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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只是想腻歪腻歪

席烈蹙眉,看着席宇有些微红的眼眶,眸光更冷。

“怎么,你不是再也不认这个大嫂了?”他冷然地看着他,眉头蹙成了紧紧的川字。

“哥,我......”席宇垂眸,悻悻地说不出话。

“昨天她受到刁难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像个懦夫一样,躲起来了?”

席烈声音冷冷的,面若寒霜。

席宇愧疚地垂下头,“哥,我昨天,确实是疯了......听到小星订婚的消息,我整个人都失去理智了,我,我顾不上什么身份和场合了,说了很多混账话......”

“我现在想知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席烈紧绷着脸,低喝道。

“就是小星说嫂子经常和刘辰逸见面,还动不动就惹怒他,他才会强迫小星与别人联姻,我,我没有脑子,跟着小星一起质问嫂子,哥,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让我去给嫂子跪着赔罪都好!”

席宇红着眸子,悔不当初。

“我没想到有那么多记者,嫂子被他们刁难都是为了保护我,我还,我还在人群里看热闹,我真是个混账!”

“真是能耐。”席烈冷哼一声,忍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大步流星地离去。

不一会儿,景亮和杰森赶来,默不吭声地守在病房外面。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趟,若是她醒了,别乱说话,我很快回来。”席烈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了,大哥。”

席烈匆匆离去,过道上只剩下三个大男人。

景亮瞥了席宇一眼,“席公子请坐吧!”

席宇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悔恨中无法自拔,愣愣地摇了摇头,不吭气。

“不是我说,要不是因为你,大嫂昨天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不仅不感激她,还出言不逊,我若是大哥,也揍你了。”景亮想到昨晚,也觉得气愤极了,也管不上什么逾矩不逾矩了,张口便怒斥道。

席宇垂眸,“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大嫂。”

“得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杰森叹了口气,似是不想听二人争吵,“现在想办法救嫂子才是正事。我待会儿准备去查一下骨髓配型。”

席宇闻言这才抬起眼。

“大嫂,得了白血病?”

傻子都知道,白血病才需要骨髓捐献,而且,还只能通过骨髓移植来救命。

不然根本没有痊愈的可能。

“这话到外面就别说了,大哥吩咐了,现在情况一团乱,不能出任何岔子!”景亮蹙眉,急声叮嘱道。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席宇双腿一软,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脸埋进了掌心,忍不住淌出两行清泪。

气氛压抑得可怕。

席烈急匆匆地走着,却不料与一个熟悉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侄女婿?”

回过神来,他这才认出这是没见过几面的沈洁,于是收起心神,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姑妈”。

沈洁见他神色匆匆,忍不住跟着忧心起来。

“出什么事了,侄女婿?谁生病了吗?”

席烈飞快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姑妈怎么也来医院了?”

沈洁闻言回过神,飞快地将手中的东西背到身后,脸上挂起了不自然的笑意。

“没什么没什么,我来给觅儿她姑父取点药!”

席烈眸光闪了闪,尽管她动作飞快,他还是看清了她藏的东西。

是一个病历袋。

但是此刻,显然有事情比追究这个要重要的多。

“姑妈,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他沉吟着,面色不是太好,“去我车上说吧,您要去哪里我送您。”

沈洁推辞不过,只好跟着他拘束地上了车。

“侄女婿,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是关于沈觅的吗?”

“姑妈,我就是想打听一下,觅儿的生母,我听说当年是走了......这么些年还有消息吗?当初去了哪里?”席烈叹了口气,问道。

沈洁闻言果然眉头一簇。

“好端端的,找她干什么?抛家弃女的东西!”

席烈沉吟片刻,仍是没打算将沈觅生病的事情告诉她。

“只是听觅儿提过一次,心想她应该还是想念自己的生母,所以想找一找,毕竟我们旁人,都代表不了她。”

沈洁不悦地翻了个白眼,似是非常不待见那个女人一般,“小觅这么多年都没有提过一句,那个女人也确实不配做她的母亲,至于她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当初一走了之,当真那么狠心二十年毫无音讯!”

“沈觅那孩子,那时候才五岁!那女人走之后,她爸开始自暴自弃终日酗酒,没多久便弄垮了身子,小觅从此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都是那个自私的女人一手造成的!!我每天都在诅咒她早点死,下去面对我二弟!”

