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随着书吏走到官厅中,居中坐着两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想来就应该是黄维庸和邱敏义了。
两人上前恭身行礼道:“新科贡士沈琏/沈珂拜见两位大人。”
黄维庸笑着与邱敏义道:“这兄弟二人同科考中,难得难得呀。”
邱敏义捋着短短的胡须道:“如此年轻,后生可畏呀。”
沈琏沈珂又道:“晚生得取贡士,乃二位大人所赐,吾愿在二位大人面前执弟子礼。”
接着就有人端了茶上来,这是老规矩了,两人分别给黄维庸、邱敏义敬茶后,师生名份就算定下了。
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出来之时,外面已经等了许多贡士,碰巧看到陶正元也在,沈琏沈珂上前与他们说话。
沈珂道:“宗宪,还未恭喜你呢,迟了迟了,饶我一回。”
沈琏也道:“宗宪之才,当得会魁,心服口服。”
陶正元讨饶道:“侥幸侥幸,临川贞海莫要与他人一样打趣我。”
三人笑言几句,就见那书吏出来问道:“新科会魁陶正元是哪位?”
陶正元上前道:“正是在下。”
那书吏道:“会魁来的早呢,两位大人在里面等着了。请跟我来吧。”
陶正元对沈琏沈珂拱了拱手,二人回礼后,陶正元便跟了进去。
沈琏沈珂则往将军府去,路过六芳斋又排了会队买了些糕点带去。
这六芳斋也是京里一大特色,也不知是何人所开,天南地北的糕点都有,虽然并不全,但是每地最有特色的那种糕点都有,味道也是极好,价格自然也不便宜,但是京里的太太小姐们都爱吃这一口,而京里许多人都是外地来的,所以客户范围非常全面,买的人极多,每日里都要排队,两人买的都是江南的特色糕点,这也是六芳斋卖的比较好的。
两人先到了主院给董老夫人请安,董老太爷也在,两人与两位老人闲聊。
董老夫人听闻沈珂病倒的事,便道:“你姑母说你一考完就病了,现下可都大好了?”
沈珂有些羞赫答道:“早已大好了,让老夫人挂心,实乃小子不是。”
董老夫人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亲戚,你们在京里就咱们一家亲戚,不需这样客气。”
沈珂道:“老夫人说的是,是小子的错。”
董老太爷则问道:“你们去拜过两位大人了?”
沈琏道:“一早就去了,两位大人与我们聊了几句,拜见的人颇多,也不好过多打扰。”
董老太爷道:“这也不急在一时,来日方长。”
两人应是,董老太爷便道:“你们去瞧你姑母吧,她早惦记着你们了。”
两人又是行礼告退。
沈梦清正在听管事们禀事,董明昭在一旁学着管家,见他们来了,便让人都散去下午再来。
拉着他们到屋里坐下,又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眼眶微红道:“我也算不负你们爹爹所托了,前些日子听说珂儿病倒,我真真是吓坏了。”
沈珂觉得不好意思之余又很是感动:“劳姑姑如此担忧,是孩儿不是,还望姑姑莫要伤心,我都好了,您瞧,养了几日反倒比从前还好了。”
董明昭笑道:“娘,三表哥这是平日里疏于锻炼,每日闷着念书,身体自然差些,我教他打拳,保准他身体越来越好。”
沈梦清笑出声道:“你表哥都是读书人,怎么跟你个猴儿一样打拳。”
董明昭却认真道:“三表哥日后定是要外派的,外派要出功绩定是要吃些苦的,若是没有好身体怎么行?”
沈琏听了这话思索片刻便道:“阿昭言之有理,我也应与阿昭学一些练体之术,日后我们为官,国事定比读书要繁重。”
沈珂听沈琏这么说,也道:“那我们便劳烦阿昭了。”
沈梦清见他二人都这么说,摇头道:“你们呀,非要吃这苦头,随你们吧”
沈梦清又担心道:“珂儿若是外派,这地方可得好好挑挑,可不能去那偏远之地。”
董明昭有些无语,自家阿娘真是对这些事一窍不通瞎指挥,便道:“娘,这外派的地方也不是想去哪儿便去哪儿的,再有,这富庶安和之地不易出功绩,三表哥年轻,做出些成绩来才好升位。”
沈珂闻言也点头道:“阿昭所言甚是,我的才学只此,能有这个名次已是很好了,殿试上也只得差不多的了。若不趁着年轻做出些政绩来,年纪大了更是难再往前。”
沈梦清还是有些担忧:“那也不能太过偏远,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沈琏道:“所以到时还要请姑姑与沈二叔请托一下,给三哥推荐些好的幕僚。”
沈梦清自是一口应下:“二弟他交友广泛,这个好说。”
董明昭则道:“到时候再给三表哥配两个护卫,军中有许多退役的兵士,我们家一直都在照顾他们,若是能为护卫,他们也不算丢了一身本事,还能贴补些家用。”
沈梦清听到这儿放下心来:“珂儿去的远,两个不够,索性配四个,链儿也配两个。”
沈珂沈琏也觉得不错,便一齐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