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接到白泽电话也是刚从酒吧到家,最近傅寒词日日跟酒缠绵,她也是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陪酒’工作者。
见着号码,脸色不悦,“什么事。”
“今晚,我见了易长安。”
“恩,然后呢?”
白泽站在落地窗前,数着落地窗外灯火汇集的河流,“我打算帮你最后一次,同意你的想法,跟易长安结婚彻底断了傅寒词的念头。”
景乐正在吧台前倒水,忽然杯子被落地炸裂,米色的地毯迅速被晕染,“怎么突然就……”
“谢谢我吧景乐,成全了你跟傅寒词。”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易长安说得很对,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牺牲这么多换来的只有你的无情和决绝,或许我奢望你喜欢从来都是假的,那只是我的奢望而我不过是你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
“易长安是这么说的?”
“你不要去迁怒她,她说的是事实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跟她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一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景乐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所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伤害她。”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要护着易长安?”
“你以前嫉恨她是因为她很傅寒词在一起因此你得不到傅寒词,如今她即将跟我结婚跟傅寒词再无半点关系,不迁怒于她有那么难?”
“白泽,易长安到底跟你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哪里变了?”
景乐沉默了,白泽是变了。变得无非是坚持爱她的心意没有了,他出言保护自己的未婚妻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阿乐,祝你安好。”
简单的六个字结束通话让景乐一惊,捏着电话找到白泽的号码却没有勇气拨过去,她以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满心欢喜才对,怎么忽然开始疼起来心脏。
突然间,她就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与白泽在‘不归晏’的会面已经过去三天没有一点动静,长安在修养了几天伤口终于愈合终于可以回到医院任职。
可任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股东大会,会议室里的长桌前坐了十几个人,个个西装革履不苟言笑把会议室里的气氛搞得异常凝重。
长安坐在大股东的位置,瞅了眼自己的白大褂里面的休闲装顿时手心冒汗,她没接到任何消息就被冷钊绑来,着实尴尬了点。
最近第一医院的名声又因为优品百货公司总经理下降了很多,这风口浪尖上还收留这样具有争议的人物着实引来很多民众的不满,第一医院早年树立的良好口碑也因为这接二连三的事故闹得苦不堪言。
“易总,近几个月来以来医院股价一直下跌,作为大股东难道你不应该对我们有一个较大?”
“易,易,易总?”长安指着自己满脸懵逼,傅寒词不是说她不过只是一个股东,怎么就成了易总?
股价这个东西对她来讲就是天书,股价下跌她有什么办法。
“易总,虽然你一个人占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一切决策都是你说了算,可是易总家大业大亏个几百上亿你不心疼,可我们这些小股东可没有这么大的家底陪你玩儿。百货公司一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反而使我们被推到风口浪尖,导致股价继续下跌难道你不应该出面阻止一下?”
“我,我……”几百上亿她也要有那么多钱来亏啊!
“易总,决策者的位置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坐的,你要是做不来做不好不如让出位置让有能力的人来领导医院不是更好。”
长安是真的听得一脸懵逼,面对每个人的咄咄相逼,来者不善还不能发火还得好脾性的应着,她就纳闷了什么高位这么不受人待见还被人处处针对。
“各位股东,你们对大股东易小姐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应该控制一下。第一医院是股份制若是大家觉得没有收益,你们大可抛售股份,自然有慧眼如炬的聪明人来接盘。”
见冷钊终于帮自己讲话,长安的勇气也足了些,端着态度看过众人,“哦,对。你们对我说话的语气收敛点,爱要要不要就滚。”
“嘶。”冷钊扭过头来,毫不客气给了一白眼。
她被这个白眼瞪得一点脾气没有,瑟缩一下脖颈笑嘻嘻,“我,我不说话了,你来你来,你全权负责。”
