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章回小说》1987年第03期
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从那儿向四面一望,无边无际,尽是起伏不平的戈壁荒漠,空旷不见几处人烟,好不荒凉!
不知从哪儿闯来了一条小河,冒冒失失地流进了荒凉的戈壁。就是因为有了这条小河,戈壁荒漠上才零零星星有了些小村落。
在这条小河的下游末梢,有一个最偏远的小村,名叫夏孜盖。那条小河象一道天然的分界线,把夏孜盖的居民点限定在小河之北。河的南岸,丛生着大片杂乱茂密的铃当刺,绝无人迹。再往南,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漠荒野了。
奇怪!不知为何,就在那荒无人迹的铃当刺丛里,忽然飘出了奇异的瓜香。难道荒野刺丛中出了奇迹,一下长出了哈密瓜吗?
有人来了。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精灵小伙。他沿着小河跑过来,哪儿不平往哪儿跳,拐过一个河弯后,来到了飘出瓜香的地方。
哎呀!好香好香!莫非河那边出了神仙吗?
这个小伙叫边来来。他这名字怪好听的。他发现小河那边的奇怪香味儿,已经两天了,可他没敢轻举妄动。因为,就在这儿,靠着河岸,还隐蔽着一个小地窝子呢。这地窝子的门口,临河而开,坐在地窝子里边就能看见小河流水。不用说,小河对岸的瓜香,自然和这个小地窝子有关系了。
现在,边来来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小地窝子门前。这会儿好,地窝子里没有人,门锁着。边来来瞪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珠儿向四处探视,周围很静,不见一个人影。他笑了笑,打定主意跨过小河,到对岸去探一探铃当刺丛里的秘密。
在地窝子门前,有一棵粗大的老沙枣树。因为流水的常年冲刷,树根都已暴露在外,苍老的树身不知在何年何月倒了下去,正巧横躺在河面土,成了小河上的一道天然独木桥。只见边来来双脚一弹,上了那棵老沙枣树,三跳两跳就到了小河的南岸。一上岸就是铃当刺丛。老沙枣树的枝叶和铃当刺搅在一起,象屏障一样遮挡着河岸。边来来弯下身一看,见沙枣树下边好象分开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刚好能钻进一个人去。年轻人顿时乐得眉开眼笑,猫下腰钻了进去。
铃当刺丛里,荆棘小路,很不好走。脚下不平,两旁的枝条也纷纷伸过来,拉扯他的衣服,挂破了他的手。他不顾一切,只管往里边钻。走了十来步远,哦?跟前忽然一亮,好家伙!这荒芜了千年的刺丛里,竟出现了一片小小的瓜田!还有更奇的——在这片小瓜田里,还坐着一个姑娘!边来来猛吃了一惊。哎呀!这地方咋藏着一个丫头呀?她是从哪儿来的?她……是人呀还是戈壁滩上的仙女?再看那个姑娘突然受到惊动,更是惊恐万状,慌忙一跳而起,影子一闪,飞快地钻进了杂乱的刺丛。好似一只惊弓之鸟,转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