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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报到

来源:《山西文学》2015年第08期

栏目:小说

一九六五年暑假,在我接到大同一中录取通知书要上高中时,七舅舅也接到了通知。他是跟大同煤校毕业了,分配到晋中地区的一个叫做富家滩煤矿职工子弟学校,去当老师。舅舅走的第二天早饭后,我装着我的通知书,也要到大同一中去报到。

我妈让表哥跟我到的学校。

三年前,我小学毕业考初中时就考到了大同一中。来报到时,是五舅舅骑车送的我。五舅舅后边带着我的行李,前边的大梁上坐着我。

这次我跟我表哥一人骑一辆自行车。

慈法师父知道我吃完早饭去学校,一会儿跟里院出来一趟,一会跟里院出来一趟,看我走了没有,可他又不进我们的家。他从来没有进过我们家。

我们先把两辆自行车推到大门外,然后把行李卷抬出来,捆在我的后车架上。表哥车后要捆一个方木箱。箱里面是我妈给准备的需要替换的内衣外衣和洗脸刷牙的用具,还有一些书,还有我心爱的口琴。另有一个敞口玻璃瓶,里面装的是红糖姜茶粉。这是慈法师父知道我脾胃不好给我配制的。

慈法师父又是给扶车子,又是给扳车架,碍手碍脚地帮着我们的忙。还“这里有点松,那里再紧紧”地给我们监督和指导着。

表哥说师父您就放心哇。师父说,松了容易打偏,紧了没不是。

师父又揪揪这儿,拉拉那儿,最后说,这下行了。说完跟衣襟里抽出大手绢擦汗。

我说师父您回哇,报完到我们赶中午就又回来了,回来我就进里院去跟您下棋。

师父说,灰孩子,上学就上学,不能是思谋着下棋。

我说噢。

师父说,学习得乏了,礼拜天跟师父下盘棋缓缓脑子也对。

我说噢。

见我们推起车走,师父说,我看两个儿先推着走上一会儿,过了西门外十字路口再骑也不迟。

我说,没事儿,我们骑车的技术可好着呢。

师父说,光你好不行,那得开车的司机技术也得好。反正是小心没不是。

我们两个上了车,师父说,记得每天饭前冲姜茶。我说噢。骑了一截,又听见师父在后面喊:“两个儿靠边儿骑——慢点儿骑——”

我大声回答,“噢——”

出了巷口,往西门拐弯时,我捩回头看看,师父还在街门口远远地望着我们。我冲着他扬了一下手,骑过去了。

表哥说,师父是真心地看好你。

我说,听说我考了大同一中,师父高兴地说这得奖励奖励,掏出三十块钱要给我。表哥说,啊!三十块钱。我说我妈不让我要,可师父硬给,说一中是全省有名的高级学府,不奖奖孩子说不过去。

表哥说,方悦跟我说,三爷就看好招人,就不喜见我。

方悦是慈法师父的侄孙,叫师父为三爷。他家住在城南的雨村。他在大同三中上学时,常来师父家。他跟我表哥岁数差不多,两人是好朋友。

我说,师父是嫌他懒,嫌他眼里没活儿,说他还偷着吃。表哥说,不饿谁偷着吃,饿得过。

我问表哥说,你知道方悦哥这会儿做啥?表哥说,村里能做个啥,种地。又说,也到沙场筛过沙子,筛一立方挣一毛,筛一天挣不了五毛,后来筛不行了,又回村种地。他想跟三爷学针灸。师父给了他本书让他背,可他咋也背不会,师父骂他笨柴头。

我想起了方悦哥的样子。要是看外表,一点儿也不笨。长得英俊,说话风趣。他自己还夸自己说,咱们聪明伶俐一表人才,配王晓棠也配得过。

半路有火车道横在路上,表哥问这是通到了哪,我说是到四二八。

他说,我常听说四二八四二八,不知道四二八是做啥呢。我告诉他四二八是做火车头的。

他说,哇,火车头。他朝厂子方向看,有大门挡着,但远远地能看见一处一处的大厂房的顶子。

他说,人家这才是大企业,可我们那烂皮鞋厂,小作坊。

我说,你比方悦哥强。

他说,比上咱不如人,比下人不如咱。

路上尽是骑车的。要不是带着人,要不就是带着行李,一看就知道跟我们是一样的,要去大同一中报到。

记得三年前就是土路,可现在还是土路。路两旁的树倒是长高了,绿殷殷的。

路不平,一骑得快了,表哥车后的箱子就颠得咯噔噔响。我们不往快骑。常有人超过我们。

也有不骑车子的,家长背着行李,孩子背着书包提着兜子,说说笑笑地相跟着,步行往学校赶。

快到十里店村口,路边有一个背着行李的女学生,远远地跟我们笑着摆手。到了跟前,我们站住了。她的行李不是卷着的,而是用床单包着,可没有捆好,快散开了,里面包着的衣服都快掉出来了。她笑笑地说,想让我们帮她重新打包一下。

