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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乱妗嬷主要因两样事出名儿。第一是自己给自己寻主儿——就是找婆家家。乱妗嬷来了我家舅侯邸,瞪眼噘嘴,指着我大旺舅舅,说:咦哈哈,谁叫他背了俺。

吊的是祥符调儿小嗓的腔儿。可把我大旺舅舅吓坏了,埋怨我姥姥不该招惹她。第二是小脚儿。那时候,提倡天足的文明活动只行至梨川。过梨川就是峭崖绝壁,难行。故而,我家舅侯邸一带,凡有些家风的女子还裹脚,只为寻好主儿。乱妗嬷的小脚儿裹得活像个小小的粽,很得我姥姥赞赏。我姥姥拉她成了一势,专给我二姨缠脚。黑夜,趁我二姨睡得沉,两个人就上手了。一个按,一个缠,不消几日,缠好了。乱妗嬷对此满意,说:咦哈哈,搽上官粉,抹上胭脂,就好了。

时隔多少年,我二姨早放了脚,残疾却留下了。我二姨撅着嘴,恨恨斜睨一眼乱妗嬷,说:这辈子都没痛快快走过几步。

我母亲倒是庆幸,嗓音吊得高高的,故意说给乱妗嬷听:亏得咱这厢解放早,不然,你乱妗嬷还饶得了俺,早是叫她祸害了。

乱妗嬷强辩:咦哈哈——咱哪知道这会儿兴大手阔脚哩!

还吊祥符调儿小嗓,腔儿却老了。

乱妗嬷是我大旺舅舅的童养媳。民国三十四年,蝗虫祸起中原,反乱了河南,又一路急飞行,整军调度重组队伍,翻上太行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南岭一带。蝗虫们虽因路途艰险,折了许多,可活过来的个个须长翅丰,均一顶一的强壮。黑雾雾直扑原庄。每讲起那场灾荒,乱妗嬷停下手里的纺线锤儿,闭着眼,倒吸凉气,声音压进嗓眼儿里,用喉结呼出一句:黑雾雾呀。

蝗虫反乱那年,我姥爷已经去世了。我大姨也已出了门。当时,我二姨也就十多岁,缠好了一只小脚儿,另一只脚儿吊着,没着落,见天咬牙儿,噙泪,坐炕头儿动弹不得。我大旺舅舅十虚岁。我母亲跌跌撞撞才走路。我小旺舅舅还揽在我姥姥怀窝儿。我姥姥拐着小脚儿,总领我大旺舅舅,我母亲,我小旺舅舅去田里捉蝗虫。一行人手拿家伙,肩覆大麻袋,嘀里嘟噜一串儿出了庄。却见山路边躺了个破衣烂衫小女子,鼻息奄奄,一双小脚儿翘楚楚的。我姥姥动了怜惜之心,着我大旺舅舅背起小女子,一行人也不捉蝗虫了,都乱乎了回家。一碗浆水汤下肚,小女子肚里咕噜噜乱响。我姥姥又着我大旺舅舅背她去茅。这边才撩到膀上,那边,小女子早泄了一堆秽物。自此,小女子活过来了。小女子毛发枯黄焦烂,凸囟门深眼窝,身板瘦弱如风中细草。她个儿没我二姨高,一脸横纹,可早缠好了一双小脚儿。我姥姥着她做我二姨的榜样。问她名姓为何,哪里人士,小女子不说话,头摇得似拨浪鼓。因她是乱世离人,我姥姥唤她乱。

