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交错的爱情：针芒如刺
就这样随着喻江南离开。每走一步，脚步都觉得无比沉重。
喻江南的车被扣了，他接到了交警的电话，让他到警局去领车。不放心顾自默一个人，他叫了辆计程车带他们一起去。
坐在计程车上的那一刻，眼泪就这样不由自主地落在摊开的掌心中。
变了，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她认识的唐锦东，她也不是那个顾自默。
在他那一番感人的告白后，她竟这样狠心地挥出一巴掌，她陌生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喻江南忽地敛了神色，目光掠过自默，然后收回视线，低低沉说，“如果你后悔了，还来得及。”
自默擦了把眼泪，脸上有几分嘲意，她意外发现，唐锦东在她心中变得模糊，她似乎把他弄丢了，迷失在了记忆里。
自默摇了摇头，擦了把泪，跟着喻江南下车，到了警局。
收了罚单，交了钱，接受警官的批评教育后，他和他的车子被放生了。
和她一起坐进车子里，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依旧沉浸在悲伤中的自默，没有系安全带的意识，直到喻江南帮她扣上时，她才回过神来。
“他每次都会帮我系安全带，在系前每次都会很多余地再问一句，安全带系好了吗？需要我帮你吗？”自默笑了笑，睇着喻江南接着说，“你说，男人那么八婆干吗？罗里罗嗦的，很烦人呢？”
“我们以前经常去的地方是肯德基，我喜欢吃那里的鸡腿，他喜欢吃欢翅，汉堡和大瓶的可口可乐，我打包回去给舍友吃，剩下的东西都由他包了。要是舍友们都回家了，余下的东西，他一个人就全吃了。你说，他是不是像饭桶？”
喻江南没有回答她，顾自地移动方向盘，他以为可以冷静，心里却有些烦躁。
车内似乎沉闷得让他无法透过气来，他伸出修长的指尖按住电动车窗的按钮，黑色的车窗玻璃徐徐降了一半，几许秋风呼啦啦地窜入，冷风拂面，给了他清醒的意识，也让他深刻地领略了晚秋的凉意。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用过晚饭后，她在书房里画画，他则依旧坐在电脑前，对着手提电脑那端得俊宇，发号施令。
公司的事，交给俊宇，果然很放心，他做得很出色。当然这家伙要是去泡妞时，就会有所懈怠，这一段时间，他失恋了，便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了。
俊宇勤快起来，他的工作量就大幅锐减，变得清闲。今天，他约俊宇上网却不是交待公司事宜的，而是想让他去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善后。
他相信唐锦东也不愿意让对自己不利的丑闻公诸天下，可是他还是得防止唐锦东处理不善的现象发生。
这件事扯到了四个人，郁梅是娱乐圈中人，娱乐圈里的是非风云，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花边新闻，媒体炒作的产物。而自默不同，她是个普通的女人，她要背负着世人质疑的目光，甚至是家族的压力。为了将伤害降到最低，他必须将这一切妥善处理。
守在电脑前等候着，两个小时后，俊宇传来一则消息，与魅瞳有生意合作关系的几家大传媒，的确都有派作者进入川城，不过只带回了唐锦东在川城要承接一项房地产开发工程的消息，听说详情还要进一步追踪。
俊宇继续追问他为何关注起唐锦东，他们不是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喻江南一笑置之，终于可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唐锦东是花了精力去摆平了那些记者。
夜静悄悄地，喻江南渐渐入睡，浅睡中，隐约感觉身边有细细地抽泣声。
睁开朦胧的眼，四周一片漆黑，抽泣声却渐渐清晰了起来。听到她的哭声，喻江南心中颇不是滋味。
他顾自地闭眼，以为眼不见，就可以无动于衷，到最后才知道，他败了，败给了自己的心。
低低沉沉的嗓音响起，情绪难辨，“既然知道会痛，为何还要打下去？”
本以为喻江南睡了，她压抑不住内心的自责，才这样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听到他的话，自默尴尬不已，擦了把泪，她在心中庆幸，喻江南没有看到她的窘样，不至于让她无地自容。
“这一切都是设计好了，是不是？”
“那帮记者是他引来的吧，所以才能那样无动于衷，在最后一秒钟内，他华丽丽地站出来，发表伟大的爱情宣言，可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思，这一切我都被蒙在鼓里。所有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在看着我，所有人......”
