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车并没有按照想像中驶进城镇。大壮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说城里状况复杂,大壮微一沉思便决定绕路而行。
长鱼瑾在马车上坚持了八日之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下车的那一瞬间,长鱼瑾觉得世界都是摇摇晃晃的,跟马车上简直一个评率。知秋和骑马的汉子们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别说晕车了,知秋连赶了八天路的疲惫感都看不出来。
但是奶娘和睿儿的情况就和长鱼瑾差不了了,尤其是睿儿那张平日里红润的小脸此时煞白煞白的,看得长鱼瑾那个心疼啊。
“小姐,少爷说要委屈小姐在这个农庄上待一阵儿了。”
长鱼瑾看着眼前的景象,问大壮:“这是将军府的庄子?”
“不是,这是大少爷私人的,不过没有外人知道。”
长鱼瑾点头,大哥的想法真是不能猜透,买个庄子都要离家这么远。
“哎哟喂!大壮兄弟,这位便是大东家吧?”大门上钻出一个肥胖的妇人,一脸肥肉笑的乱颤。
大壮一不留神,那妇人已经冲到面前了,冲长鱼瑾笑得一脸喜庆。
长鱼瑾回以礼貌的微笑,并未说什么。
“王婶,这是小姐。这一段时间小姐就在庄子上了,你要好生照顾。”大壮道。
王婶忙答应着:“哎哎,我定尽心尽力地照顾小姐。”
长鱼瑾拉着睿儿,感觉他的小手有些凉。便道:“王婶,你先带我们进去吧。这一路过来,实在是有些疲惫,其余的事情我们先进去再说。”
晚上,大壮带着几名侍卫已经返程,留下另外几人在庄子里保护长鱼瑾。
睿儿精心伺候过小狼用膳之后,就一直温柔地为小狼顺着毛,小狼仰躺在地上,很是享受的样子。
知秋走过去看了看小狼躺着的地方,眼睛一眯,转过身来就开始控诉:“小姐,你看看你的披风都成什么样子了!”知秋拉着披风一角,很是不爽。
长鱼瑾抱着手炉,动也没动:“什么样子了?”
知秋气呼呼:“上面全是狼毛!这可是上好的狐狸毛披风啊,用稀有的白狐皮制成的,当初大公子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回来的,就这么让这条小畜生糟蹋了啊!”
长鱼瑾一顿,这才看向知秋:“你说,这披风是我哥送给我的啊?”
知秋感觉自己好无力,可是小姐失忆了她又不能怪小姐啊。
长鱼瑾皱皱眉:“那你找个什么代替一下吧,或者给小狼做一身衣服,不然这大冬天的,它那点毛不抗冻。”
“我可不会女红。”知秋撇撇嘴。
长鱼瑾看向奶娘。
奶娘意会:“小姐,虽说这是冬天,但是屋里都烧着炭。只要这畜生不出门子,它在这庄子里乱窜都冷不着它。如果它真要往外跑,那给它穿一身衣裳也有些扎眼,指不定就有眼尖的看出它不是条狗,起了坏心对它也不利啊。”
长鱼瑾点点头,奶娘说的有道理。
奶娘继续:“要我说,就给它用些下人的衣服做个窝,让它晚上有地儿卧着就成了。也就只有小姐你才不嫌弃它,还对他这么好,那么金贵的披风都裹它身上了。”
长鱼瑾听着奶娘的话,看向睿儿,发现对方认真顺毛,应该没有听见这边的谈话。
“奶娘你这类的话以后再我面前说就行了,别跟睿儿说。”长鱼瑾笑笑“他还小,没有形成自己的观念,我怕他把您的意思听岔了。”
奶娘并没有因为长鱼瑾这话感到尴尬什么的,反而看着长鱼瑾更加温柔,就像她是长鱼瑾亲娘一样:“小姐总是这般善良,对谁都用了一颗真心。”说完叹了一声。
长鱼瑾抬头看着她:“奶娘叹什么气呀,难道您觉得这样不好吗?”
“没觉得不好,只是,只是担心小姐对别人太好会受欺负。小姐对别人掏出一颗真心对待,别人却不愿意拿出真心相对时,受伤的就是小姐你了。”奶娘语重心长。
长鱼瑾知道奶娘说这些是为了自己好,她笑笑:“看您说的,我可是将军府的人,谁敢欺负我,我哥揍他。再说了,做人真诚是我的品性,这是将军府的人的特性,您看我哥,我爹,谁是爱绕弯子的人啊?这是我的闪光点,也是我引以为傲的,我愿意付出,就没有想过要别人的什么回报,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只要他不反咬一口,我做的就是对的。奶娘,您要相信因果循环,也要相信善有善报。”
奶娘似是被长鱼瑾说的感动了,她两眼格外的亮:“对,这是咱们将军府的品质,咱们应该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