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雪洋洋洒洒地从天上飘落,一层又一层,把黑暗的世界都照亮了。
长鱼瑾趴在窗户上看着这漫天飞雪,她的心情已经从最开始的欢喜雀跃变成现在的忧心重重。
身上突然多了件披风,长鱼瑾回头一看,奶娘梁氏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天儿凉,小姐要注意身子,要是受了寒可有的受,轻则伤寒咳嗽,重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女子在这方面可马虎不得。”
长鱼瑾冲奶娘微微一笑,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若轩仰着小脑袋,看了长鱼瑾一会儿,突然道:“姐姐怎么不开心?”
奶娘一点若轩的小脑袋:“你这小鬼,倒是心细。还能看出你姐姐不开心。”说完直起身子看着长鱼瑾,似乎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长鱼瑾无奈一笑,道出原由来。
“我看着雪越来越大,心里担心爹爹,行军条件艰苦,不知道要受多少罪,更不知道这场仗好不好打。”
梁氏的脸色也随着长鱼瑾的话变得担忧起来,她早就想到了,只是在长鱼瑾面前尽量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但是她还是安慰道:“将军常年在外打仗,比这更加艰苦的不知道有多少,将军是个有本事的人,更是个疼爱儿女的人,为了你们兄妹两个,他也必定会胜利归来。你等着他回来便是。”
长鱼瑾点点头,脸上带了笑容,她不想让别人为她担心。
长鱼瑾紧了紧披风,似乎,真的很冷呢。
深夜,无问来访。
他裹着银白色的披风站在长鱼瑾屋中时,那清清冷冷的样子真像天神下凡。
长鱼瑾心里暗暗赞赏,嘴上却说:“你作为一个夜行者这么招摇真的合适吗?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一身黑衣吗?”
无问表情清冷,语气中透漏出自信:“放心,不会有人发现。”
长鱼瑾奇了:“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这都在河沿上来来回回转了多少圈了,怎么就能做到一点都不担心呢?”
无问解下披风,随手挂在红木雕花衣架上:“你多虑了。”
长鱼瑾:“你说程岳凌身边那个叫影的会不会发现你,发现了你怎么办?”
无问做到桌前:“就算他发现了,程岳凌也不会知道。”
长鱼瑾扑到桌前,对无问崇拜之情毫不掩饰:“你跟他竟然也有交情?天哪,你的朋友都好厉害!”
无问好笑的看着长鱼瑾:“我与他,并没有交情。”
长鱼瑾:“那你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告密?”
无问从怀中掏出一只玉壶,在长鱼瑾面前晃了晃,道:“猜猜这是什么?”
长鱼瑾摇摇头,表示没有兴趣,继续追问:“你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告密?”
无问:“你先猜猜我这壶里是什么?”
长鱼瑾敷衍道:“酒!”
无问摇头,故作神秘:“猜对了一半,是酒,也不是酒。”
长鱼瑾困惑的挠头:“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是不是酒啊?”
无问一笑:“这是十年之前我去苍海雪山时带回来的,取雪山深处最为纯净的雪水与山脉上百年的雪莲,将其封于玉坛之中,然后深埋于地下。”说完他看着长鱼瑾:“这一埋便是十年。”
长鱼瑾在心里唏嘘,这会不会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