“两年了，他变得陌生，我也变得让自己都不认识了。”在漆黑中，她睁开眼想在漆黑中去找寻着什么，最终却发现空落落地，只剩下茫然。
“他是你一直等待的人？”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其实我们的距离好大，好大......”
爱情可以跨越时间，空间的距离，却跨不过责任这条坎，卸不掉这幅沉重的珈琐。
江南没有接过她的话，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他想做个最好的倾听者。而他却不能像个稻草人一样无心，心中的一处在浅浅地作痛，他知道那是伤，那是毒。他中了致命的毒，无药可解。
一直都是自己在说，床底下那端却没有半点回应，从回忆中走回来的自默，开始反醒自己，觉得很抱歉，“对不起，光是我在说，忘了顾及你的感受。”
终于考虑到他，虽然反映慢了几拍，但也不算太晚。喻江南受伤的心情得到了些许平复，正想开口就听到自默说，“你一定受过伤吧。受过情伤的人，才会随随便便答应协婚。”
这句话，把喻江南雷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她所说的考虑到他的感受就是指这个？
在她眼底，他是路人甲吗？还是刚认识一天两天的人？
心里觉得不悦，他口气不佳地回应了句：“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吗？”
“不是吗？”自默扶着下巴，带着满心地困惑问，“真得没有喜欢的女人吗？有本杂志上说，大龄青年如果一直没有喜欢的人，那只有几种可能。一、生活在与世隔绝的世界里。二、这个是和尚或是尼姑。三、性取向不正常。喻江南，你不会有耽美倾向吧？”
寂夜中，某男的脸色沉郁地都快赶超漆黑的夜色。
“其实，我也很怀疑那个方面的取向不太正常，我想改天还是让你牺牲一下，供我做做实验......”喻江南笑得很阴险。
“喻江南，我这是和你好好地说话呢？”对他故意扯开话题，往那个不良倾向方面说，顾自默很不满。
“我这不是和你好好商量着吗？”喻江南越发笑得邪。
“没得商量。”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再说我们结婚都超过几个百日了，你就不能让我行使一下丈夫权利吗？”
“喻江南，你想耍流氓？”顾自默很后悔自己那壶不开提那壶，刚才提的是什么话。
“行使丈夫权利是流氓，那么那些有孩子的父亲该进监狱了。”喻江南长长地叹息了声，“照你这个标准，我国的监狱将遍布天下的每一寸土地。”
“喻江南，你逗我啊。”漆黑中，顾自默无声地弯了弯樱唇，笑了起来。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上午赶完了一幅漫画，顾自默闲得很，喻江南也忙里偷闲，唤她一起出去兜风。
想起昨天的那一幕闹剧，自默觉得不安，她担心今天报刊杂志亭里，出现了她的八卦新闻，更担心那些新闻给她的家人带来困扰。
要知道娱乐记者的鼻子是灵敏的，嗅觉是尖锐的，几乎到了无孔不入的境地，可是客观公正度，就不敢恭维了，他们甚至可以把你们家祖坟都挖出来，再鞭尸一把。记得上学时，隔壁电影学院一个相熟的学姐就在娱记手上栽过跟头。
“我不去。”自默一口回绝了。
“坐着发呆，不难受吗？”
自默可怜兮兮说，“如果在杂志亭内，看见那样不实的绯闻，我会更难受的。”
“顾自默，你以为你谁啊？美国总统吗？还是明星大腕？娱记干嘛和你过意不去？”
“不会吗？可是他们的话筒都对准了我。”那些话筒像是一支支枪把子，让自默难以招架，还有那摄影灯，更像是暴雨来袭。
“要不我们打赌？”
“不用了，我不想吭你，八成是我赢。”
“如果是我赢呢？”
“只要是不为难我的条件，我都答应你。”自默心想自己的胜算大，看着他坚定的脸庞，还是暗自给自己留了一手。
“一言为定！”
顾自默不轻易和人打赌的，因为她的运气比较背，十赌九赢，所以在学校里，经常被舍友们奴驭地倒垃圾，打开水。
这一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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