脾性我知道,他虽然很凶但心很软,你放低姿态想他求饶他就不生气了。”
“上次催眠的事吧,你也不要自责了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就算你不答应我也有办法瞒着傅哥自己尝试。他就是不舍得跟我发火,所以找了你们但替罪羊撒气呢。”
段斯译演得好好的,一仰头猛然发现长安背后沉着脸的傅寒词,饶是他也惊得出了一身牛毛汗。
“我知道你跟傅哥是很多年的朋友了,那你肯定知道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那傲娇的小脾气不得了,他生气了你就得顺着他的毛一直顺,顺一会儿就好了。”
“哦,是吗,原来我是顺毛猫啊。”
长安一怔,吓得不敢回头,段斯译虽然没过多的表情可眼神已经示意得很清楚。
她瞬间站直,双手叉腰一副严正言辞的样子,“段哥,做错了就要承认,这次的事就算了,下一次可千万不能这样了。好在我安然无事,傅哥他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是真的生气了,像他那么大度的人也就自己生生闷气就算了。”
段斯译也很配合,乖巧的应了声,佯装这才看见傅寒词,“老傅,你怎么来了。”
长安自然就顺着往下演,笑盈盈的回头,“傅哥你来了,你放心我已经教育过段哥,他以后绝对不会在犯同样的事儿。傅哥,你也不要生气了跟段哥握手言和呗。”
傅寒词往前一步,捏着小腰带进怀里,垂垂低望,“我瞧瞧,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在长,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瞧瞧?”
“嘿嘿,我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呢,在我心中可是一切以傅哥为重啊。”
他眉尾挑了挑,“是吗?”
“那可不,傅哥你生气了啊。”她一脸吃惊的样子,有点逗人。
“不够明显?”
“哦不,你生气啊,我得哄你啊。”
“怎么哄。”
段斯译预感到接下来的场面少儿不宜,扫了眼悻悻离开。
长安很识趣,见段斯译一走一把搂着傅寒词,嫩唇贴上去强吻傅寒词。
“催眠的事是我的注意,你就不要再跟段哥闹矛盾啊。他跟西子从都城赶来,这千山万水的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跟我。傅哥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看在我小小薄面上就此揭过呗。”
他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宇重新拧在一起,“小东西,现在还想着别人,这才离开我几天就忘了规矩。”
长安暗暗汗颜,她这叫想着别人,她可是为这傲娇的两兄弟操碎了心啊。
所以,接下来的惩罚就是抵着石柱上疯狂惩罚。
屋子里的人也很有眼力见,没有出来打扰外面的温情,连城正在跟肖樾说笑突然接到小阳打来的电话。
“恩,你带着白伶过来。”
“小阳?”
“是,她带着白伶来了,我去叫傅寒词。”
连城也还是有那么点激动一时忘记外面是禁地,推门出来见着拥吻的两人,尴尬的咳了几下,“不好意思,暂停一下,小阳带着白伶来了。”
傅寒词侧目冷飒飒,“滚。”
长安借着这空荡,猛灌了几口空气下一秒又被堵着,连城是无语到了极点,“卧槽,你能不能分个轻重缓急,白伶手中或许有关于景乐的消息,你跟长安晚点在亲热不行?”
傅寒词二话没讲,一匕首飞过去,与连城的脸擦过。
连城惊了下随即整个人都气炸了,默默组织语言把傅寒词祖宗问候了一遍。
“我看你的眼应该被挖掉!”他冷冷一嗤,好不留情面。
“你……”
长安跳起来,一把捂着傅寒词的嘴,“傅哥傅哥,别生气有抬头纹。”
傅寒词拉下她的手吻了下带着长安进屋,连城气得龇牙咧嘴歪头瞅了眼房檐上的匕首在瞅瞅傅寒词挺直的背影默默竖起中指。
三人回到客厅不多时,小阳就牵着还有些抵触的白伶进屋,一屋子人齐刷刷的回头看着进来的两人。
气氛出于一个尴尬中,小阳看了圈见到人群里的长安一下就松开白伶跑过来,激动的都有眼泪花花,“易姐,易姐你出来了,你没事了吧。”
长安指着一旁的傅寒词,小下巴一扬,“有你傅哥在我怎么会有事,你傻不傻啊。”
小阳连连点头嘿嘿的笑,竖起大拇指,“当然,有傅哥在易姐你不会有事的。”
“你跟白小姐过来看我啊,快坐呗站着干什么。”
小阳回头招招手,白伶这才跟上来扫过众人点头问好,“你好,易小姐。”
“不用这么拘谨都是朋友,我也没什么事儿,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小阳他就是这么夸张喜欢把事情夸大。”
众人挪开一些,让出位置来,小阳拉着白伶坐下都没缓一下,“傅哥,易姐,连哥白伶已经想好,她这次来就是要把关于景乐的消息告诉你们。”
“白小姐真的想好了?”
小阳抢先白伶一步点头,“对,白伶想好了,她答应我会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
长安不懂看向傅寒词,他没解释给了一个笑容。
白伶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最近听到个消息。”
“什么消息。”
“有人,在第一医院见过景华。”
连城笑笑,斜靠着椅垫,“谣言不可信。”
“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这必然是有人见过才会传出这样的传言。”
“所以,白小姐是什么意思。”
“我要确认景华活着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才会说出所有关于景乐的事。”
连城双眸压了压,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你在跟我们讲条件。”
“不算是讲条件,只算是互惠互利。”
连城一声冷哼,“跟我互惠互利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见连城变了脸,小阳拽了拽白伶的衣袖,“我们在家里已经说好了,你会把所有知道景乐的事情讲出来,这对你又没什么坏处。”
“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白伶!”
这时,傅寒词缓缓笑出声,玩耍的勾着长安的头发,“互惠互利这样的交易我喜欢,景华的确活着,不过因为某些关系陷入昏迷,刚好有点巧晚一点我这位朋友会亲自去医院,尝试一下把深度昏迷的景华叫醒。”
“你,你说景华活着。”白伶一下弹起身,揪紧了衣角。
“骗你没什么好处,看在小阳的面子上我也不会骗你。”
“如,如果景华活着,我能不能……”
“你想干什么。”
她迎上傅寒词那双深潭眸,指尖捏得泛白,“如果景华真的活着,我能不能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