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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延河》2013年第09期

栏目:零度写作

天津解放以后,我父亲从继续南下的队伍中,留下来参加天津地方的建设。不久,他向组织提出,大城市的建设者很多,还有更需要人的地方,哪里艰苦,他请求,就让他去哪里。于是他来到绥远省,来到呼和浩特市。报到以后,骑马走了很久,把母亲接去,安顿了一个家。待了一些时间,觉得所在的还是城市,算不上艰苦的地方,按照理想的指引,他要求到内蒙古最苦寒的西伯利亚风口——乌兰察布草原、我出生的那个旗工作。离旗所在地两三里,有个小村庄,历史沿袭了一个唤做“府国县”的名字,父亲对母亲说:我们去的地方叫府国县,我去那里当县长。我母亲信以为真,她愿意跟着父亲走,“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就是我们的家”。来到旗里才知道是父亲和她开玩笑。简单收拾了一下住处,她跟着父亲翻过一片草坡地,去看真正的“府国县”。这个村庄,只有寥落的十几户人家,家家没有炕席,没有声息,村人们跟来人笑一笑的力气和兴趣也没有。

但父亲充满信心,忘我地投入了工作。那些年,他随身携带双枪,骑着马,奔波在外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有多么辽阔的草原上。他对我们旗的农村、牧区的每条道路、沟壑,散布于近四千二百平方公里土地上的每个水井有多深,湖泊大小、水量多少,每户人家的粗细情况,适宜高寒地带种植的各种农作物的耕种期、生长期及收成,畜牧业的原始形态和再生性发展,每个聚居点的地理、历史、宗教、民族风俗,对山地、丘陵、荒漠化草原、半荒漠化草原的寸土和所能生长的植物群落,对历史的、现实的各种疑难案件和问题,了如指掌。

如果父亲下乡带走了一支手枪,我母亲就为怎么能妥善保管他的另一支手枪费尽心机。她有时把枪藏在枕头底下,有时藏在顶棚里,还藏过灶角那个储煤的小窑洞。许多白天和黑夜,残存的特务、土匪、反革命武装分子、“一贯道”组织、刑事犯罪分子、受蛊惑和蒙蔽的群众,在我们的房子前后转悠,敲窗、敲门,装神弄鬼,往门缝里塞纸条,往门上插刀子留言,说一些我父亲再不停手,他们就将如何如何的话。

我们兄妹在父母的不断移动中,在新旧社会交替的残酷斗争环境里,在饥寒下,在政治运动的风浪中,陆续出生了。

还有我奶奶,我父母也必须操心。奶奶每年领着我最小的姑姑,从老家来到我们家,住烦了回去,待一段日子再长途跋涉赶来。在老家,只允许种植玉米,她们以为内蒙古这边能够吃到白面。

那时候,这个地区最好的房子是寺院。满城荒草、土沙。农民、牧民和城市居民迫在眉睫的问题,是解决饥荒、恢复生产,保障生命、生产的安全。本地的和外来的干部齐心协力,“吃苦在先前享受在后”的概念,因排斥“享受”二字,也不曾建立。我们家和“额嬷”家合住一堂两屋,同出同入一个大门,进门往里走,在堂屋深处对开了两个门,两家人靠近得像是一家人,以致谁都能辨别清楚进出的脚步声是哪个人的。在这边屋里打了地窖的耗子,不想在这边屋待了,通过私开的渠道潜移到对面的屋子;溜达回来玩一玩时,耗子们拖着大儿大女,弄不清谁是孩子,谁是孩子们的父亲母亲。这边的婴儿哭声一起,那边的婴儿马上呼应,晨不歇钟,暮不收鼓,谁想哭号,天辽地阔,不识权威,不辨菽麦,随时随地放声嚎叫,吵醒了两个家庭中最暴躁的男主人,一个用蒙语,一个用汉语,倾泄大致相同的内容。他们的反应,有效地镇压了那组因饥饿或者恐惧而奏响的童声合唱。稍息片刻,小孩转眼遗忘了家里那位最可怕的人,照旧哀号,除了妈妈把奶喂到他或是她嘴里,除了把他或是她安顿到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上帝和佛祖究竟有多厉害,这些事他们不懂得去管,也顾不上管。在他们那里,什么什么都是被怀疑的。

寂寞的日子,自有不甘寂寞的骚动。因而看不见大人小孩,谁会偃武修文。

我奶奶到来那天,我那位大哥,我奶奶的长孙,看见天黑了,这位叫做“奶奶”的人仍旧坐着不走,不期然而然,他问:“奶奶,这么晚了,你们为什么不回你们家?”我奶奶当时盘腿端坐在炕头上,听到小孙子问出这样的话,慢慢旋转到他的方向,像俯视一条蜿蜒的小溪,缓缓地、不动声色地、轻轻地说:“你问这个,什么意思?”小同志还没有深浅概念,一副初生牛犊迈步上路的呼呼姿势,他说:“我们要睡觉啦。”这两句话,我奶奶铭记了一辈子,不谅解。尽管我大哥说这话时两岁刚出一点点头,那时候对他来说,唯一揪心扯肺的事,是妈妈又生了一个小弟弟。他见妈妈给新出生的家伙喂奶,就往下扒拉那个小人儿。住在堂屋对面的额嬷过来,抱着小人儿亲他的脸蛋,用蒙语说他如何健壮、如何动人。我大哥狠狠地背转身,脸面冲南,对着玻璃,决绝地,不回头多看一眼屋里的人,而且他向额嬷预言:“他给你拉一身巴巴。”果真,小东西在额嬷身上撒了一泡尿水。