沈洁说着,情绪更加激动,看的席烈有些头痛。

看来从姑妈这里打听,是毫无可能的了。

“好了,姑妈,别生气,不找便是。您要去哪,我送您。”他毕恭毕敬道。

“千万别找那个贱女人,要是真找到了,我一定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沈洁愤懑地说着,而后才感觉自己在侄女婿面前有些失态,“我,我去家旁边的菜市场买点菜,小皓最近经常早出晚归,憔悴了不少!”

席烈点点头,二话不说启动了车子,朝沈洁家奔去。

“谢谢侄女婿,这么忙还抽空送我回家!”下了车,沈洁笑眯眯地说着,“对了,虽然你不愁吃不愁穿的,我待会儿熬了大补的汤,让小皓给你送点过去......听说小觅又没怀上,多补补,加把劲!”

席烈闻言虚无地笑了笑,“谢谢姑妈,汤还是留着小皓喝吧!”

沈洁已经转身走远,留下表情晦暗的席烈,在车里发呆。

沈觅没怀上孩子,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不是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病,而是每次他都小心翼翼地,就是为了不让她怀上孩子。

她的状况,不容乐观,他不想再给她增加任何的危险和压力。

叹了口气,他给席英月打了个电话。

席英月难得起了个大早。

“别说了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去压舆论了!”席英月接起电话就是一顿说,看得出来忙得焦头烂额。

“小姑。”席烈低唤。

“行了现在不是低落的时候,昨晚人多口杂的,虽然记者没拍到什么,但是有好事的宾客拍了小视频还放到了网上,这些死八婆,钱多了闲得慌,等等我查出来是谁发的,看我不弄死她!”席英月说着,狠狠地啐了一口,“行了,我这里有电话来了,忙着呢!晚点说!”

语毕,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席烈只好又驱车回到了医院。

沈觅还没醒,高烧也未退,脸色苍白,嘴唇皲裂,看起来状态很差。

“大哥,你走了之后,嫂子的手机响个不停。”景亮说着,将手机递给了他。

看了看锁屏,居然有几十通未接来电。

正想着,电话又打进来了,他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

刚一接起,对面传来了一道男声。

“沈小姐吗?请问是席家的那个媳妇沈小姐吗?我们这里是娱乐网,请问网上的传闻都是真的吗?方便接受我们的采访吗?就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席烈眉头紧蹙,“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闻言一愣,随即又惊又喜地问道:“请问你是传说中的席家大少爷吗?正好,我们也有一些问题要问您!”

“请问绑架事件是真实的吗?绑匪抓到了吗?这件事情对你们二人的感情有影响吗?”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席烈脸色黑沉,“一分钟之内不回答我的话我只能动用手段查到你的个人信息,然后以恶意诽谤,人身攻击罪起诉你。”

“......打扰了!”对面显然是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景亮和杰森感受到了他浑身散发的怒气,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我去查他的信息,咱们来个杀鸡儆猴?”景亮小心翼翼地问。

“还嫌不够乱!”杰森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席烈站起身,在沈觅的手指头上试了试,这才解锁了她的手机,翻了一遍通话记录,未接有几十通都是不同的陌生号码。

还有刘辰逸,和林川打来的电话。

他并未给他们回电话,只是掏出手机,记下了他们的号码。

他现在还没有心思,去处理这几个人,沈觅还昏迷不醒,他的一颗心如火烧火燎一般,难受至极。

“大哥,我和亮子去验一下,看骨髓能不能帮到嫂子。你别着急,咱们部队里还有那么多号兄弟,实在不行,咱联系上面,再去各个军区采集样本......”杰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席烈垂眸不语,景亮眼力见十足地拉走了杰森。

他这才踱步到病房里,盯着床上的人儿发呆。

看着她干枯的嘴唇,他端起一旁的水杯,用医用棉签沾了水,仔仔细细地涂到了她的嘴唇上。

仅仅一个晚上,她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脸上没了血色,嘴唇有些发青,黑发被冷汗打湿,粘在脸颊和额头上,连之前圆鼓鼓的脸颊,都凹陷了进去。

此刻她眉头紧蹙着,似是在做什么噩梦。

他叹了口气,大手帮她把头发捋顺,手触及到她滚烫的额头,心里又是一抽。

她的病来得又凶又急,当初婚前体检的时候,并没有查出什么,只以为是单纯的贫血。

还是那次在军区,时源发现了不对劲,自此之后一直配合中药,却毫无作用可言。

......