时光活像个贼,能偷的都偷了。待我记事,乱妗嬷早是个小脚儿老婆儿了,和一干老婆儿坐门前石座蒲儿上,手里赶生活,还不忘喷嘴儿。活像几个老古董。

乱妗嬷前额拢得光洁洁。一丝丝的发齐整归结脑后,梳成颤巍巍一只髻儿。那髻儿小得似小娃儿的拳,怜柔柔的。一年四季都是一件月白斜襟褂儿。褂儿是活里儿,春秋两季当夹袄儿,冬天在夹袄儿层里装棉花,就成件棉袄儿了。夏天,摘掉活里儿,当单衣。也总是一件藏青宽裆裤,裤腰前后接了两片倒三角粹白洋布,腰扎一条红布裤带。裤腿儿用藏青色布扎起来,成灯笼状。往下一双小脚儿。缠脚布也用粹白洋布,一寸见宽三尺见长。常年套双黑灯芯绒鞋儿。鞋内口滚一圈藏青细边儿。滚边儿由鞋头与鞋底接口处,一路上行,至鞋口分,后跟儿合。鞋尖儿用特制蜡浸过,硬脊脊翘起,侧看,活像河面浮的一叶小扁舟。鞋靿处,左右各缀两尺长短一段黑带儿。黑带儿交叉打斜十字花儿,延到裤口收煞。鞋底皂白如粉。过冬,乱妗嬷穿粹白洋布制的棉袜儿。

偶尔,乱妗嬷停下手里的生活,也发发癔症。叶妗嬷背地里说,乱妗嬷心里的钟,其实只停摆在民国卅六年。

乱妗嬷自己也说:他纵然变鬼,俺也是他的妻,休想停了俺。

活像嘴里衔着根钢针儿,恨恨的。说的是我大旺舅舅。那年腊月,乱妗嬷本来要和我大旺舅舅完婚,却不想,我大旺舅舅伙同虎洞一干年轻人,参军走了。后来,虎洞回来,说打太原,两人打个照面儿,未赶上说话。以后,再无有我大旺舅舅的消息了。再后来,邮来一封官信。

乱妗嬷用手圈成小喇叭,嗡在我耳边厢,描说那封官信:匾,忠烈匾,银的,镶金边儿。盖了大红官印儿。

略停一会儿,又说:像,你舅戴官翅帽儿,穿蟒袍,着皂靴的相。

神色诡秘,催促我去插门,又着我在窗玻璃处望风。活像搞地下工作。她咬着嘴唇,双膝着炕,蹑手蹑脚爬几步,从炕头儿端出个小匣儿。枣红色,一尺见长,半尺见宽,上面描了个黑色粗笔双喜。匣儿上横挂把小铜锁。乱妗嬷从斜衣襟里摸索半天,掏出铜钥匙,递给过来。口里短短吸一口气儿,屏住,压低嗓说:开吧。

还是祥符调儿小嗓,腔儿却急促促,活像伴着催命鼓儿。我早已叫那种诡异的气氛困扰,两手抖个不停,钥匙总插不进锁眼儿。乱妗嬷嗔怪:不中用呀。

夺过钥匙,吧嗒一下开了锁。

里面藏了一封县食品厂的饼干。这是我母亲着我带给乱妗嬷的人情。饼干下压着一张折叠的纸,大约经多少人揉搓过,化零零的。乱妗嬷倒吸口气儿,两只手在衣襟上狠劲儿擦几下,捧出那纸,展在炕上,眼巴巴看着我,说:念念,看写了些甚?

专意点起洋油灯儿,拨出一寸长的捻儿,一只手护住灯芯儿,替我照。我就惶恐了。要知道这是白天,窗玻璃射进来的那束太阳光,还打在炕头儿。夜里,乱妗嬷都不肯点灯熬油的。有月亮从玻璃打进来,她说:明快快的月娥儿呀,咱不能悖了人家这好意儿。

没月亮的夜,屋儿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乱妗嬷摸摸索索,一会儿触我的眼,一会儿触我的胸,再一会儿又触到我的腚。我埋怨她不点灯。她咕咕笑,说:炼炼,小孩家儿多炼炼,眼就尖了,人家孙猴儿,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整炼七七四十九天,终成仙儿了么。

我又不憨,知道她哄人,不服气儿,嘟哝:你怎么越炼得花眼了哩?

她又咕咕笑,照例不点灯儿,还摸索着,穿针引线纳鞋底。乱妗嬷纳一只鞋底,只穿一回麻线儿,不接线头儿,说这样耐。寂静的夜,那麻线儿穿越针眼儿的声,哧溜哧溜满屋儿绕。绕得人心里一阵紧一阵松的。偶尔有吱吱的叫声,她骂:你这些老畜儿,都做梁上君子的货,不取贵。

老畜儿就是老鼠。虽是摸黑儿,那鞋底的针脚儿却纳得细密密,横成行竖成岭的齐楚。乱妗嬷有时候也创意一下,鞋底纳些花草——也都是摸索着纳的。南岭架了电线杆,通了电。乱妗嬷屋儿里也扯了一盏电灯儿,却不点。叶妗嬷气得专意跑她屋儿里,去给她拉开灯儿。她说:不当活活呀,真真晃煞人儿了!

