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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楚梦瑶被人故意撞了之后,欧阳石楠就当机立断改变了策略,集中力量追捕肇事者,想从中找到破案的线索。
也许一般人只会把这桩交通事故作一般处理,欧阳石楠却不这么认为,他把它同梁振刚遇害案联系起来,并断定是同一犯罪团伙所为,甚至是同一人所为,所以要尽全力把这个逃逸的肇事者缉拿归案。一旦抓到了这个肇事者,梁振刚的案子就会有眉目。
然而,尽管专案组夜以继日地行动,但到目前为此还是没有半点收获,于是组里便有人气馁了,甚至怀疑没必要这样做。
其他人怀疑倒不打紧,气馁也没多大关系,可刘源泉不支持欧阳石楠,问题就比较严重了,因为这不仅会让分歧更大,而且还会严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毕竟他是刑警大队副队长,在队里时间最长,资历最深,很有影响力。
欧阳石楠明白这一点,知道刘源泉的情绪变化会对计划构成严重的威胁,甚至让这次追捕行动流产,因此他必须想方设法把他的工作做通,让他坚定地支持自己。于是,会议一结束,他便来到了刘源泉的办公室,准备跟他好好沟通沟通。
刘源泉猜到欧阳石楠为何事来找自己,请他坐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大队长,你是不是专程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呀?”
“没错,老刘,我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欧阳石楠瞅着头发有些花白的副队长说,“别的不说,就说刚才会上的事儿。”
“你认为我不应该提出反对意见,对吧?”刘源泉直言道。
欧阳石楠点头头说,“对,老刘,我对你的反对感到很意外。”
“其实,你不应该感到意外,因为我是个注重实际效果的人,而不是推理,特别是没有充分理由的推理,在我看来这是幻想。”刘源泉说,“破案是要靠严密的推理,而不是主观臆断。”
“老刘,你的意思是说,楚梦瑶这桩车祸同梁振刚的案子没有必然的联系,对吧?”
“对,之前我不这么想,但现在我越来越认为两者之间没必然的联系。我认为,有人有意撞楚梦瑶,是他俩之间的过节。”
“我再次调查过了楚梦瑶,她确定自己没得罪过人。”
“倘若她真的没得罪过人,即便这个肇事者就是毒死梁振刚的凶手,他也不会故意撞她的车,更不会要置她于死地。”
“老刘,我们可以作这种假设,楚梦瑶并没有得罪谁,但因为她是董事长助理,我说的是前任董事长的助理,凶手,或者是幕后指使者,他们怕她知道内情,就想制造车祸,杀人灭口。”
刘源泉不动声色地举杯喝茶,那神情仿佛陷入到沉思之中。
欧阳石楠见刘源泉沉默不语,以为他在思考问题,也就不再吭声了,从茶几上端起茶杯缓缓啜饮起来,一边寻思应变之策。
过了好半天,刘源泉才开口说,“你这样假设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但问题是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至少我们现在还拿不出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你说是吧?”
“没错,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欧阳石楠照实说,“就因为这样,我认为我们更有必要按原定计划继续追捕肇事者。如果把这家伙抓到了,好好审他一通,到时候就可以获取证据。”
“你设计得很完美,可问题是到现在我们一点成绩也没有取得,只是白白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刘源泉叹口气,沉吟一下又说,“有时我怀疑这是凶手故意设计的一个假象,好让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这起车祸上,而把真正要追踪的目标抛在一边不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这起车祸跟梁振刚一案有关,因此我们更应该按原计划行事,把肇事者抓捕归案。”欧阳石楠呷了口茶说,“就算这是凶手的阴谋,只要我们抓到了肇事者,那就可以被我们所用。将计就计,不失一着好棋。”
刘源泉似笑非笑地说,“也许你说的对,但问题是我们到现在还找不到追捕肇事者的线索,怎么去把他抓捕归案哪?”
“老刘,你说的也是事实。”欧阳石楠温婉地笑道,“不过,我想只要我们专案组继续追下去,最终一定可以把他抓住。”
刘源泉停顿了一下,用嘲弄的眼光看了看大队长,“我看,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吧。照眼下的情形来看,希望很渺茫。”
“现在是遇到了困难,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能把肇事者缉拿归案。”欧阳石楠很有信心地说,“我相信,在交警的协助下,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线索,最终把肇事者抓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有信心未必就能把事办成,毕竟这个肇事者太狡猾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我们从哪儿去找线索呀。没有线索,又怎么能把他抓到。”刘源泉轻轻晃了晃脑袋,嗤之以鼻道,“至于那帮交警吧,反正没出人命,他们只是敷衍行事罢了。”
“就算没有交警的协助,凭我们的能力完全可以把这事办成。”欧阳石楠坚定地说,“老刘,你不用担心什么,真的。”
“你是大队长,又是专案组组长,就算没完成任务,责任也在你身上,我当然不用担心什么。”刘源泉似笑非笑地说,“大队长,我这么说,这么做,全是为你好,希望你不要一意孤行。”
“这我心里明白,谢谢了。”欧阳石楠诚恳地说,“老刘,我觉得这个计划是正确的,不能半途而废,所以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你是老队长,在队里威望很高,你的态度很重要。”
“别抬高我了,大队长。”刘源泉呵呵一笑,“说起威望来,你比我不知高了多少倍,大家都敬重你,喜欢跟着你干。至于这次有不少人反对,是因为你制定的行动计划有问题。既然计划有问题,那就不能再这样行动下去了,我反对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