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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婉儿那些年

许杰收到的offer,入职日期是下个月月底。之所以中间拉了将近40天的时间。他还想再考虑考虑现在的职位,关于薪水待遇工作环境和老板有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没想到今天刚刚提出就被老板驳了回来。原来那天和老板呛了之后,不久,老板就找到可以替代许杰的人了。

人人都在找备胎,人人都怕被人坑。这个社会啊……

许杰回忆起整个事件的整个过程。他觉得还是自己太鲁莽,特别是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情绪就把自己给出卖了。现在倒是被老板打了个措手不及,该有的利益一点儿也没有能拿到。

生活就是这样,等到我们精于算计,工于心计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岁月就此在我们身上已经打了深深的烙印:做事本身的快乐已经消耗殆尽。就此,生活和工作被完全间隔。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什么又是真正的工作呢。

许杰摆了摆头,他决定先不要告诉老婆丢工作的事情,回去一趟。回家过上10天看看儿子,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第二天,许杰就收拾好了行李,退掉了房子。大件行李寄存在房东家,自己也就拎了一只箱子。看上去和平时放假回家没有什么区别。

到达黄山时,已经是晚上了。许杰出发时,没有告诉老婆要回家,他不知道是先回自己家,还是先去父母亲哪里。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十万元”事件,夫妻二人还在生闷气。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好好沟通过了。权衡再三,他还是想去父母哪里,即使天色已经暗下来,他宁愿打扰父母也不愿意再去冒险。

没有想到的是,许杰到了父母家,儿子许赞也在。看见爸爸回来,小家伙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别提有多兴奋。老两口看见儿子回来,也很开心。但是看见许杰还拎着个箱子,便明白回黄山的第一站是到了这里。温暖的心里就填了一点酸楚。妈妈正要说什么,被爸爸打断了。两位老人便开始张罗着给儿子做吃的。

许杰把儿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家伙叽叽喳喳说着学校里的奇闻轶事。儿子今年已经7周岁,今年刚刚开始上小学,想想自己离开家也有6年的时间了,再加上这次又是失业回来的,许杰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看着儿子的脸,想想自己的境遇,许杰的眼眶有点红。7岁的儿子很敏感,他很快发现了爸爸的异样,一下子搂紧了爸爸的脖子:

“爸爸要勇敢!我们体检,小朋友们都哭了,就我没有哭。嗯,还有王夏勇也没有哭。全班就我们两个没有哭,好多老师夸我们勇敢。”

“嗯嗯,体检有什么好哭的啊,又不是打针。”

“怎么不打针,排着队打针的。”7岁的儿子还搞不清打预防针和体检的区别。一脸严肃地和爸爸解释,体检就是排队打针。许杰笑起来,拉过儿子的手心,使劲地亲了几下。

儿子的手被爸爸的胡子扎到了,呵呵,呵呵地笑个不停。许杰看着儿子稚嫩欢快的脸,烦心事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许杰吃完父母准备的晚饭,他看看钟,已经是晚上8:12了,要不要回去呢,许杰不知道。他坐在椅子上很快辅导儿子做完了作业。到底要不要回去,父母看着儿子,他们不想干预儿子的家庭,这是他们这种知识分子家庭一贯的原则,上次他们面对亲家关于“10万元”的旁敲侧击也是这样的态度。

“儿女们是儿女们自己的事情,已经成家立业了。我们也只是搭把手,只能在生活上补贴一点,就那点退休金,不可能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其余一切不知道,也不想参与……”

于是,等到许赞写完作业,新的“一家四口”便准备洗洗睡觉。老年人的作息,更加符合自然规律。但是小孩却不干了,他提出要回家,要回自己家,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其实,当儿子提出要回家的那一刻,许杰是开心的,他甚至觉得此生儿子是最懂他的一个。尴尬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他给妻子挂去了电话。

“你回来了吗?怎么不回家呢,你就知道回你父母哪里。这才是我们的家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不想你回家。你真是的,快回来。”

妻子一番责怪和催促让许杰释怀。

“原来,她还是爱自己的,原来她还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

最欢乐的是儿子,他赖在爸爸的怀里不肯下来。许杰没有办法,只有抱着他,打车回家了。

坐在车里,儿子忽然沉默下来,撅着嘴巴问爸爸:

“爸爸,你会离婚吗?你会不要妈妈,不要我了吗?”

许杰很惊讶,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夫妻间的不愉快终于影响到了儿子。他抱着儿子:

“宝贝,爸爸和妈妈永远不会离婚的,你放心。爸爸妈妈这么爱你,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宝贝,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哦,那你要对妈妈好一点。妈妈老说,你对她不好。”

“大人的事情,小孩怎么知道啊。爸爸对妈妈一直很好,只是妈妈不知道。”

“哦,那你还爱妈妈吗?”

“当然了,当然爱了,爸爸永远爱你和妈妈,你们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啊!”

“哦,我也爱你,爸爸。”小家伙一下子放心了。他一手摸着爸爸的胡子,一手搂着爸爸的脖子,不肯撒手。

许杰心里很暖,为了儿子,为了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工作上的这点苦,这点波折算什么呢。

这或许就是家庭给予男人女人的原始动力。人类发展能量来源可能就是这生生不息的父子亲情,就是愿为基因得以延续所做出的一切牺牲的精神。

车子一路向前,不知道面对妻子,许杰是否一样能够感到温暖满怀,幸福笃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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