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叶无媚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懵。
“那王羡师兄，你想问的，是什么？”
王羡看着犹有些困惑的叶无媚，指了指前面的的密林深处，说道：“无媚，接下来，你要做的，是决定你自己道路的选择。”
叶无媚更加迷惑了，她偏头看着王羡，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
“你想变强是吧？”
王羡认真地看着她。
直到叶无媚同样认真而紧张地点了点头。
“那么，”
王羡指着前方的密林说道：“前面有人布下了禁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无媚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里面，有人，而且，还有可能会有宝物。”
“那么，你怎么选？”
王羡露出一丝颇为玩味的笑容，说道。
“啊？这种时候，应该走吧，不然如果被对面认为我们是来……”
叶无媚有些怯弱地说道。
“那么，如果是你们宗门的大师兄，他会怎么选？”
“……”
叶无媚又再度陷入了沉默，随后，她小声而认真地道：“他会先派人潜入其中，评估对面对手的境界与人数，如果过高的话，他会绕道而行。”
“那如果过低呢？”
王羡平静地看着。
“……他，他会动手……”
叶无媚愣了愣，回道。
“那么，你呢？”
“你打算，怎么办？”
王羡转过了头，那股令人窒息一样的压力也消失了。
叶无媚紧张而急促地喘息了几口气息。
兴许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过于严肃了些，一旁的洛白衣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忽然开口，说道：“那么，王羡道友你的意思是，假如是你的话，你便会去抢？”
“……”
王羡扭过头，奇怪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会这样觉得呢？”
“那你刚刚的意思不就是逼无媚去抢灵药吗？”
洛白衣反问道。
“是啊，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王羡坦然地回道：“不过我又不需要。”
“那为什么你认为无媚又需要呢？”
洛白衣冷冷地笑了起来，说道：“别忘了，单单论天赋的话，你可是比我还不如，更别说比无媚这个你口中的天才了，既然连她都需要灵药这些东西的话，你又怎么不需要呢？”
“哦，难不成，你也是个隐藏的天才？”
洛白衣装作恍然大悟般地笑了起来，带着讽刺的笑意。
“不，”
王羡淡然地回绝了，“我确实并不是什么天才，倒不如说，天才这个词，怎么配用来形容我呢？”
“……”
就连一旁的紧张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叶无媚的内心都不禁冒出这个人没救了的想法。
“哈，我知道的，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告诉她，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吗？”
洛白衣轻蔑地说道：“反正你们这些看似高深莫测的人，能教的，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了吧？”
叶无媚不禁转过头去，沉默地看着王羡，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然而，王羡只是淡淡一笑：“确实就是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为什么？”
洛白衣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是个不一样的人，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也是……”
“我倒是还想问你为什么？”
王羡反问道：“为什么，你觉得这些东西就是错的呢？”
“如果你觉得我的道理是错的，那我们尽可以斗一次法试试，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王羡挑眉，看向洛白衣。
“王羡师兄……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的拳头大，谁说话就是正确的。”
叶无媚微微颤抖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她咬着嘴唇，但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就正确的，这并不是正道的正义……”
“可是，”
王羡悠悠地叹了口气，随后还是那般生硬冰冷的语气：“没有拳头，你连说话都做不到。”
“更何况所谓的正义，在这个世界上，本身不过就是牺牲少数人的利益，而成全大多数人的虚伪东西。”
“不，不对的，不是这样的。”
洛白衣的眼眶底下不知何时多了不为人知些湿润的微微光泽，她深吸了口气，抹去眼泪，说道：“王羡道友，虽然很奇怪，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和你并非是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但是，即使如此，你这些话，我无法认同。”
叶无媚同样沉重地点了点头。
王羡不清楚洛白衣突然变得如此激动是因为什么，不过他并不打算去理会她，他只是对着叶无媚说道：“如果刚刚不是我表现出来的实力压倒了你的师兄，你会跟我走吗？”
叶无媚愣了一下，随后她忽然羞愧地低下了头，摇头否认。
“就是这样，修行者的世界，可不像凡人世界一样，哪怕没钱，匹夫一怒便血溅五步，一旦你没有修为，你就注定只能被人踩在脚底。”
王羡抬脚，迈入了那道禁制之中。
“够了。”
洛白衣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她转头认真地看着叶无媚，说道：“无媚，跟着我走吧，这种人，也不会真心为了你好的。”
叶无媚看了看了王羡一眼，随后再看了看洛白衣，迟疑地点了点头。
“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打算事后让她重新找个宗门。”
王羡淡然回道，“不过，在灵路这段时间内，她得跟着我。”
“你？！”
洛白衣不由得怒目而视。
“不服气的话，可以试试就打败我，赢了我自然就放她现在跟你走。”
王羡缓缓地抽出了那柄洛白衣刚刚给他的那柄剑。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你一定要改变她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又何必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
洛白衣翻手，从储物空间里抽出了一柄散发着红色剑气的剑。
“我需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而非是用资源与机遇堆砌起来的那种一无是用的天才。”
王羡平静回道：“如果无法靠自己成长起来的那种天才，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思呢？连变强的决心与为此将要舍弃所有的觉悟都没有，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让我费心去帮助她呢？”
“喂？我说你们啊，站在别人的……”
他们的身后，一个黑影骤然冒了出来，只是，那个刚冒出头来的黑衣的冷酷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在自己刚刚出现的瞬间就架在了他脖子上的那道冰冷的剑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