重新捆好后,表哥问她:“你一个儿?家长呢?”她说:“家就在四二八住,路不远,用不着家长。再说行李也不多,没多重。”

表哥说:“把你的行李放我的箱子上。咱们一块推着走。”

她笑着说:“快到了,不麻烦了。你们头里走头里走。”

我们没再坚持,各自上了车。

她在后面喊着说:“回见,回见!”

表哥悄悄地学着她的普通话:“回见,回见。”又捩过头跟我说:“侉侉话真好听。”

报完到,认识了教室,安顿好宿舍,表哥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说,还不到十点。我说回家有点早,走吧,我领你转转我们学校,看看比你们大同二中如何。表哥在二中上过初中。

把车子锁在宿舍对面的阴凉地儿。我领着表哥先转了北园,再转了西园。这两个园子都种着菜。地塄畔是各种花儿,蝴蝶上下飞,蜜蜂嗡嗡嗡。

转到前院,尽是树。从叶子的形状来看,不下十种。我说肯定有樱花,日本人种的。表哥说,应该有腊梅。我说肯定有,就是认不得。

东操场周围又都是大片大片的林地,长着高大的树。表哥说,杨树。我说,钻天杨。表哥说,白杨。我说,都有。表哥同意我的说法,都有。

校园的当中是礼堂和教室,表哥说,外国样。我说,西洋样。表哥说,南洋的,你不看礼堂四个角伸出了大象的长鼻子。我也说不准西洋该不该有象鼻子。说,管他。

最后又转回到北边,转到了食堂。我跟表哥回忆说,初中那一个星期,顿顿有高粱面大饺子,学生们叫那大红鞋,真难吃。那一个星期,我可让饿坏了。表哥说,咱们这儿的高粱,那就不应该是人吃的东西,是喂牲口的。

因为这天没正式上课,学校两顿饭。有个老师跟里面出来,端了一个铝饭盒,里面是炖猪肉。

哇,红油油的,真好看。

老师走过去了。哇,真香。

表哥说:“想吃?我给进去买。”

我说:“咱们不是说回家吃饭?”

表哥说:“啥也不是死的,是活的。再说,我看见你刚才在咽唾沫。”

表哥进去了,起初不卖,说这是教工食堂。表哥说我是他家长,来领他报名,早起没吃饭,饿了。最后卖给了。一人一个炖猪肉,两个馒头。统共才要三块钱。

绿豆汤随便喝,俩人可吃了个香,可吃了个饱。表哥说,咱们再转转,憋的。

我们转到校外。学校的西边有条河,河里有水,哗哗流。

我说这叫十里河,水不深。

我们坐在树荫下,看河里有没有鱼。

有几个女同学说着话走过来,她们都说着普通话。跟我们面前走过时,一抬头,看见前晌那个大个子女生。她也认出了我们,笑笑地问我分在了哪个班。我说是六十三班,她一听“啊”了一声。我听她“啊”,就问,你也是六十三班的?她笑着点头说:“真巧。”表哥说:“缘分。”

我问她大名,她说:“曾玉琴。你叫……”我说,“曹乃谦。”我不会说普通话,她没听清,表哥又帮着解释说:“曹是曹操的曹。乃是奶奶的奶去了女字旁儿,谦是谦虚的谦。”她听清了,笑着说:“曹,乃,谦。这个名字好。是有文化的人给取的。”表哥说:“曾玉琴。也不错,也有文化。”

前头走的另几个女生喊曾玉琴,她跟我们点点头,笑着说:“回见,回见。”转过身,快步走了。

我们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追上了另几个女生,还看着她追上了另几个女生后,几个人都站住了,她好像是跟她们说了什么,另几个女生都转过身看我们。

我说:“说不定这都是我们六十三班的。”

表哥说:“不错。招人,我看你找上去哇。”

我说:“啥找上去哇?”