“冷教授,您是专家是权威我们尊重您。您也是医院股东之一,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以什么身份帮着易长安?我们大家都清楚,易长安成为第一医院最大的股东是因为傅先生当时一掷千金,高价收购股份才造就她如今这个大股东的身份她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易小姐没有我有。我已经正式被易小姐聘请,成为第一医院执行人以后医院的所有亏损,盈利与易小姐没有关系,你们有问题尽管找我。”
助理把造就准备好的文件分散出去,长安好奇打开文件看了会儿,上面的确有她的签名,可是她没记得有聘请过冷钊啊。
“这个,是什么时候签的啊。”
“你闭嘴,别吵。”
“我……”长安砸吧了两下,表情悻悻。
“还有,你们刚才说的百货公司那位引起人神共愤的经理,是我允许接受那位病人的,在医生眼中病患是没有好坏之分,病患就是病患他选择来第一医院那医院就应该接受而不是挑选病人。”
“话是这样讲没错,可是冷教授您也看见了,因为那个经理好多人堵在医院门口抗议。”
“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权,他们有抗议的权利我们阻止不了。这是我的想法,需要在股东大会上通过的一些实施方案,你们看一下。”
第二份文件送过来,长安听不懂那些高深的经营之道,看一些文字性的东西还是没有问题。
文件做得很详细,就是她也能够一眼看懂。
上面列举的几条让她很满意,也是曾经她跟傅寒词无意间提起的东西。
比如,第一医院在聘请医生护士的时候,除了要具备过硬的专业知识还需要在人品方面进行严格的选拔,医院需要的是能够救死扶伤,端正态度认真行医的医生而不是来拿着高薪自抬身价三观不正的败类。
第二点,就是在救治方面也写得很清楚,从以后凡是来到第一医院的病人不论身份救治为先,不再去计较有无治疗费用这个问题,情况特殊者医院可以出面承担治疗费用但绝对不允许有‘先交钱后治疗’这种毫无人性的情况发生。
第三点,医院还会针对特殊人群,老年人,幼儿或者家庭条件困难者给予相对的支援优惠和照顾,让第一医院不在成为医疗水平拔尖却设有门槛等级的‘富豪’医院。
别的她没有细看,就这三点而言她就要为冷钊竖起大拇指了。
可是在场的股东里却有人不同意,频频冷笑表示不满,“冷教授,您的这些改革着实令人钦佩。可您没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会给医院带来多大的压力,这是医院不是善堂我们不可能打开门做生意还自己掏钱的道理。”
“后面有备注,各位股东不着急先把备注看完再说。你们反对的那几条备注里写得很清楚,由第一大股东也就是易长安小姐承担所有费用。”
长安一惊,瞪大了眼,“欸,有这个备注吗,可是冷钊我是穷光蛋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来帮助人。”
“你只管看,别说话。”
他合上文件,再次扫过众人,“现在大家应该无话可说了,名誉口碑我替大家找回来,如何盈利我也会替大家赚回来。这些都是易小姐提出来的几点,当然相对的责任也有易小姐全权负责。”
众股东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他们也不好在说什么,虽然还是有反对的可是少数服从多数这些改革反感在股东会通过就可以实施了。
股东会完,长安像霜打的茄子躺在椅子里抱着文件一个劲儿的傻乐,“冷钊,你可真厉害把这些点都想到了,那个聘请是怎么回事,今天的股东会又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不过是看你没了靠山想要为难你。”
“嘿嘿,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大靠山。不过,冷钊兄弟你有点不厚道我什么时候答应承担这些费用了,我有钱倒还无所谓可是我穷啊,除了一个破诊所就没值钱的了。”
椅子转了半圈冷钊望过来,暗示得很明显,“要不,你把那戒指卖了,包括寒词给你留的一栋别墅还小洋楼,几百万是没什么问题。”
长安斜睨着他,“别墅和小洋楼倒是没什么,不过这戒指……”另一只手覆上去,戒指的脉络那样深刻,如傅寒词棱角分明的轮廓怎么舍得放手。
“戒指不行,实在没办法我去找连城借高利贷去。”
“哈哈哈,哪里需要你借什么高利贷。寒词给你开了一个户头,放在斯译的公司钱生钱你还怕没钱?”
“欸,钱生钱,有多少?”
“开了没多久,也就几百万。你放心,你斯译的壕性,就算亏完了他也会掏腰包给你补上去。”
“真的啊?”她瞪大眼,吃惊不已。
“寒词办事是最有计划的,他之前这么做是担心出什么事留你一个人,如今样样都给你安排好你就放心大胆吧。”
“他为什么会有在这样的担心?”
这问题问得冷钊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前段时间局势那么错综复杂,以傅寒词思虑周全的性子必然想得周到,他能告诉易长安那时候傅寒词抱着什么决心吗?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了解寒词的性子。”
“现在可不一样,我跟他分手说不定哪一天看我不顺眼就全部收回去,那我到时候找谁诉苦去。”
冷钊煞有介事的点头,提出一个不错的建议,“你说的没错,我看你还是抽空去做个公证,免得哪个时候被寒词在背后摆一道。”
玩笑归玩笑,笑也笑了,长安正经起来,“你文件你这些文案是谁告诉你的,这件事我只跟傅寒词一个人提过。”
冷钊站起来,理了理西装外套,“你以为呢?”
