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坐到床头的沙发边说：“怎么了？”
周衍恍惚回过神来。他说：“换上鞋子吧。”
子清打开盒子的盖子才发现，这是……那双水晶鞋？！
银色的鞋面上镶满了细碎的水钻，鞋尖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灯光照耀下熠熠发光。
华丽而又简约的设计，她身上只一条红裙略有些单调，而这双鞋子恰好弥补了整体效果。
子清心头砰砰的跳动着，她准备伸手去换鞋子，周衍却按住了她的手，温柔的说：“我来。”
周衍绅士的半蹲着身子，灯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温柔的轮廓。
他笨拙的替子清边解鞋扣边说：“再把那一份档案袋打开看看。”
子清打开了那份档案袋，牛皮纸袋拆开的一瞬间，红色证书的文件露了出来。
周衍已经替她将鞋子穿好了，子清打开了证书，上面的英文她看懂了，大概是一份城堡购买协议。而购买人，签的是她的名字。
她错愕的抬头，就那样跌进了周衍温柔的眼神里。
“你……替我买下了一座城堡？”
“嗯。”周衍淡淡回应她。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她在E国参加婚礼的时候，他问过，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她想要城堡，想要迷雾森林。那他就给她。
子清眼角有生理性的泪水落下，她笑着抹了把泪：“我就是……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啊，你居然，当真了。”
周衍神色很认真，他握住了子清的手：“你的每一句话，在我这里，我都会视若千金。”
子清傻笑了下，又从档案袋里抽出了一份合同。
合同上写的十分清楚，叶氏股权转让协议。最后一页，甲方的名字是孙佩凤。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把股权转让出去了吗？
“既然是伯母留给你的东西，你还是好好拿着吧。有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子清笑着吸了吸鼻子，她瘪着嘴梗着喉咙说：“……你怎么这么好啊。”
周衍拢了拢她的头发，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你值得。”
周衍看着子清眼里有水雾，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抽出手帕，替她把眼泪擦干净。
甲板上风很大，子清刚出房间的时候有些被冻到了。她上下摸了摸手臂，周衍脱下衣服给她披上，“甲板风大，披上。不要让我担心。”
子清本想拒绝，可是周衍早已知道她要说什么，把西装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替她披上了。西装外套有些大，在子清肩头松松垮垮的。
这次的鞋跟不高，6cm，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以内。她挽着周衍的手臂走到了邮轮的大厅内。当她踩着楼梯和周衍往下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他们。
经过了这么久，子清已经习惯了。她自然的望着大家微笑。
周衍和她走到了邮轮正中央，乐团的乐师在演奏着各种优美悦耳的曲子。周衍在大家的注视下，绅士的向子清伸出了手：“叶子清小姐，欠你的一支华尔兹，不知道现在你不能赏脸，让我请你跳一支舞。”
子清有些紧张，她用眼睛不断打量着周围的人。大家都在看她。
她有些迟疑的小声说：“可是我……华尔兹跳的很差啊。”
周衍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相信我。”
子清深呼吸了下，她缓缓伸出了手，把自己的手递给了周衍。
周衍的手搂上了她的后背，灯光折射下来的光辉照在他们身上，子清静静注视着周衍，她的眸子里倒映出周衍的影子。
周衍搂住子清的腰，子清的步伐随着周衍一步步后退，前进。每一个步子在这一刻都十分流畅，一改之前的笨拙。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只剩下他们，灯光笼罩着周衍的脸，叫子清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一双墨黑色的眼神里，是对子清沉沉的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