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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天帛壁画

出了院后我就在家躺着,之后就过去找二叔,拍了拍他家门口,正如我意料之中,不在,我又蹬着我的四轮跑去他的店里找他,经过多年的关门大吉,今天他的店里算是有生之年的开了门,由于多年来的关门大吉,导致这家店铺始终和别的店铺不太一样,要是说人家这店是现代化的,什么进门就有一声“欢迎光临”啊,自动开门什么的,他这家店完全没有,进去是传统的推门,而且这扇还不是特别的顺,一卡一卡的还有噪音,门后背就挂着个前朝简易铃铛,铃铛虽说是个古董,可也就个摆设,没得什么用。二叔和吴晓正在店里打理卫生,这么多年的关门大吉,今天算是真正的开光了,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潮湿味,店面前不久已经打扫过一次了,可是二叔觉得还是不太满意,幸亏他这家店是古玩店,里面大多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而且也经得住岁月,只不过店里空旷旷的,大概能搬的也都被搬走了,不然这么多年,里面凡是有价值连城的东西都会在他店里坏掉。

“咋的啦?你现在想开张?”我找了个木椅子坐下,“从哪找货源?”

“谁说过我想开张了?也就前些天,有个憨批找到我,想要租下,租金每个月三千,不然这破地方我随手撒给你得了!”二叔没好气的看我一眼,我赶忙接上话,“唉,你别,我不收,有家中档级别的餐厅就够了,关键是还不用交租金,你这地太小了,用来摆小吃摊档还差不多!”

“呸,臭小子!你懂个啥,像我这种开光过光的店哪是能随便做生意的?你可别忘了,这店有福气,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切,吃三年就算了,吹三年牛的话还可以。”我摆了摆手,随手掏出香烟,拿出来分给他们,然后自己叼上一支,“对了,从地里回来的后我的东西你放哪了?”

二叔停下手里的活,吐出一口烟,道,“你还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下去一趟花光了我老底不说,啥好东西你也没摸出来!”

“你摸出来过?”我有点质疑。

“你也不看看你认谁作的叔,我下地里摸出的东西比你吃的盐都多!”二叔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不平整青色石块,我一看,嘿,这老狐狸还真不是白叫的,那底下的一整块青玉石棺硬是被他抠下一块!

“你小子看好了!这一趟下来可不是使白劲的!”二叔把这块青玉石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嗯,的确不错!”说完我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块黄色的玉石,“叔,你帮我看看,这东西值多少?”

二叔看到这块黄黄的东西后就愣住了,不单是二叔,就连吴晓也是,二叔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玉石,场面顿时有点难堪,“你实话实说,这东西哪来的?”

“还记得那个密封的青玉石棺吗?这东西就是从里面拿来的。”“只不过,这不是我拿出来的,毕竟我没有这个本事。”

“我看看。”我没有给他,他兜里装了啥秘密是鬼都明白。

“先不说这东西的事,以前我总觉得我家开门的地好像差了点什么东西,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是差这东西。”二叔听完有点不太满意,“你个臭小子是来显摆的吧?算了我叔也不跟你做一般见识,省得被人说我欺负小朋友,你这块石头现在还算是能出手,你给我,我帮你找个买家,我只要百分之一的中间商利息。”

“屁!你还中间商,还百分之一,还说是现在能出手,我告诉你,陈元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啥,人家报好几千万到我这就是几百万,中间你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水,还管我要百分之一的利息,就算是过一阵子拿不出手我也不卖,我要卖我也不会卖给你。”我赶忙后退几步,其实他说这话我也明白他的猫腻,这块打磨过的黄色玉石一看就知道不是市面上的那种简单的商品玉,样子不像是那种市面上的玉,虽说它润而不圆,可这块玉从表面上看完全就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玉石独有的淡黄色,而且拿在手里的感觉要沉的多,里面好像是装了什么东西。

“卖不卖不卖拉到,说的人家好像很乐意帮你出手似的。”二叔有点生气,摆了摆手,继续操起扫把扫地,“你个臭小子,别以为有靠山你叔就不敢动你,告诉你,在我地盘我照样把你给轰出去。”

“切,十年前估计我还能吓得动,现在斗胆你就试试!”我嘴硬了,听完他后面这句话就不乐意了,这摆明是要跟我干架的节奏啊!

