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垂眸看了一眼长鱼瑾怀里抱着的东西,眼中有刹那的失望,转而便恢复常态。
两人皆没言语。
无问抱起长鱼瑾,运着轻功,重复昨晚的路线,再次着陆在安国公府大门外。
还是沉默。
无问拉着长鱼瑾往前走,长鱼瑾心里想着预先打好的腹稿,有些失神。
等她回神,已经走出半条街了,长鱼瑾回头看那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安国公府,疑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无问扫了一眼她手中,答非所问:“你不冷吗?”
“冷吗?”长鱼瑾试着感受了一下,有了昨晚的经验,她今天特意穿得厚了一些。
“还行吧,不冷。”
无问:“那你把它带出来作甚?”
“我还给你呀。”长鱼瑾脱口而出。
无问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长鱼瑾,一双眸子在月光下显得幽如深潭。
拉着自己大手渐渐用力,长鱼瑾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捏碎了,她也是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来自大师的怒气。
“大师,我疼。”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大师为什么生气,不就是要还他披风吗,难道他觉得自己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了,他不想要她还不想还呢,更何况他一个和尚要什么男人的尊严。
长鱼瑾显然忘了,大师只是和尚,不是太监,男人的尊严,咳咳,还是要一下的。
听到长鱼瑾的话,无问立马后退一步,与此同时松开了她的手。
长鱼瑾用另一只手把自己可怜的小手抬起来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大事,就是红了点儿。
无问也清晰地看到了那本应洁白如玉的小手上多了几个红印子。他不由得低下了头,心中有些懊恼。
“大师,这披风我不还你了,成不?”长鱼瑾欲哭无泪的问。
无问都不敢看长鱼瑾的眼睛,他转头看向空寂的大街,点了点头。
天哪,真傲娇!长鱼瑾飞了几个白眼给大师,这什么大师啊,连个认错的态度都没有。
对着自己受伤的小手,长鱼瑾心疼的吹吹。好一阵子才感觉自己的手回来了。期间无问略有些心虚地瞄了长鱼瑾一眼,看着长鱼瑾嘟着嘴亲自己的小手,呃,他也想上去帮忙来着。
“对了大师,你刚才要带我去哪儿呀。”
无问收回自己的眼光,严肃的正视前方,道:“见一个人,对你有用。”
“谁呀?”长鱼瑾来了兴趣。对自己有帮助的人,绝壁是个很牛逼的人物。
“去了你就知道了。”长鱼瑾撇嘴,果然和尚什么的,最喜欢卖关子搞神秘了。
两人转过两条街,走到一处繁华地带。
入目皆是两层的楼阁,飞檐处一溜串红灯笼挂下来,灯笼上皆用黑笔瞄了大字:
“怡红院”
还没走近,已经可以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可以想象其中的歌舞升平的场景。
长鱼瑾猛地反应过来,停住脚步,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无问:
“你竟然逛青楼!”
擦,你可是个和尚啊。
无问无语的看着长鱼瑾,手快速一抓,两人立马闪入一旁的窄巷里。
两旁的屋檐将月光全部挡住,两人陷入黑暗中。长鱼瑾觉得两人的距离似乎太近了,近到呼吸可闻。
“你”离我远点啊
长鱼瑾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这是另一方天地,与刚才截然不同。两旁屋舍楼阁矗立,灯火通明,却静谧无声,街上一眼望去没有人行。
但是长鱼瑾已经无暇再看,她靠在墙边,脑子有些发蒙。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
无问站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转了几个圈而已,这就不行了?”
长鱼瑾勉强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强!”
这是几个圈的问题吗?这尼玛!!看着无问轻松自在的样子,长鱼瑾觉得他可以去当宇航员。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鬼打墙啊!”长鱼瑾感到奇怪。
无问:“不是鬼打墙。这里是一座地下城池,刚才不过是入口。”
长鱼瑾瞪大眼睛:“什么鬼入口,设计成旋转模式,也不怕速度太大离心了!”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机关罢了,有我在,你已经省了很多事了,一般情况下没有武功的人根本进不来这里。”无问淡淡解释。
长鱼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呃,她发现自己最近好像挺喜欢翻白眼啊。
“我们要找的人,在这地下城中?”长鱼瑾终于不晕了。
无问点点头,看她已经无碍,便抬脚往前走。
两人在寂静的街上走了一阵,来到一家悬挂镶金大匾的四扇门前。
“赌坊?”大匾上两个大字皆上了金粉,很是恢弘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