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绿珠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跟前,花若彤别提有多高兴了,笑着笑着,眼里却是闪出了晶莹的光来。
绿珠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了,她甚至为了自己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绿珠,你还没死,真是太好了……”
花若彤想要上前给绿珠一个拥抱,无奈被绑的太紧了,根本就动弹不得。
绿珠见花若彤亦是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也是激动的哭了起来。
“王妃,都怪绿珠不好,绿珠不在,你才会被人绑在了这里,我这就去找那侧妃算账。”
绿珠随意的抹了一把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花若彤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管算账报仇的事,有什么事情能比见到绿珠更重要的呢?
“绿珠,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过来,让我好生看看你的伤是否痊愈了,若是你身上留了疤痕,我一定活剥了欧阳明。
花若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如此一番话,竟是令绿珠感动不已。
“王妃待绿珠这般,绿珠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绿珠性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必在乎身上那一两道的疤痕呢!奴婢先为您解绑。”
绿珠说完,赶忙上前,割断了绳子。
解开了束缚,花若彤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花若彤轻轻握着绿珠的双手,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不见明显的伤痕,这才放心了些。
“还好,脸上没有疤痕,想来是怪大叔对你用了去疤痕的药了,绿珠,你受苦了。”
甚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因为发自花若彤的肺腑而让绿珠感动不已。
“绿珠不苦,走,我们回房间。”
“不,官侧妃把我关在这儿,我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没意思了!我就在这儿呆着,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
“放心吧,绿珠,她官婉静还不是我的对手,我是要让欧阳俊看看,谁才是能助他登上皇位的臂膀。既然你来了,你跟我好好说说你最近的状况,你的伤是不是都好了?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家主子呢?”
花若彤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绿珠被问的哭笑不得,只得一脸委屈,“您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绿珠先回答哪一个嘛!”
“没关系,时间还长,你可以慢慢的讲给我听……”
于是,绿珠便干脆在花若彤的身边盘坐下来,并将自己受伤后到跟踪官婉静找到柴房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向花若彤讲述了一遍。
不知不觉,天就暗下了。
欧阳俊找寻了一天无果,眼睛却真的如花若彤所说那般,彻底失明了。
起初还能隐约看见晃动的人影,如今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伴随着花若彤出走的消息传出,欧阳俊失明的消息也不知道被何人传了出去。
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欧阳俊只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将花若彤给找出来,偏偏,她就像是突然间蒸发了一样,了无痕迹。
欧阳芸见着欧阳俊这般模样,心下也开始起疑。
怎么突然就留字出走了?
虽然亲眼看见了花若彤的锦帕,可是欧阳芸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花若彤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皇弟,你会不会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欧阳芸问的很小心,怕是一不小心会惹怒了欧阳俊。
欧阳俊的眼睛已经不疼了,也恢复了正常的棕色眸子,除了看不见东西之外,却是跟正常人无二。
“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你和正妃相处已久,定然是深谙她的性子,她怎的会突然出走呢?这不像是她的行事风格,她便是要走的话,也一定会跟你说清楚的,起码会跟我道个别,不会如此一声不吭的走掉。”
欧阳芸见欧阳俊的神色并无异样,索性就将自己的疑问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诚如官侧妃所说,那块锦帕是王妃贴身的锦帕,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啊!说不定是别人把花若彤抓起来了,然后抢夺了她的锦帕作为信物,好让你相信她是真的出走了呢!”
欧阳俊听的很认真,一言不发。
欧阳芸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官侧妃走了进来,她倒是贤淑一如既往。
“王爷,公主,臣妾已经备好了晚膳,要不……”
欧阳芸并没有给官婉静把话说完的机会。
“官侧妃,你可知道我皇弟的眼睛,正是因为你糊涂的行为,才彻底瞎了。”
欧阳芸用极其生冷的语气对着官婉静呵斥道。
官婉静经不住惊吓,立时在欧阳俊的身前跪了下来,哭道,“是臣妾愚笨,臣妾不该用热水为王爷洗眼睛!臣妾知错了,臣妾日后定然当牛做马的伺候王爷,丝毫不敢怠慢。”
欧阳芸已然从官婉静的话里听出了破绽。
白日里欧阳芸去请了御医来为欧阳俊查看眼睛,御医说是欧阳俊所中的毒只需要用凉水清洗后,再敷以再平常不过的康复药,王爷的眼睛便会无碍。只可惜,官侧妃在为王爷清洗眼睛之时用了热水,热水加速了毒药的扩散。
如今已经迟了。
欧阳芸听闻是官侧妃处理不当才导致欧阳俊彻底的失明,便对官婉静又多了几分厌恶,想来,花若彤所谓的离家出走,定然也是官婉静从中在捣鬼了。
御医在时官侧妃并未在场,当时只有欧阳芸与欧阳俊姐弟二人,也就是说官侧妃对御医所说的话是无从知晓的。
如此说来,她是从何得知要用凉水清洗眼睛的呢?
