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个孩子的,你不是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吗?”粟柒柒是想谢谢他的,可是看他一脸生气的样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怒了他,语气也生硬了些。
戚风朗有些恼怒,上前两步想提起她的衣领,终究退后几步待在原地。
“可这不关孩子的事,你要走可以,我不拦着。把孩子生下来留给我。”戚风朗态度强硬。
粟柒柒想都没想拒绝了:“你把我当成生孩子的机器吗?像养殖场的母鸡,生下了蛋,拿去卖钱。直到生不了蛋,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开膛破肚,煮来吃?”
按照戚风朗对陆嬅的用心程度,陆嬅是铁打的戚总夫人了。把孩子交给戚风朗,不就等于变相地交给陆嬅了?如果现在这么轻易地交给他,那她被关在仓库的那三天,忍饥挨饿的又算什么?
这事绝对没商量。
戚风朗的话却把她逼入死角:“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有这个资格抚养他。”
“你可以抽空来看他,但我绝不可能交给你,而且我会把机票改到后天走。”粟柒柒也不让步,她要为孩子以后成长坚守阵地。
“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你不能离开医院半步。” 戚风朗气呼呼地双手叉腰,摔门而去。很快门口处多了一个保镖,片刻不离地守着她。
太霸道了,粟柒柒气鼓鼓地扯过被子蒙头就睡,等养足了精神再来想离开的办法。
半夜,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连门口的保镖都在打盹。
粟柒柒肝脏虚火旺,口渴醒来倒水,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一个人影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手里举着针管,幽灵似的,正往她这边来。
粟柒柒害怕地坐了起来。
“喂——!救命啊!”粟柒柒提高了分贝,探头想叫醒门口的保镖。
保镖背靠着门而坐,魁梧的身体恍若一座磐石,他的反应也如同石头,沉默不动。
“别叫了,我给他闻了写麻醉剂,至少得五六个小时才能醒呢!”面孔陌生的医生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打掉你的孩子啊!”黑暗中,看清透明针管的具体位置并不容易。就像与一条蛇共处一室,而你根本不知道这条蛇什么时候会突然袭击。
“普通人尚有怜悯之心,你是医生,更该如此!不要乱杀无辜!”粟柒柒拖延着时间,希望能有值班的护士听到吵闹赶过来。
医生把她拖近一些,表情狰狞:“我若对你仁慈,那人便不会对我的老婆孩子仁慈!”
说着就要把针孔往她身上扎。
粟柒柒失声尖叫,扣着医生的眼睛,暂时挣脱了束缚。她愈是更加歇斯底里地尖叫,求救中带着绝望而凄厉的情绪。
粟柒柒不管不顾地往身后退着,退到退无可退处,失手跌下了床,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医生揉过眼睛,仍旧向她逼近,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这么做是犯法,不怕坐牢吗!”
“有人证物证吗?!到时候,我会做些手脚,让外界认为你的孩子是术后出现并发症而死的,查不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