二叔一时间搭不上话,回头看着吴晓,我也看着后者,吴晓一时间甚是难堪,被我们两个盯着也感觉到不太自在,同时他也在明白我们再跟他传递一个信息,“你站哪一边?”吴晓犹豫了下,轻咳了一声,淡淡的说,“你们两个说渴了吧?我这就出去买水,是不是三瓶可乐?我知道,别打架,打架谁都没得喝!”接着把手上的抹布仍在一旁的茶几上,在自己的裙摆上拍了两下手走出去。

二叔一时间拿我没辙,也只能给我们两个台阶下,“你个臭小子,算你赢,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干嘛?难不成想无事献殷勤过来帮我干活?”

“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只想来这里讨回我的一些东西。”二叔听完指了指店里,“后门仓库,你在里面翻翻。”

他家的后门仓库是真的不太一样,仓库比自己的店还要大,人家仓库是拿来放东西的,他这仓库是除了用来放东西外还是睡觉的地方,里面简单的摆着一张床,一张写字桌,后门仓库的样子就知道这老狐狸出来后的一个月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也不知道他这洁癖受不受得了前店的脏?

由于好几年的关门大吉,这店里头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在里面翻两下就翻出我下地之前的背包,虽说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这包里我还记得塞了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简单从里翻了翻翻出一块长方形的木条,这东西有点像盒子,我拿在手上随便弄了弄就听到吧嗒的一声轻响,顶上这东西突出了,发现里面的东西是一张类似于羊皮纸的纸张,我怕这张纸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又生怕这东西要是使力过度就和碎玻璃那样碎的渣都不剩,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拿出来,才发现我先前的担忧完全是多虑了,这羊皮纸外表有一层淡香的油脂,有点像是动物油,也有点像是植物油,而且外面的那层羊皮纸不过就是包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就算是包装我也不敢轻易的使力,毕竟这东西有些年代里,说不定外面的那层包装同样是价值连城。

小心翼翼的把外围的羊皮纸揭开后透过亮光,看到里面还有一卷类似于羊皮纸那样的纸张,纸张摸起来特别光滑,可惜的是只有半张,另外半张被人暴力的撕掉了,这半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古代的汉字,类似于甲骨文,可笔画又比甲骨文简略得多,但也比甲骨文难看得多,这些字中还有一些奇怪的黑线,这些黑线一字穿过一字,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黑线的存在好像是描绘着一张不太清楚的鬼画图,后面的背景是用不太清楚的红线描绘的,一时间也分不清楚是啥,感觉这就是只鸡,可又感觉不是。

先不探讨这就是什么动物,说不定上面的字或许有的说,可是我又不是行家,上面的字我哪能看得懂?于是我叫来了二叔,没想到二叔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后立马就让我收起来,接着警惕的跑出去,关上店外的门才回来。

“你干嘛?神神秘秘的!吴晓不回来了?”我问道。

“你管他干嘛?不是我说,大侄子,这东西,你实话实说,哪来的?”二叔小声问道。

“你这不是瞎吗,就从里面掏出来的!”我指了指地上的背包,“你先别琢磨琢磨这东西哪来的?我就问你,这上面写着啥?还有这是不是鸡?就那种腾飞的大公鸡!”

“鸡你个头!你鸡吃多了?还是你没上过学?”我一时间哑口无言,说真的,我高中毕业就在外面做生意了,这东西况且我也没见过,看到上面的头像鸡我就以为是鸡!“你还鸡!白切鸡没吃过吗?这是凤凰中的凤!”指了指中间的那个半个圆,“这是太阳,应该还有一半!那一半对应的应该是凤凰中的凰!你收去哪了?”

我顺势掏了掏身上的袋子问他,“你见我收起来了吗?”二叔无奈的冲我摇了摇头,“这是天帛壁画,在以前有很多同行的人都盯着这东西,算了,和你这个冬瓜说你也不会变西瓜,怎么也听不进去,回去之后等我电话!上面的东西你千万别给第三个人看!”说完就掏出数码相机拍下来,接着再把原件塞回到我手里。

……

临近十一点,贵阳的路边大排档上,两个人点了一桌子的烧烤和两瓶啤酒。

“段友出征,寸草不生!”我直接叫板子。

“谢谢陈三爷款待啊!”吴晓有点微醉的说道。

“要谢就谢你自己吧,要不是你,估计我就死了,请你吃个饭还你人情,这个不算过分吧?”我问道。

“唉,一家人哪要说两家话?”吴晓灌一口啤酒说道,“当年我不懂事,被人骗得身无分分,后来又被当做小猪仔卖,要不是二大爷当年救了我,我估计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了!”