确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
欧阳芸看了一眼欧阳俊,只见欧阳俊的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
“官侧妃,你当真是变了。”
最终,欧阳俊薄唇轻启,吐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对官婉静而言,却是始料未及的。王爷忽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官婉静擦了擦泪目,又抽了抽鼻子,才哽咽着问道,“王爷,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臣妾没有变,臣妾还是当初的臣妾。”
欧阳俊失望的闭上了眼,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官婉静仍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哭的越来越凶,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王爷,若是臣妾做错了什么,还望王爷能够指点出来,臣妾愚笨,实在不明白王爷所谓的臣妾变了是何意思。”
“你虽不及正妃聪明,本王却念你贤淑乖巧,谁知道你如今竟是和花若依李美子那般歹毒!”
歹毒!
“王爷……”
歹毒二字,如同一把尖刀一般,重重的刺在了官婉静的心上。
“王爷,您说臣妾歹毒?”
泪花了脸,官婉静已然梨花带雨的面庞,却得不到欧阳俊半点的怜惜。
“臣妾当真是不知只是用热水为您清洗眼睛,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臣妾想着昨夜天寒,若是用凉水的话,您或许会觉得太凉,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难道王爷要责怪臣妾?”
不明所以的官婉静,只当欧阳俊忽然生了这么大的怒气,是因为自己用错了温度的水。
殊不知,欧阳俊的下一句话,却是将官婉静打入了谷底。
“说,正妃在哪儿?”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自己关了花若彤,就连欧阳芸,似乎也早就已经知道了。
“若不是你绑了花若彤,本王何以会失明成了个瞎子?”
“王爷,您不责怪姐姐对您用毒,却责怪我绑了姐姐?”
又是一记重击,官婉静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如此,你承认是你绑了花若彤了?”欧阳俊逼问道。
官婉静却已面如死灰。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愤怒之极的欧阳俊此时对官婉静却是满满的失望。
官婉静的整个身子好似被人抽去了骨架一般,无力的瘫软在地。
欧阳芸见状,却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这官侧妃本性不坏,怕是她做出了这番错事,也只是一念之差。
“皇弟,姐姐看官侧妃已然知道错了,要不问问她将正妃关在了何处,若是她交代了,而正妃若安然无恙,您便原谅了她吧!”
官婉静听闻欧阳芸替自己说了好话,自是满怀感激的看了欧阳芸一眼。
所幸的是,欧阳芸的话竟是起了些作用。
欧阳俊稍稍颔首,倏尔接着道,“既然皇姐为你求情,你便交代了正妃的所在,本王既往不咎,你当好生反省,此月不能踏出东院半步。”
这算是禁足吗?
官婉静虽有些不服,却也算是心满意足,再怎么说,欧阳俊都没有罢了自己的王妃之位。
“正妃在后院的柴房内,臣妾只是将正妃关在了柴房里,并没有做出伤害正妃的事情。”官婉静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一般。
欧阳俊可没有心思听官婉静的后半句解释,一听说花若彤在后院的柴房,立时派了下人去相救。
天知道,欧阳俊有多么想亲自去找花若彤,多么想看看官婉静是否真的如她自己所说那般,没有伤害花若彤。
无奈此时欧阳俊的世界里,没有一丝光亮。
“想来正妃也受了苦,皇弟有所不便,皇姐替你去瞧瞧正妃吧!”
欧阳芸的话正中欧阳俊的下怀,欧阳俊自是想也没想应了下来,满心期待的等着欧阳芸将花若彤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