沈觅做了一个冗长又光怪陆离的梦。

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场景,梦里都是各色的光在黑暗中变换着不同的造型,时而如鬼魅,时而如星如火,她立在黑暗之中,不敢向前,也不敢退后,孤立无援地迷失在这茫茫的黑暗里。

耳边传来如同神祗的叹息,绵长又沉重。

张了张嘴,她发出喑哑的声音,蓦地将她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就对上了席烈忧心忡忡的眸子。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觉得浑身热烘烘地,如同火烧一般难受。

“醒了?”席烈说着,摁了一下床头的呼叫按钮,不一会儿杨医生便急匆匆地过来了。

“注意休息,一会儿烧退了就可以回去了,开的药按时吃上,注意适量运动。”

检查了一番,杨医生与席烈交换了个眼神,公式化地说着,最终是挂着僵硬的笑容出了病房。

沈觅转了转眼珠子,脑仁有些痛,淡淡地看了席烈一眼,不说话。

脑子一清醒,昨晚宴会的一幕幕就如同潮水般涌进了脑子,她烦躁地蹙起眉,整个人精神游离着,难受极了。

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要不要喝水?你发烧了很久。”席烈见她一点精神都没有,也是心痛的无以复加。

沈觅摇了摇头,闭上了酸涩的眼。

她不想说话,她怕一开口就是质问。

为什么要骗人,明明绑匪没有找到,为什么要骗她,还要告诉她她什么事都没有?

天知道她当时听说的时候有多开心,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有多难过。

从地狱到天堂,又瞬间跌落地狱。

她心里清楚,席烈是心疼她日日生活在不安和难受中,才想到这个办法来拯救她。

她害怕一开口,就伤了他的一片好心。

可是她好累,这件事循环往复地拉扯着她的心,像是一步步拉她下地狱。

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她怨恨不了他,也过不去自己这关。

“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陪你。”席烈叹了口气,拉住了她冰冷的手。

他的大手粗粝又温暖,让她忍不住一阵鼻酸,酸涩的眼睛里就要落下泪来。

“别哭。”席烈说着,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掉眼泪。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景亮推门进来,冲席烈眨了眨眼。

席烈了然地站起身,“我出去说几句话。”

沈觅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下一秒,杰森挂着个笑脸就吊儿郎当的进来了。

“嫂子,你这样躺着我不习惯,快起来骂我。”

沈觅看了他一眼,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他们的好心她都知道。

“你等着。”她开口,喉间火烧火燎的,干涩得可怕。

杰森大大咧咧地坐下,“大嫂,你不会就这样一蹶不振吧?不会的吧?看你这么没精神,真是真是让人忧心,不行了,看来我得给你灌点心灵鸡汤,让你振作起来了!”

沈觅蹙了蹙眉,被他咋咋呼呼的脑仁痛。

“嫂子,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啊,人心最可怕。通常遇到那种人,咱们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那样只会长别人志气,我要是你啊,我就好好的活给他们看看,顺手借助席家的势力,手撕这些妖艳贱货,出一口恶气!”

“欺负了你的人,加倍欺负回去,怕什么,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杰森拍了拍胸脯,声如洪钟道。

“再说了,不还有咱兄弟几个嘛,时源会治病,景亮会电子通信,我会打架,陈鸣,陈鸣会开车,虽然他那个技能没什么用,好歹四大天王凑齐了嘛!怕什么,等病好了,我陪着你去正面怼!”

沈觅见他气势如虹,也不好开口打断他。

“你越是柔弱,越是顾大局,人越是喜欢欺负你。你要是强势起来了,有席家夫人这个头衔,谁敢欺负你!这一点,你得跟小姑学学,那泼辣性子,谁敢惹她?”

这一点沈觅倒是赞同。

小姑那个性子,确实是女人都羡慕和崇拜的。

“嫂子,大哥最近烦心事一堆,哪怕心中怒气冲天,碍于身份他也得忍,他是一名军人,除了罪犯,他没有办法对那些人下狠手,看着你这样生不如死的,他懊恼得想杀了别人,可是他不能。”

她懂。

席烈身份特殊,虽然家大业大,但有些事,他总是不能摆明了出面去做,影响不好,也有辱他的尊严,很多事情他无法顾及到,她自己也像一个弱智小学生,连自己都保护不来,让别人几次三番钻了空子,将自己置于极度尴尬的境地。

杰森见她垂眸不语,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冲她贼笑。

“但是我不怕!谁让你不爽,给我一个电话,我立马冲过去吊打他!”

