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和琉璃已经在山下等待,左夕颜不疾不徐的跳上马车,反正三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日。
左夕颜有些坏心的没有告知夜凌霄下山的消息,毕竟她还记得家里还有两个不省心的侍妾,夜凌霄可是16岁就和她……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男人一旦尝到了甜头,还能不偷。腥?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芊芊和琉璃不明所以,看着左夕颜微冷的面容,只对看了一眼,就各干各的了。
“芊芊,”左夕颜闷闷的声音想起,“那边,多久没来信了?”
芊芊在心里偷笑,原来是为了这事,却也不敢耽误,“嗯,大概一个月了吧。”想想也的确挺久了,以往两人都是三、五天一封信的。
“一个月……”该死的夜凌霄!左夕颜心中郁结,也不免有些担心,莫不是出了事?这么一想,心下就恨不得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主子要是担心,我们不如快点赶路。”琉璃挑着秀眉,故意说道。
“谁担心了?”左夕颜死鸭子嘴硬,脸上一抹不自在。“你们两个不准给我提前泄了消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那边有联系,哼,这次,我非吓他们一吓人不可。”
嘴上说着,心里郁闷,这一路三人倒很安静。
“啊……”左夕颜正发着呆,没注意马车竟剧烈晃了一下,幸好车内都是软垫子,倒没有碰伤。
“主子,没事吧?”琉璃的话语有些着急,帘子一下被掀了开来,看到左夕颜只是受惊并没有受伤,心算落地了一点,又想起外面的情形,脸色有些凝重。
“马受惊了,外面有一伙人打起来了,”又转头朝着正安抚马的芊芊喊到,“芊芊,你陪着主子,我去看看。”
芊芊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心”,就看琉璃已经飞了出去。
芊芊故作镇定的扶着左夕颜,有些担心的透着缝隙向外望着。
左夕颜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足有一刻钟,琉璃才又掀了帘子进来,“那伙人已经走了,不过被杀的那个还有气。”
说这话时,琉璃有些纠结,也不知道那伙人到底什么来头,贸然救了人,会不会给主子带来麻烦。
左夕颜倒没管那么多,她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就见不远处的树荫处,皓白的衣衫被鲜血染红,脸上的脏污凌乱不堪,但依稀能看到冷峻的轮廓,手指骨节分明,倒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她只看了一眼,又转身上了马车,“把他带上来吧。”
芊芊看向琉璃,琉璃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上前拖拽着白衣男子。芊芊赶忙跑过去帮忙,两人合力将人抬上了马车。
白衣男子伤的颇重,昏迷了两日才渐渐清醒。
虽然车里软枕软褥,但马车的颠簸也让人胃里翻搅的难受,更何况是受了伤的人。男子醒来的第一感觉就好像自己全身骨头都散了,头晕的厉害。
边上整理药箱的左夕颜望了一眼,“你醒了?”手头的动作却没有停。
“你……”刚说了一个字,便觉得嗓子灼烧的厉害,干哑的声音空洞无力。
“喝点水。”左夕颜随手递过去一个茶杯。
男人漆黑的眼眸盯着她,几不可闻的点点头,虽渴的极厉害,但喝水的姿势仍旧优雅。
“咳……谢谢。”
沉默了片刻,两人谁也没说话。男子终是没有忍住,“谢谢姑娘相救,在下墨孤尘。”不知为何,男子下意识的说了真名。要知道天下姓墨的可没几个。
左夕颜意外的抬了头看他,姓墨?可是真巧。不在意的说道:“左夕颜。”
墨孤尘的脸已经擦拭干净,棱角分明,白皙俊美,比起那太子不知好看多少,就不知他排行第几,由于随行的都是女子,左夕颜又急着赶路,这些天几人都是分餐露宿,夜晚三个女人就圈在一起,倒是每人想着给他换件衣服。
墨孤尘浑身脏污,有些嫌弃的偏了偏头,自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但也知道自己能活下来还多亏了对面的女子,就也不计较了。
“左姑娘要去哪?”
“京城。”
“巧了,不知姑娘可否再稍在下一程?”
“……可以。”
不过就是多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皇子,多收个人情也不错。
……
夜离守在夜凌霄身边也个把个时辰了,主子一动不动,他这个下人也不敢动。
许久,夜凌霄抬头看看深暗的夜色,“什么时辰了?”
夜离心里算着,“亥时了,主子。”
夜凌霄站起身,比起三年前身形更颀长了一些,脸上的线条更加明朗俊美,一身墨色长衫在夜色的衬托下,神秘莫测。
正要张口交代,房门响起清脆的敲门声,夜凌霄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示意夜离去开门。
夜离被刚才的冷气压惊了一身冷汗,一边松了口气一边走去开门。
夜色下依稀能看见夏染蝶桃红粉嫩的衣衫,顾盼生姿,媚态丛生。
“夏姨娘有事?”夜离面上笑容和蔼,心底生出了一丝冷意。
“奴家知道王爷还没休息,特做了一碗桂圆莲子来给王爷。”夏染蝶不知夜离心中的想法,想着这几天王爷夜夜宿在自己的夏园里,与自己夜夜:生欢,胆子便大了起来。
夏染蝶猜不透夜凌霄,即使已经成了枕边人,可夜凌霄仍是不许任何人踏入凌霄苑。
今儿要不是夜凌霄迟迟没来,她也不会破了戒来到这,心里越发忐忑,又见不到里面的人,夏染蝶面上有些焦急。
夜凌霄眼眸生出一股杀意,只一瞬间就烟消云散,“放下,回去等着。”
猛一听到这清冷的声音,夏染蝶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脸上掩不住的喜色,也不管见没见着,把托盘交给了夜离,抿了抿唇,“奴……奴家等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