“绕什么圈子,你倒是说话啊。”
第一医院用了半月时间重新洗牌,重新入职的医生由长安和冷钊共同筛选,医院制度也重新规划可以用焕然一新来形容。
医院的连续改革让之前下降的口碑得到一个控制,在真正体验到第一医院福利以后口碑逐渐回暖,连带不断下跌的股价也得到控制同样的慢慢回暖。
长安比起之前更是认真的学习,有冷钊的指点在技术上也是更加精金,忙了大半月突然接到陆离的电话,两人约着下班以后在火锅店碰头。
医院这边恢复平静,不过商会那边倒是有了一个惊人的变化,前段时间在忙一直住在小洋楼也没回连家,也是突然接到连正的电话,让她这周末回连家说是有一个酒会。
今天不该她值班,六点整她就提早离开,连医院例会都没参加率先到了火锅店。
六点三十分天已经黑下来,马上就入冬这天气也是越来越冷,火锅店的生意也很好就来晚那么一点就没了包厢,被迫又选了个大厅靠窗的位置。
陆离七点十分到,带着孙翔一起。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陆离脱了外套挂在一边,要了杯热茶水。
“没关系,还有两个人晚点没关系吧。”
“没事,等等。”
“哟,你脸色有点红润啊,看着像感冒了。”
孙翔立马接过话,有点埋怨的味道,“可不是,前两天蹲守队长受凉了,让他请假休息两天就是不答应,感冒了还得硬抗。”
“你这样可不好,这马上入冬季节性感冒频发,不及时治疗对你自己还容易传染给同事。”
陆离刚要张嘴先咳了几嗓子,迅速把脸上咳红,“就是快要入冬,在外务工的人开始返乡,这盗贼就多了起来。谋财也就罢了还害命,最近人手紧张没办法。”
长安眨巴着嘴,要了杯热水,“你别动,我探探体温。”
她抬手就摸上去,摁了会儿刚要收手,烈毂和冷钊到店几乎是同是吼出来,“干什么!”
长安也是吓得一哆嗦收手,瞪着两人,“什么意思,好像我干犯法的事儿了。”
“陆离你怎么回事,有点自觉性好不好?”
陆离一脸黑人问号,他干什么了就扯到了自觉性上,长安又是一个大白眼,“两位,我只是探探他体温陆离感冒了。”
冷钊拿不待见的眼神瞪她,“你手能探出温度还拿体温计来干什么?”
“作为朋友关心一下怎么了,你俩怎么像傅寒词一样心眼这么小。”
“我们就是替寒词盯着你的没毛病。”
陆离又咳了两下,喝去半杯热水,“别扯这些,我约长安出来是有正事。”
“吃饭算什么正事。”
“冷教授,你真的够了啊之前没见你怼人这么厉害。”
“嫂子,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烈毂看着她,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啊。
“算了,懒得跟你们说,人到齐了就点菜锅底已经烧了一会儿,来菜就可以吃了。”
冷钊和烈毂心情倒是不错,两人商量着在点菜,陆离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之前是加密如今已经破解,“看看这个。”
“就是一个号码怎么了?”她望了眼,不过是一串数字。
“这个号码的位置在都城,已经查到使用人。”
“谁?”
“沈悦!”
烈毂端着酒杯正要喝,听见这俩字酒杯掉在桌上洒满桌,长安惊呼一声跳起来赶紧拿纸擦,“你怎么了,也病了?”
“你刚刚说谁?”
“沈悦。”
“你认识啊?”冷钊撞了撞他手肘。
烈毂的脸色慢慢变化,霎时眉宇一沉杀机炸裂,“沈悦跟谁在联系?”
“白泽,这是一个加密号码,技术部的同事用了好久才破解。”
“操!沈悦跟我是战友是特殊作战小组的,跟了傅哥四年多在我们小组负责收集情报,在傅哥退役以后还是帮傅哥在收集情报,她还因为傅哥的举荐去了情报组如今都是组长了。”
长安在擦裤子,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真有人背叛了傅寒词?”
烈毂捏紧了拳头一拳捶在石桌上,石桌抖了两下跟要碎了一样,“我想过很多人就是没有想过沈悦,沈悦刚刚入队那会儿我们负责去追查一个跨国贩毒团伙,傅哥还救过她一命,想不到沈悦居然恩将仇报背叛傅哥。”
“等等,你们别激动。沈悦跟白泽联系,不代表就是她背叛了傅寒词,或许她只是跟白泽交易做一些别的情报买卖。”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追查过白泽的通讯录,在姜璐案子以前也就是傅寒词去北城返回南城期间,沈悦跟白泽联系过,在姜璐的案子以后也联系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你们去都城时,也就是你们说海鼎别墅遭到袭击临近两天也有联系过。”
“如果一次是巧合我信,可次次巧合就不同寻常了。”说完,陆离又猛咳起来。
长安看不下去,拿出手机搜出感冒药名字,“来,附近有一个药店你去帮陆离买点药,这是药名。”
“好的,队长你等等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