沈觅哑然失笑。

“你吵得我头痛。”她哑着嗓子道。

“呃,行,我闭嘴。”杰森瘪了瘪嘴,乖巧地噤了声。

沈觅终于得空开始思考起杰森的话来。

自己确实糟糕透了。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心软胆小,掺和不少事情,给席烈惹了一堆麻烦,动不动就觉得活不下去了,还不敢去死。遇到昨天那样的事,就觉得天都要塌了,让不少人看了笑话,也把她苦苦维护的席家面子,给丢尽了。

席烈娶了她这种没用的老婆,也真是倒了大霉。

原本她以为,将席家老小哄得开开心心,自己别没事给席烈使绊子,就算是做得很不错了。

可是她一点都不合格,昨天那些人说得没错,她真的一点都拿不出手。浑身透露着一股子小家子气,一点都没有豪门望族儿媳妇的能力和样子。

被一个刘辰星这种小姑娘,都能折腾个半死,像个智障一般。

“杰森。”

杰森闻言飞快地凑了过来,“咋了嫂子?”

“绑匪抓到了就告诉我,我的仇我想自己去报。”她淡淡地说着,却是让杰森的脸色变了又变。

“我知道没抓到,席烈骗我的。”见他开口还想解释,她直接打断了他。

“嫂子,你,你这要是说出去,我们四大天王就要被大哥团灭了......”杰森扯了扯嘴角,“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不害人嘛这!”

“行了,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放心吧。”沈觅见他咋咋呼呼的又要开始,飞快地冲他挥了挥手,“我就装作不知道,不过真抓到了一定要告诉我。”

杰森就这样被她赶了出去,却正巧碰到了席烈在跟一个男人说话,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

赵子皓他没见过,自然不认识,他只好悻悻地坐在门口,没有上前打扰。

.

“姐夫,我姐怎么了?她怎么在医院?”赵子皓探头探脑地看着这豪华病房,不解地问道。

“谢谢你的汤,麻烦你跑一趟,她只是感冒发烧。”席烈客气道。

“哎呦怎么回事,我姐以前身子没这么弱,小时候经常揍我,我还打不过她呢!”赵子皓叹了口气,无奈地嘀咕道。

席烈闻言心思一转,沉吟片刻,开口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住在一起的?”

“自从我舅去世之后,具体我的也记不太清了,怎么了?”赵子皓答着,狐疑地问道。

“那你对你那个舅妈,还有印象吗?”席烈不答话,淡淡地问。

“舅妈?”赵子皓偏头想着,“我对舅妈的印象仅限于我妈经常说她坏话......只知道长得很好看,也不知道是怎么看上了我舅,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又跑了,什么财产都没要。”

“那,你们公安系统可以找到她吗?”

赵子皓的表情和沈洁如出一辙,“找她干嘛??”

席烈垂眸,不答话。

“别是我姐想她了吧?要真是想见,你得找我姐拿户口本,也不知道当初舅妈上了户口没有,要是上了就好找了,没上,我就只能去我妈那里问了。”赵子皓不疑有他,自顾自地嘀咕着,席烈闻言点了点头。

“感谢小舅子。”

别过赵子皓,席烈心中总算能稍微缓缓。

本来想找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可是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二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也许她已远走他乡,也许她已不在人世。

连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盲目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段时间他也托景亮去查了沈觅出生的医院,想查阅一下出生证明上的父母姓名,却不曾想那医院老早就关门了,连个人影都没留下。

有了这个小舅子的帮忙,事情也许能简单得多。

想着,他叹了口气,回到了病房。

沈觅正睁着眼睛出神。

“赵子皓给你送了点鸡汤,正好你也没吃东西,喝点吧!”他坐到一旁,一丝不苟地将热乎乎的汤给她倒在碗里,怕她觉得油,又仔细地将油沫给撇了去。

“谢谢。”沈觅眨了眨眼,接过碗,三两口就喝光了。

“还喝吗?”席烈见她精神头好像好了许多,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只要她没事,他就有心思去挨个处理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人和事。

“别担心我了,我没事了。”沈觅眨了眨眼,发现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下巴上冒出了胡茬,一双眸子里都是血丝,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一时间忍不住又懊恼了起来。

“我再喝一碗。”她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道。

.

