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她怎么逃得掉?
她被人捉住,双手被粗鲁地反剪在身后,关节处咔咔作响。手腕处用手指粗的麻绳捆成死结,嘴也被宽条的胶带封上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可惜这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口,就成了一片支支吾吾的杂音。
“封了嘴还多什么话!”旁边的歹徒暴躁地踢了她一脚,“安静!”
“呲—!”
粟柒柒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手臂擦出了几条血口子,抽气着疼。她此刻大脑在飞速地运转,到底是谁想绑她?自己家的钥匙怎么会落入歹徒手中?
难道是戚风朗想逼迫她交出项链?不可能的,他不会那样做的......
正想着,一块白色的粗布蒙上了眼睛,在脑后扎实地绑好。眼前一片黑暗,又置身如此危险的情景,粟柒柒失去安全感,仿若置身深渊,闷声尖叫着,躺在地上疯狂地胡乱地踢着。
歹徒又踹了她一脚,骂了句脏话,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扛货物似地甩到肩膀。
正要带走她,粟妈妈听到动静下楼来看,站在楼梯上吓得脸都没了血色:“你们......不准带走她!”
“想要她活着回来就别报警!”歹徒开枪警告,子弹嵌入了墙壁,粟妈妈惊吓过度,瘫倒在地。
失声尖叫的粟柒柒被打晕带走了。
一杯凉水从头顶浇下,粟柒柒惊醒,眼前的布已经摘下了。
她这才看清自己被扔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为首的黑衣女子背对着她。
黑衣女人,转过身来,居然是陆嬅。陆嬅眼神示意,有人上来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疼得皮都快扯掉了,粟柒柒也顾不上,大叫着。
“你们把我妈怎么了?”恐怖的枪声依旧回荡在耳边。
陆嬅负手而立,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我对你妈妈没有兴趣,她吓晕过去了。”
“你们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粟柒柒怎么也猜不到陆嬅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陆嬅看着她嘲讽地笑着:“那得多谢你的好妹妹。没有她,我要进去抓你,还真有点困难。”
继妹粟恬从陆嬅身后慢慢走了走来,年纪不大的她穿着帆布鞋,眼神却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是我!”爸爸和付忻慧都搬走了,只有粟恬还留在这读大学。
粟柒柒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居然帮着坏人来害我?”
“陆嬅姐姐不是坏人,你才是坏人,抢走了我的房子!”
可那个房子本来就是爸爸承诺妈妈,说等她成年后就给她。遗憾的是,付忻慧带着粟恬闯进了自己家,房子就瞒着她改成了粟恬的。
粟柒柒痛彻心扉,指着自己的心口:“我虽然恨付忻慧,却从来没真的恨过你。你还小,是她影响了你的判断。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不够好吗?”
粟恬红着眼眶,像头凶狠的小兽:“你问过我要不要吗?你的好我不稀罕!”
粟恬几个月大的时候,粟柒柒也才九岁,那时候,她可真讨厌这个妹妹,真希望她消失。可是粟恬缩成小小的一团,总是要她抱才不哭闹。每次爸爸让她抱妹妹,她总是心不甘情不愿。
粟恬再大一点,会走路了,成天追着她屁股后面跑。她烦不胜烦。后来,她变了。付忻慧犯错了,可妹妹没有啊。于是渐渐的,她每天放学回来,也会在学校的小卖部带一块糖给妹妹。
但是,付忻慧总是把她的糖扔掉,告诫粟恬不要吃她的东西,说粟柒柒总有一天要毒死粟恬,因为恨她。
粟恬也就和粟柒柒渐行渐远,直到今日,如仇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