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头痛得厉害。
房间里黑乎乎的,这是在哪儿?
秦养懿猛地记起,这是在洗浴中心,这是关东火锅城旁洗浴中心的单人按摩间。
摸摸身上,身上光光的一丝不挂,像个任人宰割的光猪般躺在按摩床上。
坏了,昨晚干什么事了,这样躺这儿。
洗浴中心他来过,中医按摩也按过,可他从来没进过单间,没干过那种事呀。
他竭力回忆自己干没干那种事,可咋也回忆不起来。
他只记得是老钱把他搀到洗浴大厅,是老钱给他安排搓澡,按摩,他似乎还记得是老钱把他搀进这个按摩间的,后来,他便在小姐轻柔的抚摩中睡着了。
摸摸毛茸茸的那东西,干爽爽的。他肯定自己没干那事,他知道喝了那么多酒,自己已没那个能力了。可这种样子躺在这里,你跟谁去解释,谁又听你解释。再说,那裤头、那睡衣,难道是按摩小姐硬扒下来的?
操他祖奶奶的,生生让按摩小姐给祸祸了。他急忙穿好衣服走进前厅。
老钱在那儿呆坐着。
他朝老钱不自然地咧咧嘴说,老伴还在家等着,倒在这儿睡了一宿。
老钱倒开通,面无表情地说,在哪儿睡还不一样。
他忽然想起吴中有,便问老钱,他们呢?
老钱当然明白他问的是谁,说早坐车撂了。
那钱呢?
说了,回去就让老沈给咱们拨,账号都要去了。
秦养懿晤了一声,心里话,这顿饭没白吃,让小姐占点便宜也值了,可惜连小姐长的啥样也没看见。就说,那好那好,传小唐,咱们也回段里去。
老钱说,小唐早来了,在车里等着呢。走吧,咱们还是先喝点早茶去吧。
秦养懿昨晚喝多了酒,根本没吃饭,老钱这一说也觉得肚子饿,就说走吧。
二人便相跟着走出关东洗浴中心。
还没等上车,手机响了。
电话是姜鹏打来的,说秦头我可找到你了,那声音比丢掉关系的地下党员找到党组织还急切。
秦养懿问他怎么了?
姜鹏就把关东站憋堵,冯局长上调度台批评车务段领导的事说了一遍。
秦养懿问堵啥样?
姜鹏说堵惨了,我现从大柳庄赶回来疏通才没造成更大的后果。
秦养懿想不至于吧,就问谢站长呢?
你走了他就走了,有说参加婚礼的,也有说他打麻将去了。
操!这老谢,说的好好的,咋调腚就差样了呢?这关键时刻还敢扯犊子去。
姜鹏又把大柳庄缺除雪工具,差点耽误事的事说了一遍。说那个材料室主任老丁气死人,要啥没啥,平时准备不足,叫他去买又没钱,你说急人不!
秦养懿说行了你别说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姜鹏不知道他要收拾谁,心想你也得挨收拾呢,便提醒他说,今天白天的定点电话会议上,冯局长准还得撸咱们。
他表情严肃的说了句知道了,便关了手机。
其实这两天秦养懿烦着呐。
工资缺口大不说,减人指标又下来了。这俩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大风雪又来添乱,偏巧关键时刻他又不在岗。他就想,这回挨顿批评是铁定了,保不准还得挨顿臭骂,捞个处分。这借钱给职工开工资的事,上边不允许、职工不知道,弄得不好,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够人。就想,这市场经济可真不如那计划经济,啥你都得管。
想到这儿,他回头对老钱说,早饭不吃了,走,咱们回车务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