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几年前战场一次回来之后,宁璟就一直带着那张银质面具,再没有摘下来过。可是今天,就在今天今时今刻,容律见到的宁璟,竟然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宁璟!
之前的时候,看到宁璟永远都是戴着面具出现,他还以为那一次的战场之上,他的脸毁容了,可是现在看来,别说是没有毁容,而且还是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俊俏面容。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他明明自己说过的,说他的脸在战场上毁了容,不方便摘下面具……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别说毁容了,他这脸颊之上,就连一丁点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宁璟……你的脸……你……你之前不是说你毁容了么,现在又怎么会……”
宁璟早就已经想开了,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什么,索性打算直言。反正他有兵权在手,又有百姓支持着,就算皇帝不高兴,那又如何?现下这种情况,又能那他怎么样?
可他才刚刚要开口,楚子衿就抢先他一步,搪塞着开口道,“是我略懂一点医术,把他的脸给治好了。王爷之前确实没有说谎,我看到的时候,他脸颊上还有好长一条伤疤呢。”
转头望着身边的人,宁璟眉头微微挑起,竟然没有开口戳穿。
这小丫头还真的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就算她医术有多么的厉害,但是一条伤疤要是那么容易就没有了的话,那还叫什么伤疤。不过她这是在维护他?如果是的话,那她维护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他就静静在一边看着,要是一会那晟王提起来,说自己哪里哪里也有疤痕,让她帮忙给去掉,到时候看她怎么办。
“这么厉害啊!”晟王倒是一副吹捧的样子,“看来啊,我们这子衿的能力还真是远远在我们的预期之上啊。真是好奇,以后还能看到你多少不一样的一面。想想之前的时候参加疾风杀手营的时候,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着能够和你一起肩并肩从树林走出去呢。”
一把拎着楚子衿的衣领将她拎到了自己身后去,越是听着容律夸赞她,他就越觉得不爽。
所以现在,这个容律到底是什么情况?看他现在这样子,不会是看上楚子衿了吧?想到这,他心情更加烦躁了,对楚子衿就是一顿吐槽,“晟王可能和她相处的时间还是不够长,等到时间长了你便知道了。这女人啊,可是个麻烦,她闯祸的本领大得很。”
“那既然你这般不待见她,不如把她送给本王好了。”晟王倒是不客气,“正好,本王身边正好缺了个通情达理的小侍女。不知王爷以为如何啊?”
满脸黑线的望着身边的人,楚子衿虽然默默不语,但是心里面已经有了盘算。
宁璟这个家伙如果敢这么就把她给送人了的话,那她立刻冲上去掐死他!他这刚刚半刻钟前刚一本正经的说着什么相信她之类的话,结果这过了还没有多一会呢,竟然就开始损她了。不仅如此,竟然还说她是个麻烦!她这分明都是在为他开脱行吗!
然而他下一句话开口,倒是让楚子衿心里面莫名一暖,“这个女人虽然是麻烦了点,但从本王把她带回摄政王府的那天开始,就没想过要用来打发人情。所以晟王今日这个提议,本王也只当从未听过了。”
说完,他双手背后,大步朝着宫内走了去。见状,楚子衿微微朝着容律点头,转过身快步跟上去了宁璟和宿七的脚步。原来宁璟还有这么不近人情的一面。
刚刚那个瞬间,她还真的有点害怕他就这么把她给送出去了,毕竟他当初救了她的性命,但确实没有理由一直将她留在王府之中。如果他今天同意了晟王的提议,她好像也没有反驳的权利,毕竟现在的她就只是个侍女,仅此而已。
就这么静静跟在宁璟身后,眼看着前面就是大殿了,楚子衿整个人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现在想要打退堂鼓的话,想来是有点来不及了吧。
看出来了她的情绪反常,宁璟也没有为难她,“或者,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和宿七一同在外面等本王,待宴会结束后,同本王一起回府。”
“我没关系。”楚子衿却勉强挤出个微笑来,轻轻摇头。
这一切的一切,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不得不改名换姓的重新开始,而今好不容易重生归来,她凭什么还要继续躲着他们两个人!她是楚子衿,是摄政王的人,从当初被追杀的那一刻开始,就和他们昭王府没有半点关系了!
对,既然她是摄政王的人,又何必怕他一个没有什么大能耐的昭王!
想到这,她终于鼓足勇气,迈开脚步跟着宁璟走进了大殿之中。
相比较起来其他人,宁璟算是几乎最后一个来的了。进场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场了。看着宁璟和楚子衿一同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去,几乎全都傻了眼。
有的人是因为宁璟那张没有半点伤疤也没了面具的脸,而有的人……是因为楚子衿。
瞪大眼睛望着大殿中央站在宁璟身后的人,‘季欣兰’不敢相信的伸手,紧紧握住了容珏的胳膊,小声呢喃,“王爷,是臣妾看错了吗……那个人……那个人是贞儿!”
“不可能!贞儿当初明明已经从山崖上坠下去,摔得粉碎了!”容珏不敢相信,一双眼睛紧盯在两个人身上,“当初本王亲眼见过贞儿的尸体,确定那个人就是贞儿无疑。而且,张深亲自看着她下葬的,绝对不会出现问题的。不过是长得像而已,别紧张。”
他现在还来不及去管那个和‘贞儿’长得一模一样的青衣女子,他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的,是宁璟那张没有半点伤痕的脸颊!他一直以来没有对他的存在抱有太大的威胁,就是因为他毁了容,不可能登上大位,但现在情况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