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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2012年第12期

栏目:中篇小说排行榜

朱玫接到姐姐朱慧那个电话时,就隐隐猜到了是什么事。

半小时后,她到了姐姐那里。姐夫高怀德也在。叮叮在睡午觉。姐姐为她冲了杯咖啡。其实她从不喝咖啡的,会胃疼。但她还是礼貌地拿起来,喝了一口。明明是在自己家,姐姐和姐夫神情却都有些拘谨,对着朱玫,像做错事的学生对着老师。

“玫啊,”朱玫从来搞不清姐姐叫的到底是“玫”还是“妹”,”叮叮——”

朱玫脸上带着笑,一颗心却提起来,看着姐姐的嘴。正如眼睛看到的东西会有叠影,此时此刻,姐姐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有叠声。一个字套着一个字,听着头晕。

“叮叮——要不就给我们吧。”姐姐终于把那句话说出了口。

朱玫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嘣”的一下,断了。她努力不让笑容暗淡下去。这是个微妙的时刻,如果不笑,那就是准备翻脸了。可如果笑得太灿烂,那姐姐也会担心她是不是疯了。人家要的不是钱,不是东西,是叮叮——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的宝贝。朱玫觉得脸上肌肉有些僵硬,如果手头有面镜子,她很想看看此刻自己的表情,会是怎样一副怪腔。

“哦——好啊。”朱玫故作轻松的声音,听着别扭极了。

姐姐走上前,激动地与她拥抱。她能感觉到姐姐把眼泪鼻涕都擦在她衣服上。其实哭的应该是她,但她一点儿也哭不出。堵住了。半晌,她机器人似的,举起手,在姐姐背上拍了两拍。

过继手续很简单。姐姐和姐夫都年满三十,有医院开具的不能生育的证明,收养的又是三代内同辈旁系血亲。所以很顺利,半小时就完成了。朱玫在“送养人”一栏签字的时候,手有些抖,心头刹那间空了一块。放下笔,瞥见姐夫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公证人对双方说了些例行公事的话,朱玫一句也没听进去,耳朵嗡嗡的。

叮叮只有四岁,所以不用到场。走出民政局大门,朱玫想说回去再看一眼儿子,忍住了没开口。刚签完协议,眼下是个敏感的时刻。姐姐是亲的,姐夫却是外头人。不会生孩子的是姐夫,老实巴交的本地人,没有子嗣是要命的,何况还是男人那方面有问题,更是了不得的事。朱玫知道这事其实是姐夫的主意。她是个不够尽责的母亲,考研这半年,叮叮基本上是姐姐领着的,出钱出力,比亲生母亲还到位。朱玫觉得,是自己一步步把儿子送入了姐姐姐夫的怀抱。这份收养协议,说到底,完全是水到渠成。

“带着孩子,你这辈子再找男人就难了。”

那天姐姐和她谈时,把这个理由放在头里说。是将她的军。姐姐知道她的个性。单亲母亲,含辛茹苦独自把儿子带大,然后自己被岁月磨得失去光彩,转眼垂垂老矣——这不是她朱玫的风格。她是想活出些滋味来的。若不是这样,当初也不会跟了老赵。老赵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她原先是想,有了孩子,尤其还是个儿子,这辈子应该无虑了。现在想来,她其实是有些冒险的,证都没领,便把叮叮生了下来。她原以为老赵是钻石王老五,谁知钻石倒是钻石,王老五却早不是了。他的原配在浙江某个地级市稳稳当当地过着日子,加上他分布在各个城市的女人,他一共有五个女儿六个儿子。所以,儿子对他来说也不稀奇。这一切,都是老赵死后,才清楚的。追悼会上,老赵的原配气势汹汹地杀到,皇后娘娘般威仪无限。她被打得措手不及。水晶棺里放着老赵生前的一套衣服。他连人带车跌进海里,葬身鱼腹,尸骨无存。浙江人到底还是老派,看在儿子的份上,她拿到了五十万。相对那上亿身价,五十万只是个零头。她跟了老赵五年,平均下来一年十万。朱玫都有些想笑了。