表哥说:“找上当女朋友。”

我说:“你灰说啥呢,灰说。”

他说:“书房戏房,恋爱的地方。两个儿在班里先搞着,毕业了就结婚。也生个小侉侉。”

我说:“呀呀呀,快快快。”我的意思是快别说这了,可他还说,“要人样有人样,要个头有个头。还笑笑的。一看就是个好女孩。”

我说:“我不喜欢个子高的。”

他说:“愣你个招大头去哇。”

我说,走哇走哇,站起身往学校走。

这儿那儿的,有好多的家长领着孩子转学校的环境,我身边的一个家长夸说,这真是个好学校,真像个大花园。

我们转回到宿舍,宿舍又多了学生。

每个班的学生都按中考的成绩排着学号,我是十二号。这意思是我是班里的第十二名学生。排名一号的,是法定的班长。

我们班的班长是我的应县老乡,又跟我是同一个宿舍。我跟他打招呼说回家呀,明天早晨来。他说回啥呢回,我说我跟我妈说好了中午还回去。班长说,啥中午,你看看几点了。

表哥抬起胳膊看手表说,三点了,要不你甭回了,省得明天还得早早地来。

我说,我怕我妈不放心。

班长说,又不是个女孩子,怕啥家长不放心。

表哥说,不放心啥呢不放心,我一回去不就都知道了。

我说,那你走就你走吧,告给我妈就说我赶星期六下午就回去了。

表哥自己走了。

下午饭是四点开。我炖肉馒头吃好了,还没消化,不想吃,只喝了一碗稀饭。

我正在院门口洗碗,有人喊我,一抬头,是方悦哥。

“方悦哥。你咋来了?”

“曹大妈让我给你送馒头。”他跟车筐里提出个毛巾做的那种手提袋。

我认得,那是我们家的。我这才想起,我妈让表哥跟我报完到,中午还回家吃饭。下午说给我蒸馒头。我妈怕我在学校吃不好,挨饿,说要给我每天补一个馒头,第二天来学校的时候带来。可我把这话给忘记了。

我说,早知道你专门来一趟,那我还不如跟表哥回去。

方悦哥说,别提你表哥了,让你妈狠狠打了两个耳光。

表哥平时是在厂子住,但他也常回我们家,我们家是他的根据地,他多会儿想回来就回来,碰到饭吃就行了,不用拿心。我知道我妈也不嫌他吃喝,我妈常骂他是因为说他不跟心,说他有点“四由入摸”。我妈说的“四由入摸”,意思我明白,就是不懂规矩,可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我说,我表哥保险是又跟我妈顶嘴了。

方悦哥说,曹大妈今天也真的是气坏了。

他说,我来三爷家,想换本简单些的医书,正碰到曹大妈在发急。

他说,曹大妈中午把饭做熟,咋等也等不住你们两个回家,问问一点了,问问两点了,老人可是急坏了。

曹大妈一会儿说,弄不好你们两个是去学校的路上出了事,一会儿说弄不好是学校回来的时候出了事儿。老人饭也吃不在心上,找三爷商量。三爷说,再等等,再等等。等到后晌快四点了,我三爷也有点急。一看我三爷也有点急,曹大妈更急了,说,不行,得叫五子给到学校瞅瞅是咋了,那年考去是五子给送的,可这次忠灰子说他能给送,我也是思谋着一个十五六了一个十八九了,可这,可这。

方悦哥说,曹大妈平时是个有主意的人,可这次老人慌得话也说不机敏了,你是没见当时的样子。

曹大妈说,不行,这得找五子给去瞅瞅。我说,曹大妈我给去。你妈说,你不是个孩子?能靠得住?我说,要不我给到仓门找五舅舅去。曹大妈想想,说,算了算了,还是我一个儿去哇。

曹大妈这个时候连谁也不信任了。她要自己去仓门找你舅舅。一下街门,忠孝回来了。

一问啥事没有,再一问他在学校吃了饭,还说是他给买的炖肉,还说炖肉可好吃呢。

曹大妈一听,照脸给了忠孝一个耳光,指着他说:“还可好吃呢。来,给你记上一功。说得好好儿的是你们两个中午要回家。招人小不懂得,你快二十的人了,也不懂?”忠孝捂着脸说:“那您也不能是动不动就打人。您有啥理打人?”曹大妈说:“敢跟爷爷顶嘴。反了你了。”说着又是一个耳光。后来我们赶快给拉开了。

我说:“这事也怪我。回去我妈想咋打打吧。”

方悦哥说:“打啥打。忠孝一赌气走了,曹大妈又想起给你送馒头。唉,你是不知道当妈的心。行了,我走了。”

望着方悦哥的背影拐了弯,看不见了,我这才捩转过身,“唉——”地长叹了一声,提着装馒头的手巾袋,闷闷不乐地返回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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