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跑了,真是吓死我了。”梁如是拍着胸脯,后怕的责怪着。
长鱼瑾也道“是啊,以后不管干什么,出去要跟嬷嬷说一声,不然嬷嬷会担心的,你看你把嬷嬷吓得。”
若轩这会儿也知错了,他忽闪着大眼睛“嬷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长鱼瑾笑道:“好了,知错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睡吧。”
梁如是猜到若轩可能去找长鱼瑾了,也没过多责怪他。
看到长鱼瑾衣衫整齐,不像是刚起来的样子,她关心道:“小姐还没睡?”
长鱼瑾淡淡道:“下午吃多了,有些积食。”
梁如是将若轩在床上安置好,听到这话狐疑:“小姐下午吃的也不多啊。”
长鱼瑾:“可能是最近消化不好。”
梁如是一边思索一边说:“我记得之前知夏拿来一点鸡内金,据说是助消化的。我想想给放哪儿了。”说着,就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
长鱼瑾本来就不是积食,哪能真的让梁如是找,一边阻止她,一边说“不用找了,奶娘。我哪儿有山楂,我已经吃了一些了。现在都好多了。”
梁如是停下来,看着长鱼瑾:“真的,小姐你不舒服不要忍着。”
长鱼瑾赶紧点头:“真的,真的,不要找了。”
梁如是这才罢手。
“行了,奶娘你们赶紧睡吧,我这会儿也困了。”说完,适时的来了一个哈欠。
长鱼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
走了几步,一回头,看见奶娘的房间灭了灯。
她停了下来,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
子夜,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的样子。
现在月亮快到中天,子夜临近。
长鱼瑾左右思量一番,还是决定去冷宫走一遭。
月光明亮,长鱼瑾一个人走在宫道上,影子歪斜的映到墙上,随着长鱼瑾的走动向前移动。
不禁想到了在这里初次遇见无问的那个晚上。
就见了一次无问,就敢将自己的性命寄托于他,长鱼瑾现在都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相信无问,难道因为他是个和尚,这个身份的设定先入为主,给人一种慈悲为怀的高大形象。
长鱼瑾笑笑,抬眼,已经到了宫门处。
她伸手推开了破旧的宫门,心里忐忑。
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这里,宫门显得更加摇摇欲坠,发出“吱呀”一声。
绣着蝶戏彩花的精致绣鞋踩在满是青苔的石阶上,在月光下有种诡异的美。
看着满院子的草,长鱼瑾皱眉,这草怎么长得这么快,才几个月而已,路都盖住了,是打了生长素吗?
“有人吗?”长鱼瑾轻声问。
回答她的只有夜的寂静,当然安,还有风吹过来时,野草相拂的声音。
看着黑洞洞的房屋,在月光的笼罩下还有种凄惨之感,好像鬼屋啊。
她怎么也迈不出步子了。
“怎么?这就怕了?”空中传来一道男声。
不是无问。
长鱼瑾感觉自己心跳的飞快,但还是极力镇定下来
“你是谁?”
梁如是在床上大睁着眼睛,一旁的若轩睡了,她也不敢翻身。
她意识到一件事,刚才小姐可能是骗她的。
她怎么能提起知夏呢?知夏蒙冤而死,这其中还牵扯到小姐,虽然没人觉得是小姐的错,但小姐肯定很自责。
小姐对身边都那么好,知夏的死她也很痛心,刚才提起知夏小姐肯定又伤心了,又怎么会愿意用知夏留下来的东西。
梁如是想来想去,又想到了长鱼瑾小时候积食的那一次,半夜都没睡,还吐得厉害。梁如是愈发担心,还是轻悄悄的起床了。
看着旁边酣睡的小子,她暖心一笑,帮他掖好被子,现在可不比夏天,夜里寒气都出来了。
梁如是披着外衣走到长鱼瑾的寝殿,见里面灯都灭了,她仔细的听了听,没听见小姐痛苦的声音,她这才放心,看来小姐已经睡下了,应该没她想的那么严重。
然后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家小姐根本就不再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