姐姐说了许多安慰她的话。“说是给了我们,你想见就见,没人拦你。自己人,不比外头人,牢靠,肯定会对孩子好的,这你放心——”她知道姐姐的意思,其实是说她们姐妹俩自己,朱慧和朱玫是双胞胎,出生时便被遗弃,在孤儿院一直呆到五岁。一对公务员夫妇领养了她们。几年后,疼爱她们的养父因病去世,养母随即把她们交给外婆抚养,自己改嫁。外婆——这个称之为“外婆”的女人,与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却对这两个女孩着实不错。姐妹俩平平安安地成长到十八岁,外婆寿终正寝。在孤儿里,她们算是运气不错的了。

姐夫想让叮叮改姓。姐姐把意思透给朱玫时,有些羞答答。朱玫爽快地答应了。孩子都让出去了,一个姓算什么。反正也不是她的姓。市区那套小两室,姐夫主动提出来让她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放心,没人管你。”姐姐又问她缺不缺钱。朱玫摇头。姐姐说:“要是缺钱就开口。”她笑着点头。感觉像是在卖孩子。但怎么办呢,已经这样了,还是洒脱些好,免得大家尴尬。再说这套房子她也确实需要,前几年靠着老赵,吃穿不愁,都忘记出来讨生活是什么滋味了。考研是想往身上镀金,但情况也不乐观,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外面租房子,像样点的都要两千朝上。群租倒是便宜,但她行吗?一套百来平方米的房子,横七竖八被隔成几十间,比火车上的铺位还要逼仄。她被老赵宠坏了,受不得这种委屈。这实在是要命的事。姐夫老实归老实,眼光也是毒的。看准了她朱玫走投无路,这时候提那事,十有九成。

房子是装修过的,家居设备一应俱全。事实上,这并不是姐夫在市区的唯一房产。几年前本地老宅拆迁,大划、小分了五六套房子。他没卖,统统放租,到现在市值已是相当可观。朱玫觉得,还是姐姐有福气,当初嫁给姐夫只是图个稳当本分,压根没想过别的,谁知竟成了不折不扣的包租婆。反倒是她,自以为很会为自己打算,现在却是一塌糊涂。

简单收拾了一下,朱玫从包里拿出叮叮的照片,看了一会儿,摆在床头柜上。

一下午都在上网。晚饭懒得打理,煮了包方便面。吃到一半,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喂?”

“重回人间了?”电话那头是许智慧,大学里的室友,心直口快,热爱八卦,“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我们都猜你大概是嫁去阿联酋了,成了王妃什么的。”

朱玫向她解释,自己只是离开上海,到外地工作。

“什么工作这么保密,都不通知大家一声——间谍吗?”许智慧讲话总是略带刻薄。

“跟个朋友学做生意,全亏了,都不好意思说。”

“现在呢?”

“从头开始,找活儿干。”

许智慧说周末大学同学有个聚会,问她来不来。朱玫犹豫了一下,说好啊。

“沈以海升处长了,你知不知道?”许智慧问她,“三十岁就升处长,前途无量啊,我们班这些人,就数他最牛了。”

朱玫停了停,说,“我那天有事,还是不去了。”许智慧在电话那头咯咯笑起来:“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都这么多年了,还避什么嫌啊?”

她又说那天大家都是携眷出席,“你怎么样,男朋友还是老公?”

朱玫说,没男朋友也没老公。许智慧便有些吃惊,说,不会吧,想当年你可是班花级人物啊。朱玫说,什么班花,都是菜皮了。

周末聚会定在新天地的一家日式料理。朱玫到得比较晚。走进去,大家已经开吃了。见到她,靠门坐的几个男生立即喊出声来:“哟,玫瑰来啦!”朱玫微笑抱歉,说路上有些堵车。大家要罚她酒,她再三讨饶,说要不我就喝一杯吧,多了可不行。

喝完酒,她倚着许智慧坐下。一抬头,瞥见对面的沈以海,旁边坐着罗颖。朱玫对两人点头示意。罗颖说:“好久不见。”朱玫说:“是啊。”她说完别过头,与旁边几个同学打招呼。隔着桌子,能感到一阵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

许智慧提醒她,“老情人在看你呢。”她嘘一声:“人家老婆在边上。”

几年不见,同学大多变了容颜,老的老,胖的胖。讲话也不再是过去那样诗情画意,而是简单明了直奔主题。彼此都知根知底,谁是官,谁是商;谁有钱,谁没钱;谁得意,谁失意——唯独朱玫是一团谜。容貌身材一点没变,只是打扮朴素,周身没有一件名牌。言谈举止和风细雨,棱角磨平了不少。许智慧早露了口风,说她生意失败,现在还是单身。因此好几个男生蠢蠢欲动,为她夹菜倒饮料,像蜜蜂绕着鲜花。