挂完了点滴,她的烧退了许多,于是在她的坚持下,便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表现出毫无精神的样子,也没有再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她感觉得到席烈一直在偷偷看她的脸色。

杰森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跟回家去当电灯泡,只是冲沈觅眨了眨眼,给她加油打气。

回了家,席烈又是给她倒热水吃药,又是给她整理床铺的,忙活个不停。

“休息一下吧。”她趴在门边,说道。

“你昨天出了很多汗,我马上就收拾好。”席烈说着,手下动作麻利地掀起床单。

沈觅心里一酸,挪腾了两步,慢吞吞地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席烈停下了动作,警醒的问:“怎么了?”

她将耳朵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听着他加速的心跳,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答道:

“没事,就是想腻歪腻歪。”

席烈不再说话,心里升起一股子异样的情愫。

这两天紧绷的神经,在她默不吭声的撒娇下,好像突然得到了些许安慰,心中的疲惫感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蓦地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想着,他放慢了动作,三两下扯起床单,然后走来走去地,将干净的床单铺好。

沈觅全程像一只猴子一样黏在他的后背上,他走哪,她跟着挪到哪儿。

从床头到床尾,从卧室到厨房,小手就没撒开过。

席烈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隐隐的担心。

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是会郁闷一阵子,然后倒头就睡,缓冲的时间起码得一天,可是这会儿像个没事人一般,让人放心不下。

“咦,你的肚子在响,你还没吃饭?咱们开饭吧!”

耳朵里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她干笑一声,小手抚了抚他的肚子,嘀咕道。

席烈身形顿了顿,“你去看电视,我来做饭。”

“NONONO!”沈觅摇了摇头,从后面推着他挪到沙发旁。

“我想下厨,展示一下我的厨艺!你坐着休息!”

说着,她撒开手,不去看席烈质疑的目光,一溜小跑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开始找食材。

所幸席烈经常在家做饭,所以什么食材都一应俱全。

然而某人是绝对不可能安心地躺在沙发上看她忙活的,没过三分钟,便流理台旁,带着些打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哎呀,我可是经常做饭的老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沈觅被他盯得老不自在,连块肉都切不利索了,忍不住嘀咕道。

席烈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她手里锋利的菜刀,“我切菜,你做。”

她的刀工确实差强人意,就她刚才心里想的几个菜单来看,若是等她一个人弄完,席烈估计已经饿到昏迷了。

为了他的健康,她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他的帮助。

得空了,她擦了擦手,开始摸裤兜。

“我的手机呢?”找了老久,她茫然地问道。

“今天早上出去不小心摔坏了,你要干什么,用我的。”席烈头也没抬地说道。

“我......算了我用电脑。”她说着,在席烈狐疑的目光中跑到书房里搜了几个菜单抄到了便签上。

她会做饭,但是不能没有菜单。

这种事情要是让席烈知道了,以后估计都不会让她踏进厨房半步了。

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四十多分钟后,她终于炒好了一盘肉丝,几个小青菜,还打了个汤,典型的家常菜。

看着惨烈的流理台,席烈忍不住又动手收拾了起来。

“你去吃饭我来弄!给我留点尊严!”沈觅红着脸给他盛了一碗米饭,嘀咕道。

一顿饭,席烈吃得格外的香。

虽然肉有点老了,葱姜蒜都炒糊了。

沈觅满意地在内心夸了自己一番,饭后让席烈去睡午觉,自己在厨房里慢吞吞的收拾碗筷。

蓦地想起来自己还没吃药。

忙活完之后,她在席烈经常放药的厨柜里翻找,找了半天才看到两小瓶白色的药丸。

外包装没有,上面的标签一看就是被撕掉了,残留下一个角角。

她正纳闷着,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大手,拿起了药瓶。

“这个吃两粒,这个一粒。”席烈说着,麻利地给她取出药丸,然后将药瓶放回了原处。

“你怎么还不睡觉!”沈觅嘀咕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着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睡不着。”席烈打了个哈欠,拽起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卧室里,一头躺倒在大床上,大手不容置疑地圈在她的肩膀上,大长腿还霸道地压住了她的短腿。

沈觅叹了口气,不吭声,也就任由他搂着睡了。

席烈这一睡,就到了晚上。

被景亮的门铃声吵醒,沈觅去开了门,发现景亮正拿着个新手机朝她晃了晃。

“嫂子,这是你的新手机,号码应大哥安排,给你弄了个情侣的!”