“唔......我向你打听个事,”我灌一口啤酒,一时间有点上头,脑子里全是张哑罐的样子,“我就问问,你还记得那个罐子是啥来头吗?”

“我也不知道,你二叔也没有和我详细的说过,我还记得当时被二大爷买下的时候,他就在二大爷身边了,平时一天也不说话,我也没有深刻的接触过他,之后我够年龄就去了当兵,退伍后就来到二大爷身边干活,那些年没进去的时候总会在他身边时不时能看到他,他平常来来回回就他一个人,怎么说呢?”吴晓说完凑过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听二大爷说,祖太爷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个时候他也是这幅样子!”

我听完顿时有点不淡定了,开玩笑吧?这不可能啊?他嘴里的祖太爷也就是我爷爷,我爷爷都去西游了,距离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年了,不可能这家伙这么多年来还保持着容貌?

“真的假的?会不是中途换了个人啊?兴许他也就比我小而已,这没有一百也就八九十年了,这些年不可能都保持着这番容貌,就算是能保持,他那副皮囊还不瘪?”我顿时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忙摆了摆手,骗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吴晓喝酒后说的胡话。

“你不信就去问问你五叔,这一切都是五大爷告诉我的,绝对不会出错!”吴晓又灌了一口啤酒说道,这里的五大爷就是我五叔陈青云,他的为人没有人能摸得清楚,在我记忆里,他就是个苦瓜,从来都不会给别人好脸色,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曾把他误以为是阎王。

一说到五叔,我也有一些年没见过他,打算最近去他的忘忧院里坐坐。

“对了,二大爷让我把这两样东西给你!”说完就把一个木盒子替给我,“他说他就不打电话给你了,还说最近店面的问题整得有点忙!”

我看都没看一眼就随手塞进口袋里,刚刚仰头灌了自己一口啤酒后就看到吴晓把脸凑过来,那个样子好像是到达了临界点,神神秘秘的和我说,“来,来来,陈三爷,有些事虽然不能告诉你,但也是不得不说的。”

我凑过去,吴晓轻声的道,“陈三爷,我敞开来说,那天的那副羊皮纸其实是一件古文物,当然,这你也看得出来,可是贵的不是这张纸,而是这张纸上面写着的东西,你手上的这张纸虽说是真货,可也就只有半卷,这半卷虽然写的没头没尾,可它好歹是一副古墓地图,那天你走后,二大爷就开始着手研究起这张纸上面的内容,你猜怎么着?”吴晓一口气把啤酒,刚想要接着说后面的话,好东西,这就到了他的临界点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三瓶啤酒瓶,现在也没心思来追寻他说的那些话了,甭管是真是假的,但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吴晓酒量根本不得胜,三瓶啤酒就不省人事了,桌子上的烧烤还剩一半,“老板,结账,剩下的啤酒和烧烤打包!”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才被自己的电话铃声叫醒,依稀的记得昨天晚上回到家酒精就上头了,打算躺在沙发上歇歇,结果歇着歇着就睡过去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衣服都没有换,后屁股裤袋里鼓鼓的,压着不舒服,掏出来一看,是昨天吴晓给我的东西,一个木盒子和一张照片。

盒子我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我反倒是对起手里的这张照片出了神,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他给我的只有木盒子,这照片哪来的?该不会是他后面给我的?好像也不对,他后面也就和我说话,话还没到一半就睡过去了,实在想不起来这照片的来历。

照片是过塑过的,能看得出来,是前不久刚过的塑,里面的照片是旧的,照片边角发黄的挺严重,翻过来,是一张雕刻在石面上的壁画,光线不怎么明显,但是壁画也不是完整的,有四分之一的地方是不见的,壁画的样子有点眼熟,样子有点像是鸡,我下意识的上楼在房间里搜出那半卷二叔口中的天帛壁画,一对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图里的壁画看样子是按一比五十放大的,现在我也不愁这壁画的另外半卷,只不过摆在眼下的也就唯一的一个问题,我看不懂!

本来想打电话给二叔,可是一想起昨天吴晓喝醉后漏嘴说的番话,顿时就预感到这老东西可能有什么东西是藏起来的,可惜的是吴晓当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现在去找他问清楚是不可能的,他们两个好到都穿一条裤子,而且昨天吴晓说的话里头带着一些不用想都熟悉的字眼。现在我不能再给二叔知道我这手里头的东西了,虽说我手里的东西这老狐狸可能已经破译出来了,想到这里,就好像想起什么特别危险的事,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预感,看着手里的古卷我沉思了一会,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忘掉这东西的存在,忘掉昨天听到的话,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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