朱玫上了个洗手间,出来时碰到沈以海。他倚着墙,显然已等了一会儿。

“六年不见了,”他走近了,凑到她耳边,“我很想你。”

她嘴角挂着冷笑,并不停留,径直往前走。他跟着,中间保持着一小段距离。间或有同学经过,他礼貌地示意,落落大方地与朱玫寒暄:“你姐姐还好吧——”等人走开,他便又凑近了,问她,“这些年你干什么去了?我不信你真的是做生意。”

朱玫嘿的一声,停下脚步,“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傍了个温州大款,当了小三,还替他生了个儿子。去年大款死了,我被大老婆赶出来,净身出户——你信不信?”

“好好说话。”他一副拿她没办法的口气。

“不信拉倒。”朱玫又要走,被他拦住。

他说他有个朋友开公司,缺个写写弄弄的文案,“是我兄弟,关系没得说。你要是同意,下周就过去,薪水我说多少就多少。”

朱玫摇头,有些嘲弄地,“你就不怕被罗颖知道?”

“我不告诉她,她怎么可能知道!”他道,“再说她那人你也清楚,放一百二十个心。”

“不能欺负老实人。”她拒绝了,“都是同学,不作兴这样。”

她回到座位。过了一会儿,沈以海才进来坐下,若无其事般。他还是和当年一样谨慎。席间有人问他和罗颖,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他回答:“现在物价这么贵,生个孩子养不起。”大家都说他矫情:“你要是养不起,那还有谁养得起?”

私底下,许智慧告诉朱玫,说这两人婚姻亮红灯了,“罗颖不是沈以海喜欢的类型,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她说罗颖父亲因为身体原因已经退下来了,“要不是她爸爸,沈以海别说处长,弄不好现在连科长都没当上。说得难听点,她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嘘——”朱玫提醒她,“别让人听见。”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许智慧压低音量,对她道,“这里谁不知道——你的初恋男友是个混蛋,斯文败类。”

离开时,朱玫收到沈以海的短信:“等我十分钟,我送你。”她忍不住朝他看去——他正和几个男生商量着去酒吧再喝一杯,罗颖说要先走,他把车钥匙交给她,又说让她先睡。罗颖没有多说,只关照了句“别喝太多”,走了。经过朱玫身边时,她客气地说“有空到家里来玩”,声音轻轻柔柔,一如学校里那样温婉。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印迹,原本清汤寡水的眉眼,现在看来,反倒是多了些韵味。身材也没有太走样。学生时期的美丽,多半是天生而成,而随着时光的推移,陆续有些别的东西掺杂进来,比如环境、保养、心情。高干子弟的气质,还有与世无争的个性,让她有种别样的舒服感觉。

“好啊。”朱玫微笑着与她告别。

很快,男生们也相继离开了。沈以海夹在他们中间,举止毫无异样。朱玫把一堆名片放进包里,起身要走。有男生提出要送她,她婉拒了,说坐地铁回去很方便。许智慧约她下周末一起去逛街,她答应了。

走到地铁站,果然看见沈以海等在那里。也不晓得他是怎样摆脱那些人,抢在她前头赶到的。朱玫想装作没看见,又觉得这样也没啥意思,索性原地停下。沈以海走过来,问她:“怎么,不走了?”她朝他看:“请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

“你自己清楚——现在你这算什么,寻我开心吗?”

“我说了,我很想你。真的。”

朱玫不禁好笑,“陈世美说很想秦香莲,谁会相信?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公主娘娘在家等你呢。”

沈以海停了停,“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朱玫摇头,“你有你的自由,爱追谁跟谁结婚是你的权利。娶个公主,少奋斗十年,不是蛮好?所以去吧,侍候好你的公主,等着飞黄腾达。”

她快步走向闸机,拿出公交卡刷了卡。沈以海紧紧跟着,也刷了卡。两人一前一后走下电梯。地铁没来,朱玫挑了个位置站着,沈以海踱到她旁边。

“你还是老样子,”他道,“讲话不饶人。”

“我说的是实话。”