我奶奶认老话,究死理,她是这么说的:“三岁看小,十岁看老。”

她的孙子是婴幼儿,屁都不知道臭,可他竟然说出那样一句话,奶奶不生气是假的。此后,她不念长孙的好,不往耳朵里接收一条关于他的讯息。每年从“口里”奔赴“口外”住下,或者和我们一起住,或者住不远处租赁下的另一个房子,长达三个月、半年,没有抱过我大哥,更没有亲过他,不曾逗他玩儿一回。她的坚固执著,如我们旗西南方那座巍然不动的白音布朗山。我母亲有过一两回尴尬,但是一转脸就和煦如初了。她的性格与生俱来偕伴了一些自我化解的能力,保存事情的时候常呈现出有一搭没一搭,能记住一个动作,但不去记那个事情,而且往往把好玩儿的动作当做事情当。所以她自然而然消释了动作下面的事情,她对人的理解也因此具有了新的方向。这一上苍赐予她的特殊禀赋,帮助她在日后重重叠叠的艰苦岁月里存活下来,并获得了不少乐趣。几十年以后,她学我奶奶听了我大哥那句话以后反应出来的动作,学得惟妙惟肖:屁股堆儿呼地旋转一圈,往回收下巴,往出放下巴,是不屑岁月峥嵘,但能容天下可容之事的姿态。我们看了,觉得奶奶有板有眼,可是漂亮的女子耶。显然,这里面加进了她自己的理解。她对我奶奶,和我奶奶对她,磨练来、磨练去,说实话,感情是有的,只是不那么轻松罢了。

但母亲一如既往,把好吃的都给我奶奶、姑姑和我父亲,还把她父母亲赶了两辆勒勒车,驭载到我们旗的陪嫁绸缎、布匹,羊绒拉毛大衣、铺盖、刺绣衣物、枕具一类手工织品,都给她们做了、用了,剩下的让她们带回老家。我奶奶穿戴要样儿,姑姑们在她的影响下也喜好挓挲,怎么穿、怎么戴看起来赏心悦目。这确实让人欢欣鼓舞。

奶奶能说一点经史故事,喜欢坐观,喜欢发号施令,也喜欢行动。曾经有十来年,我父亲在外头打仗,与家里断绝了音信,她认定大儿子已经战死,便从心里放下了他,而不曾流泻一滴眼泪。也许这跟她没有给我父亲哺乳有关,她把我父亲寄养到奶妈家,没怎么关心过他成长的愿望和痛痒。也许是跟生活异常地艰险有关,父亲年岁尚小就出去当兵了。解放后,他骑一匹马回家探望,奶奶也未表现出特别的兴奋。好像儿子没死,那是他命大、造化大。既然没死,就该战罢归来,站立在她的面前,现在仅仅是归来了而已。

她的心性比一般的女人大,不幸丈夫患急症早逝,置她于举步维艰的地位。她年纪尚轻,就独自支撑着有六个儿女的家。她的发髻没有改成倒霉的寡妇模样,像从前那样,仍然梳理得纹丝不乱。人呢,坐定一个地方,腰板笔挺,衣服整洁得体,凌然地看着时间流动。这些方面,跟我父亲离开家时一样,只是母亲大人的眼睛里多加了岁月的含量。

父亲说:“母亲受苦了。”

奶奶说:“你懂得,懂得就不说了。”

父亲经风历雨,也算有些气度的人,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性情刚直,信念不改。但在我奶奶名下,听之任之。奶奶怎么着,他不怎么言说。这是我父亲一生少有的软弱和暧昧之处。直到我父亲老去、停止了生命,我才想到,他对他的母亲,用老话说,是个孝子。在他辞别自己的母亲、辗转于战火纷飞的岁月,他深刻地体会了母亲,所以他终生以沉默容纳、承担母亲,尤其是在那些困难时日。

上世纪五十年代,父亲在我们旗,工资比较高,他这样分配他的薪水:每月给他母亲寄四分之一,给我大哥、二哥买营养品花四分之一,四分之一交给母亲用于家庭生活开销,另一份每月不断邀集他的同事、下属去饭馆改善伙食,谁家遇到困难给一些支持。

后来我小姑姑告诉我,我奶奶一辈子最在意的人是她的长子、我的父亲。她说,每当我父亲下班或者下乡归来,奶奶立即停下正絮说的修理人的话。她不想让她的大儿子听到她说不好听的话。

