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体宗现任宗主项刑仅仅带着自己的一个普通弟子来到了钠石城,此时的钠石城人山人海,肩碰肩脚碰脚,密密麻麻的,两人在城北门排着队进了城,也没有任何大陆第一宗门的架子,也没对守城兵亮出腰牌示明身份,和所有普通人一样进城。
项刑身材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高大,长相粗犷,穿着袍子,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一个憨厚的北方人,他的徒弟身材差他一点,但也比正常人壮硕,年轻英俊。两人走在街上路上行人都有些害怕他们的体格,尽量躲着点,他们两个顺着大道走去城主府,比较低调,并未特别引人注意。
“听说了没?角斗场附近开了一处地下赌场。”路边酒馆里两个糙汉子讨论着赌博的事。
“这么早就开了?大赛不是还没开始呢吗?”
“最近很多大宗门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在城主府附近的几家高级客栈住下了,那几家客栈联合着其他的几家大商铺一起开的赌场,把一些个经常参加大赛的宗门都摆了出来。”
“真的?那我们去压淬体宗吧,稳!”
“淬体宗赔率最低……”这个知道细情的人解释着为什么赔率最低,“淬体宗自打第一次修炼者大赛被黑刀打败屈居第二以后每届大赛一直都是第一,没什么悬念所以赔率最低。”
“不管了,这个最稳,赔率低也没事,我全压淬体宗!”
“诶!别急,等两天比赛开始再看看,昨天我看到报名的地方有两个人和一个插队的打起来了,其中一个白头发的就拿着一个放电的锤子没准就是失踪接近五百年的雷锤,还有一个凶恶的要吃人一样的少年,那个白头发的一直劝他不要惹事生非,很让着那个人,那个人应该也有些实力,没准他俩能排上很好的名次呢!”
“……”
项刑的徒弟听到耳朵里一边走路一边和师傅说:“师傅,我们也去押赌吧!”
“你缺钱了吗?”项刑面无表情头也不转。
“呃……赚点外财没什么吧。”
“你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是!”
“……”项刑沉默了片刻,回答说,“可以,帮为师也押一个金币。”
“只押一个金币吗?”徒弟有些好奇,一个金币对他们来说有点太少了。
“押他们刚才讨论的两个人身上。”
“师傅难道觉得兵器谱第一的黑刀在他们两个身上吗?”在徒弟看来大赛有史以来自己的宗门只输过一次,那就是输在八取的黑刀下。
项刑摇了摇头,笑着说:“娱乐而已,随便押的,难道还指望靠这个发家致富吗?”
两个人不在说话,一路走到城主府并不引人注意,亮出腰牌给护卫看,护卫一脸恭敬,马上就带着他们两个人去见城主了。这时的城主正和其他一些宗门的宗主或者一些大陆非常强大的几个国家国王交谈着,客套几句听到外面来人报告淬体宗来人了马上起身迎出去,见到淬体宗宗主毕恭毕敬的说:“您来了怎么不叫守城的士兵通知一声啊?真是有失远迎。”
“没事,进去吧!”项刑也不多说什么,这种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见多了,顺着说就完了。
“好嘞,您请!”城主在头前带路,进大殿门前搭了个请,让项刑先进。
进门见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和他客套客套:“宗主大人这届大赛冠军想来还是要落单您的弟子头上。”
“这还是要靠他自己的实力了。”
“相信您弟子拿第二没人敢拿第一了!”
项刑也不回答了,点了点头而已,那边也有人和他客套,完全陌生的面孔:“宗主大人,上次大赛我的弟子败给了您的弟子不知您还有没有印象?”
“当然了,那一场比赛我的弟子可是尽了全力险胜啊!”败给他弟子的人多了去了,他上哪里记得那么多,主要是客套,不让他脸上挂不住面子。
这边没说完那边又接话茬了:“宗主大人,我的宗派就在您的宗门附近,有时间路过寒舍还请过来一座。”
还是不认识,不过客套客套就行了:“好啊,我去了还请准备些好酒好肉啊。”
“当然!”