关乎我大旺舅舅的那张纸,密密麻麻几行竖字。我认得三两个笔画少的,那“烈士”二字也在其中。好在几个阿拉伯数字我念出来了,却终也没弄明白意思。乱妗嬷鼻子哼一声,噘起嘴,扑哧吹了灯儿,使厉害:还是个不中用!

收起那纸,不叫我看了。自然,盖了大红官印儿,镶了金边儿的银忠烈匾,也休想看了。我大旺舅舅戴官帽,穿蟒袍,着皂靴的像,更是无指望了。我噘着嘴,没意没思耍自己的几个手指头,心里恼恨自己识字少。大概这也是以后,我发狠念书认字的一个理由。偏偏这个时候,阿香在外面,擂门活像擂破鼓,口里乱嚷:你俩必定私谋,吃嘴哩。

乱妗嬷口里急促应着:来了来了!

手脚乱乎,又是掏饼干,又是锁匣儿,又是往炕头儿爬,又是往怀里藏钥匙,还不忘和我使眼色——都是快进动作。待阿香进门,乱妗嬷急速朝她嘴里封块饼干。阿香气儿就平了。

封在匣儿里的饼干,一封就封一两年。我再去时,乱妗嬷把新饼干封起来,掏出旧的,金金贵贵分给阿香和我。饼干早挂了一串串米虫儿的屎穗儿,一扯一尺来长。三两只白胖胖的米虫儿,见了光,活像利剑封了喉,知道命要休矣,发了昏张,弓起腰身乱蠕。乱妗嬷走院里,手举饼干,对着风猛吹几下。芦花鸡甩着翅膀跑过来,仰头张翅一跳,早啄米虫儿在喙里,转身送给鸡娃娃儿。鸡娃娃儿唧唧咕咕一阵乱,却也乱得兴高采烈。这是我最早见的食物链儿活图例。

乱妗嬷小匣儿里断不了饼干,又传言她月月领烈士抚恤金,原庄人都说她:有,有着哩。乱妗嬷也谦虚,说:没有吧,咱可是没有!

落音儿处却是有的意思。烈士抚恤金的事,乱妗嬷瞒着我母亲一干人。我母亲一干人也避嫌,想着她是害怕这些人想算那几个钱儿,也不好问。这事含含糊糊,一直过了几十年,才见了分晓。

我家安置在县城,我父母亲都是干部,月月开工资,拿钱儿,时时接济舅侯邸。后来,我父亲提拔了,到下村当副乡长。我母亲心高气傲的那种气质,越难收敛,爽利辞了县文化馆的职,做了“随官”家属,携家搬到下村,大约想着凭管“后宫”或是“幕僚”一类角色,都尝试体验一下。我家舅侯邸在文武方面都没有发挥多大作用,到此时,越发成个摆设,反倒是借我父亲的力道,人前取贵。乱妗嬷坐在外面的石座蒲儿,高调享受我家这份荣光。她和人喷嘴儿,说我父亲:这会儿副科,努劲儿正科哩,就快了……

有那嘴快的,紧着问:甚个快了?

乱妗嬷不耐烦了,说:县长快了么!

活像国家干部提拔这一项事,由她说了算。乱妗嬷手里做的都是细生活,虎头鞋儿狮王帽,龙飞凤舞的红肚兜儿,又说我母亲这回,定然是生个“小官人”,承我父亲的爵儿哩。叶妗嬷毕竟完小毕过业,凡事低调。她借我母亲之口,希望我小旺舅舅不做窑哥儿,能上井来,坐办公室,转干。若转不成干,以工代干,也可以。

乱妗嬷也说:在井口发发灯儿和口罩,看着也像你个亲兄弟么!

这个时候倒和叶妗嬷结了盟。我母亲也归了同盟一厢,对我父亲施压,说:俺舅侯邸只求了这一项事,你若不办,这脸可往哪儿搁哩!

我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了一下,暗暗威胁我母亲,说:上井倒是问题不大,可有一样,拿钱儿少了,不兴后悔哟。

大家悻悻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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