奶奶来到我们家,睡在全家最隆重的地方,暖融融的炕头那块儿。

那时,房子后面是一个车马运输大队,靠我们的后墙垛了高高的莜麦秸、荞麦秸和小麦秸,这些粮草成了老鼠大部队理想的掩蔽场。运输大队的老鼠体积庞大,我母亲见到最长的一只老鼠,加上尾巴有一尺二长。而且老鼠的队伍日见壮大,把住房后墙的根基几乎掏空了。有一夜,父亲在房间里,用鼠夹子夹死六只巨大的老鼠,他把他们并排放在地上,继续去睡觉。可是早晨起来一看,六只死耗子不见了,踪影全无,原来是他们被生前的伙伴拉走吃掉了。活着的耗子,不光在房间的空地上跑,还在顶棚里喧闹,父亲又在报纸糊的顶棚上安放了一个鼠夹子,差不多每个黑夜夹死一只。但是任凭你动脑筋想办法把死耗子埋到哪里,活耗子们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们死去的同胞兄弟和姐妹,抛出来吃掉。活耗子吃死耗子,在饥饿难耐的时代,在我们旗,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

耗子跟人一样也喜爱炕头那个热烘烘的地方吗?有时候他们在顶棚里折腾的动作大了,砸烂报纸,失身坠落到我奶奶的身跟前、胸脯上。就是说,但凡耗子是从顶棚里往下掉,总是掉到我奶奶睡觉的热炕头那一片地方。奶奶这样的妇女,狼在她背后,跟随半天了,她只顾得看前头,没顾得狼来了、正在她背后的危险情形。狼站立起来,像一个人那样式的跟她去接近,将前爪搭在她的肩膀上,她这才感觉到身后发生了情况。这种时候,奶奶的不同彰显出来。她镇定若常,并不回头,笑说:“灰鬼,大娘老眼昏花的没看见你,你逗大娘耍了?”说着,向后伸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膀那里,拍拍狼爪,又像握小孩的手那样摸摸它。狼不知是怎么想的,再没作探讨,收起长长的身段,四脚着地,往奶奶的侧后方走开了。待狼走出一段距离,奶奶转过身去,看着那只跟她近距离接触过的老狼,走远。没过几年日本人带着一路的恶名声开进她所在的县,她不躲避。说:“我待在我家,没祸害过他,他凭什么来我的地方杀我?”她跟打日本的人要一支长枪。只是她没机会成为一名打日本侵略军的女杰,五十多年过去,每说到日本鬼人残毒这一章节,她还会腾腾地往出蹿火。

是嘛,她咋会惧怕一只耗子。

她一抬手,只听啪的一声响,耗子连带那个置耗子于死地的专门的夹板子,通通被她扫到地上。

母亲对奶奶埋藏在身心里的那种英武豪义的气概,敬畏有加。奶奶在很多方面,确实是她的榜样。单就面对耗子时候,奶奶沉得住那口气儿,勇敢地一辟手,把它打翻在地,母亲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很想学,学不来的。她心里的恐惧压过她的身高,不敢想象自己也能出得去手。

我母亲听到耗子呼呼的出气声,赶紧点灯。父亲跳下地,把耗子从夹板中取出来。尚存着一口幽闭气丝儿的耗子,不失时机地进行了最后一搏,跑到水缸后面。父亲取过火铲,以比耗子更加迅捷的动作,摁住了他的头,将他毙命于水缸脚跟处。

想象这一幕,有点惊心动魄。

我母亲说,饥荒的时候,人口特别少,不知道耗子为什么那么多。

母亲一生,经过很多事情,若让她说出,什么东西是她最害怕的,她会指是耗子。

母亲见过的耗子,有青鼬,黄耗子,尖脸耗子,黄鼠(大眼贼)。那些从山西移民到了内蒙古我们旗的农民,常吃黄鼠,他们信奉一种说法:天屙地补,鸽子肉黄鼠。每到秋季,流动作业在地里的农民,常常绕着裤腰别一圈黄鼠,嘀里嘟噜带回家,扒了黄鼠的皮,将赤光光的黄鼠放入油锅,炸成焦黄色以后当美餐食用。炸一锅黄鼠,能耗出一小盆油,这些油,成为日后这个家庭炒面烩菜时参加的油腥。到了年底,如果还能剩一点黄鼠油,老乡就用它炸几块年糕供一供祖宗。正月初五日,正午以前,把这些年糕分一部分送至村庄的十字路口,请看不见而无处不在的神灵捎带上这些东西,帮助他们送给他们祖宗的亡灵,剩留的一部分给他们家的小孩子吃。也有这样的时候,农民不扒黄鼠的皮,只把肠肚一开,揪出杂碎扔掉,往空肚子里填点调料,捆绑住黄鼠的肚子,填进灶火的嗓子眼,稍微烧一会儿就熟,很好吃。

母亲下乡,老乡给她做的派饭里,就滴了几朵这样的黄鼠油花花。母亲没敢下筷子,饿着肚子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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