地铁来了。朱玫走进去,车厢里人不多,她走到角落站着。沈以海依然是站在她身边。她头朝向另一边,只当他不存在。地铁启动时,巨大的惯性让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他扶住她。她触到他手心的温度,很快甩开,拉住旁边的扶手。

“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心疼。”他看着她,忽道。

“我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刚才吃饭的时候,那帮女人都在讨论美容健身还有化妆品什么的,只有你一言不发,很落寞的样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大学里就用全套雅诗兰黛,班上第一个买LV的人也是你。可今天从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你现在的处境很糟糕。”

她望向他,冷笑:“一边喝酒一边照顾老婆,一边还在观察以前的女朋友,累不累?”

“不用观察,一目了然的事情。”他道。

她笑容一下子消失,脸渐渐红了。

“什么意思,羞辱我吗?”她沉声道。

他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替你担心。我希望你能过得好,希望你能像过去那样光彩照人。在我心目中,你才是公主。永远都是。”

朱玫嘿的一声,没说话。

“我会照顾你的,不管你有什么困难,只要你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他再次劝她考虑那个工作,“我知道你在考研,可现在这个世道,博士生找工作都难。你也不是小姑娘了,又何必受那个罪。我把你当自己人才说的,朱玫,你不是读书的料,也不是能吃苦的人——就当给我个机会补偿当年犯的错,好不好?”

朱玫依然是不说话。下了地铁,她坚持让他回去。

“你要是再跟着,我就不走了,在这里站一晚上。你也知道我的脾气。”

他只好投降,原路返回。

回到家,朱玫给自己倒了杯水,手机响了,是沈以海的短信——“是否平安到家?”她没理睬,把手机关了,扔在一边。她猜他多半又去了酒吧,这么早回去反而露马脚,他没那么傻。沈以海的保密功夫向来都是一绝。当年他偷偷搭上罗颖,如果不是他自己坦白,她也许一直都蒙在鼓里。那时他比现在清瘦得多,书生气很重,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很多人。罗颖与他同届不同系,长相普通举止低调的女生,很容易被湮没在人群里,可他硬生生从无数优秀的女生中发现了她,沙里淘金般不易。

朱玫记得,他向她提出分手的那天,窗外沥沥下着细雨。他很严肃地说他和罗颖在一起了。初时她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没当回事。他把他和罗颖的合照给她看,两人抱在一起笑得很甜——她才知道这是真的。那阵子真的很难熬,人像死了似的。比老赵的死对她打击还大。对他,她是用了真感情的。这段维持了三年的大学恋爱,就这样以失败告终。

许智慧以为在朱玫“失踪”了六年之后,她是第一个联系她的大学同学。其实不是。早在一个月前,朱玫就约了个关系很好的师妹出来喝茶,这人甚至比许智慧还要八面玲珑,对校友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这个,朱玫才能抢在同学聚会前,让许智慧“发现”了她,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为了这次久别重逢,她花了些心思装扮。干干净净是必须的,不能让男人看轻;妆不能不化,粉底用象牙白,不打腮红也不涂口红,透着些憔悴才好;首饰只是一根简单的项链,不镶钻石;名牌皮包和衣服那就更不必了。老赵不是个小气的人,原配娘子也没有赶尽杀绝,老赵送她的爱玛仕皮包和蒂凡尼项链,都好好地在柜子里躺着呢。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打扮得像个贵妇。但没必要。让老同学们去争奇斗妍吧,她只需要让沈以海心生愧疚就可以了。楚楚可怜永远都是女人的必杀技,何况她的处境也确实不佳。她需要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有后半生的依靠。沈以海说得没错,她不是读书的料,也吃不起苦。但她漂亮,关键时候也肯动些脑筋。三十岁的女人,该到了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了。

再打开手机时,跳出来一串短信,都是沈以海发的。“怎么不回答?”“为什么关机?”“到家给我电话。”“我很想你,想得不得了。”“你准备一辈子都关机吗?”……朱玫觉得,比起当年,他更像个毛头小子了,竟这般沉不住气。

她不让他送她回家,他便无从知晓她的住址。但他迟早会知道。她和许智慧已重拾当年友谊,那个大嘴巴,又有什么东西是藏得住的呢?她等着,沈以海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她家楼下。这就是游戏规则。当年失去的,如今该还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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