“……”
这一群客套的人有几个北方游牧部落的大汗,也有大陆中部的很多宗门,大陆南部一些财大气粗的城主,黑三角没人来,大陆西部夏楼国战乱这届大赛也没人来,东玄域都是一些个人修炼者没有人代表宗门、国家或者城池来到这个大殿上,其中只有大陆中部的一个药宗宗主站在人群后面对他点了点头不再过多客套。
药宗这个宗派不参加任何战争,宗门建立了四百多年,至今始终以治病救人处世,药宗宗主华本目作为药宗第二任宗主治病救人救了接近三百年是属于整个大陆所有药师的祖师没人敢得罪他,即使是淬体宗这种大陆第一宗派。
大部分人都客套了一遍,项刑有些累了,城主本想带着他坐在自己的大殿中央位子上,项刑觉得城主客套的太过了,那个位置是主人坐的可不是客人坐的,所以项刑委婉的拒绝了城主的美意:“我就不坐!”
于是城主安排项刑坐在了另一个靠近他的位子上,给他唯一一个带来的徒弟也安排了一个位子,不过在项刑的眼神下徒弟没有坐上去,站在了他的身后。
很快又来了几个宗主国王,都带着各自参赛的徒弟进来,他们的名气就不如淬体宗了,这帮人也不再那么客套,简单说两句,点个头坐下,很快吃饭吃完安排住宿只等明天大赛开始。
这天傍晚那些强大宗派的人都在城主府住了下来,没什么太强宗派背景的人主在了客栈里边,而夏子文和齐言两个一点势力都没有又没有提前很久来钠石城的人就住在了桥洞底下。桥洞底下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很多人除了和他们一样的人以外就是些流浪人和外地来的小商贩了。
夏子文在桥底下非常冷,齐言也觉得有些冷的过了(桥洞旁有水,后半夜非常冷),于是齐言去找小商贩买个帐篷和被褥打算温暖一下,夏子文也跟了过来,两个人走到距离他们最近的几个小商贩的摊子上看来看去。
眼前最近的小商贩是拖家带口来到这里做买卖的,年轻的商人有个漂亮的老婆和两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小商贩看着来客人了面带笑容从自己身后大包里掏出了帐篷被褥还有水和食物,马上对齐言和夏子文说:“二位走过路不要错过,上等帐篷为您挡风遮雨驱蚊子,你不买也要看一看我们这里别的东西,水果、熟食、饮用水填饱您的胃。”
夏子文咽了口口水,满脸期待的对齐言说:“我要吃这个羊腿!”
“多少钱?”齐言问小商贩,夏子文不懂人类的价钱这回事,只知道以物换物,齐言知道可以和小商贩讲价钱,却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
“呃……”小商贩有点不习惯他们两个这种好像从来没买过柴米油盐的汉子,想要把价钱抬高点却担心旁边的小商贩抢活,于是要了个平平的价钱,“一个银币加五十六个铜币,铜币您给五十个就行了。”
小商贩少要六个铜币是因为让齐言觉得自己得到了实惠,并不是真的给他便宜多少。齐言从自己的钠石饰品里拿出了三个金币给小商贩,小商贩有点蒙圈,齐言说:“我还要买点别的东西,先付你钱,多了算白给你的少了再添。”
“好嘞!”小商贩乐开了花,心说自己能早点收摊了,“我摊位上的东西都在这了,您随便挑!”
眼馋的夏子文接过了小商贩递过来的羊腿啃了起来,然后其他事情全部交给齐言处理,拿了两个帐篷、两套被褥、几斤水和一些干粮齐言就开始搭帐篷,正在他搭的时候夏子文又看上了小商贩身后的轮椅。那个轮椅是小商贩在来钠石城的路上手工打造的,他老婆说你做这个干嘛啊?他说他们比赛输了断胳膊断腿不就可以用到了嘛!
“我要你这个带轮子的凳子,我拿钱和你换。”夏子文说。
“可以啊,我这个轮椅是……”
小商贩还没说价钱呢夏子文就掏出了一大把金币递到小商贩面前,大概有二十多个,小商贩笑的差点背过气去,双手咵的一下子就把轮椅搬到了夏子文面前说:“您可别后悔。”
“不后悔,我们东西换东西嘛!”坐上轮椅啃着羊腿就去找齐言了。
那边小商贩收拾东西搬走了,挣了这么一大笔钱生怕夏子文后悔要回去,而且他也知道白天打断一个插队的癞子腿的两个凶神就是他俩。
这边搭好帐篷的齐言看到夏子文坐上了轮椅问他:“你坐这个干啥?”
“看着挺好玩的,不用腿走路了不挺好的。”
“这个是瘸子才用的。”
“这个……”夏子文想了想说,“你说给白天被我们打断腿的无赖?不给他,我排了半天队让他二话不说插我前边不杀他都便宜他了,还给他这好东西?”
“算了,你开心就好了。”齐言也懒得解释了,随便他如何吧!顶多又被城主的部队带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