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今年已是二十九岁的大龄女青年了,凌峰,今年也已是“而立”之人,他们俩“拉锯式的恋爱”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2004年初夏的一个深夜,丰乐市消防支队清流区大队一中队中队长凌峰用凉水洗了把发紧的脸后刚刚坐下。突然,“叮呤呤……”一阵电话铃响起,是119通信指挥中心的调度指令。消防官兵最怕半夜电话响,半夜里的电话几乎全是火警。凌峰猛地抓起让他感觉“烫手”的耳机:“老北关有火警!”
从电话铃响起的第一声,凌峰就知是火警,他几乎在接听的同时按响了警铃。
仅有三十几钞中,一中队全体人员登上消防车,凌峰操起车载通信呼叫器:“老北关方向。”
两辆消防车似离弓的箭,警灯在昏暗的路灯中划过一道弧光,甩下的警笛声撕裂了寂静的古城。
在车上,凌峰拔通了原报警电话:“我是清流区清防大队……”
接电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急蹙地喊:“我这里失火了,你们快来!你们快来!”
“别急!请您说具体位子或地址。”凌峰十分镇静。
“老北关粮食局宿舍楼,火很大。”对方挂了电话。
老北关,是丰乐古城的老城区,居住条件较差,路窄,住宅拥挤,房屋结构老化,粮食局宿舍楼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两幢木地板楼,在城区改造中已列入拆迁计划。再有两个月这里可能就被推为平地了。
在车上凌峰突然想起,那里没有消防栓。他拿起呼叫器,向支队值班领导呼叫,请求紧急支援。
火越烧越大,烧红了半个夜空。
有女人和老人在哭叫:“何兵家的女儿何萍萍一定在屋里。”金凤挣脱别人的拉扯,顶着条湿毯冲向火海。楼里也还有人往外扔东西……,
金凤冲上二搂,二楼楼道的木地板已开始有明火了。金凤不顾一切跑向最西端。
何兵家的门上上了锁。金凤大声喊叫:“萍萍,萍萍。”
屋里没动静。难道何兵带着女儿去上夜班了?难道萍萍被锁在了屋里?容不得金凤多想,她抓起墙边的一只哑铃“咚”地一声砸开门锁。金风冲进里屋,萍萍被惊醒,呆呆地坐在床上。金凤抱起萍萍就往外跑。楼道被大火封住了,浓烟火苗一起向金凤和萍萍扑来,萍萍被浓烟呛得哭了起来。
金凤抱着萍萍退回到屋里,关上门,她扫了一眼后窗,放下萍萍冲进卧室拉出一条床单,“滋”的一声,又是“滋”的一声,床单被撕开。纤弱文静的金凤此时已成《水浒》中的一丈青扈三娘了。她一把拉过哭个不停的萍萍,将撕成带的床单系在萍萍的腰上,又顺手抓起一只木凳用尽吃奶的力气砸开后窗上的木窗棂。这时萍萍已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拚命抱住金风哭喊着:“金凤姐,我要和你在一起。”“听话,姐系你下去。”就在这时门外“轰”的一声巨响,冲击波撞开了门,大火冲进屋里。原来是何兵放在楼道一拐角处的一只汽油桶被烧爆。
“听话,快—下—去!”金凤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边将萍萍抱到窗台上。
不知是布带捋破了手?还是窗棂划破了手?血一滴滴滴在萍萍的脸上。布带不够长,金凤左手扒在窗框上,右手和半个身子伸出窗外,但萍萍还是着不到地。就在金凤将萍萍抱上窗台的同时,下面有人看到了,人们跑过去。这时,浓烟和大火也同时冲出窗口。
“松手!快松手!”
就在人们接住了萍萍的瞬间,金凤身上着了火。
已听到消防车的尖叫声了,乱成一团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大声喊:“大家齐心协力把这围墙推倒,要不消防车进不来。”
男人们冲了过去。
女人们尖叫:“一、二、三……”
“轰!轰”两声,院门两边的单匹砖围墙躺倒在地。
在中国,当遇到突如其来的重大灾难时,人们会表现出在平常无法想象的心齐和力量!
墙倒了,还没来急清理,消防车就呼啸而至。车还没停稳,消防官兵跳下车,他们十分娴熟地接上水龙带,只十几秒钟,两条水龙就扑向火海。
凌峰跳下车后带领两名战士迅速查看地形,随后跑向人堆,大声问:“楼里有人吗?”
“有!我女儿在二楼最西边的屋里,刚刚从后窗系下一个孩子,可她还在屋里,我的老天爷呀!救救我女儿呀!。”一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中年妇女的话音还没落,凌峰一把拉上呼吸器面罩冲进楼道,同时甩下一句话“快搬梯到后窗。”
凌峰冲进最西边的屋里,借着火光一眼看到靠后窗处的地下卷曲着一个人,他冲过去一把抱起。此时,战士张斌已从梯上探出头来,同时一条水龙也扑进屋里。
凌峰将伤者递给张斌后便越窗跳了下去。
金凤被送上了救护车。
第二天,《丰乐晚报》头版上以《飞扑火海救女童的女英雄—金凤》为题报道了金凤的英勇事迹,一时间,市领导及相关部门领导、好友、热心市民纷纷前往医院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