沈觅狐疑地眨眨眼,“干嘛换号码,我那个号码里面很多联系人呀!还有我的银行卡什么的......虽然没多少钱好歹也绑定了呀!”

“哎呀大哥突然想矫情一次,你就依了他吧,情侣号哦!”景亮干笑两声,假装没看到席烈冷然的眸光。

“联系人都复制了,你只要把新号码一群发就好了,不麻烦。”

沈觅撇了撇嘴,瞄了幼稚的席烈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算是接受了。

不一会儿,杰森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堆好吃的,冲大家眨了眨眼。

“哟,你也在,四个人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感觉景亮和杰森好像是故意窝在家里似的,大概是害怕她情绪不对或是怎么样,一直在耍宝逗她开心,后来干脆叫她打起了斗地主,来来往往的,她的心情确实不错,感觉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了。

“大哥,有烟吗?”杰森大大咧咧道。

“我戒了。”席烈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

“那劳烦大哥下去帮我捎上一包烟嘛,我们这战况正激烈!”杰森咧嘴笑了笑,随即冲他挑了挑眉。

席烈虽是不悦,但也没多说什么,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便出了门。

想必杰森那个人精也发现了,沈觅的手机在他兜里一直亮着屏,看了一眼来显,是刘辰逸。

他与这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之间,确实积累了不少恩怨要处理。

想着,他接通了电话。

“沈觅,你特么终于舍得接电话了!你怎么样?说句话!”

刚一接通,那边传来了刘辰逸气急败坏的怒骂。

席烈挑了挑眉,不答话。

“小星我已经教训过了,罗婉儿那几句鬼话你不要信,我是不爽,但我还真什么都没干!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话!哑巴了是不?!”

刘辰逸的嗓音依旧是不可一世的,只不过,那语气却多了份焦急,还有乞求。

席烈扯了扯嘴角。

“她没事了。”

他的眸光冷了冷:“但是我想见见你。”

刘辰逸那边沉默半晌,终是轻笑出声:

“好啊,见一面也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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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腹黑王爷扮猪吃老虎,将老丞相家的小白兔和整个大盛江山都不动声色地摘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文艺向:——孤王有疾,卿为药引。她是医学奇才,继承师父之志,此生惟愿治病救人。他是野心家,多年伪装,他已布好局,手执各色棋子,只待时机一到,他便能一举夺回属于他的皇位。……初见时,她是朝中清贵独女,而他只是个落魄无势的皇子。再见时,她便轻易捕获了他的真心。从此,如画江山,与卿携手共赏;红尘十里,伴君一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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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白导演诚挚推荐,女作家孙未又一颠覆长篇力作,不负期待。一个是长袖善舞、处事圆滑的女主持,一个是单纯善良却命途多舛的孤儿。两种人格被困于同一身体中,悬疑丛生。善与恶、罪与罚,抽丝剥茧,多年的疑团终将揭开。果断且纯粹的爱与恨,对梦想与人性的抉择,亦是两种人格的博弈: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凭着一颗温存的心,等待别人施舍一点爱。故事的结局总是出于意料,但又永远不会让你失望。邓夏是一名成功的电视台女主播,多年来一步步扶植她的恋人庄庸登上文艺频道总监的高位。在权力与财富的赛场上,邓夏一手策划与主持的全民励志类真人秀节目《德赛洛梦想之舞》一再突破收视率新高,却无意中打开了灾难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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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世间美眷无双,佳卿无数,在问心的眼里都不敌存远那双暖人心脾的眸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相忘。--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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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血腥且漆黑的夜晚后,于谈止找到了属于他生命中的第一缕阳光,而她也找到了她梦中所见的星辰般的眼眸……——她给他承诺:“以后,我允许你在我眼下肆意妄为。”那是他第一次被这么宠溺。她给他安慰:“我母亲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甜的,当甜味充满口腔的时候,心情就会好起来。”那是他吃过最甜的糖。——你来,你过来,来我身边,月亮不抱你,时光摧毁你,可我爱你。*甜且虐,入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